> 接着,他们就去洗桑拿。之后,找小姐按摩。再之后,又去嫖了一通。他们原本并没有嫖的习惯。除了“三弟”打过几次野食,“大哥”、“二哥”其实都是很正经的丈夫和父亲。
“三弟”说:“大哥、二哥,身上带的钱还剩好几百呢,咱们都放纵一把咋样?”
于是“二哥”的目光望向“大哥”,态度暧昧。
“大哥”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将脸转向“三弟”,沉吟地反问:“怎么个放纵法呢?”
“三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
服了五年刑,“大哥”似乎变得更稳重了。
“二哥”就替“三弟”回答:“还不是那种事儿嘛!”
于是“大哥”也就明白了。
“三弟”又说:“其实我自己倒不是太想。我是觉得,大哥服了五年刑,大嫂也在五年间病死了,既然现在出狱了:我这当弟弟的就有义务……”
“大哥”表情端庄地说:“五年间,我天天盼着有面对那狗官的一天,你们不提,我头脑中早把那种事儿忘了!”
“二哥”又说:“三弟也是一份好心。”
“大哥”犹犹豫豫地问:“不能误咱们的正事儿?别忘了咱们今夜是要干那件正事儿的。”
“时间早着呢。大哥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于是“大哥”将一只手拍在“三弟”肩上:“三弟,大哥一切听你安排。”
“这就对了!”
“三弟”如愿以偿地笑了。
“二哥”也笑道:“那我高兴沾大哥的光!”
于是三个男人就找地方去嫖……
嫖过后,三个男人的酒劲全部随汗消散了。他们反倒显得比没嫖之前精神抖擞了似的。
“二哥”对“大哥”说:“大哥,要不,咱们改天再干那件事儿!”
“大哥”就板起了脸,不悦地问:“你不想干了吧?”
“二哥”吞吞吐吐地回答:“那倒不是。怎么会呢!我是考虑,大哥你刚出来,那件事儿一干,咱们三个必定又得进去。我和三弟毕竟出来两年了,对大哥,就太亏了。”
“大哥”说:“谈不上亏不亏的。只要能出了我胸中憋闷了
五年多的那一口恶气,再进去我也心甘情愿。”
“二哥”右拳往左掌上一擂:“既然大哥这么想的,那咱们今晚就他妈的干!”
“三弟”看了一眼手表:“对,今晚若不干,错过了时机以后干不成,我白策划一场了。那还不后悔一辈子?”
“大哥”说:“就是。”
于是三个男人学足球场上开赛前的运动员那样,将他们的三只手叠在一起……
五年前的乡镇企业局局长,五年后还在那个位子上。他自己当然大不遂愿。五年前,只消他一句话,三个男人的钱也就还了。但如果还了,市里的头头脑脑们出国的零花钱则无法由他提供了。而他一心讨好他们,所以他不能点头还三个男人的钱。尽管他自己也觉得不还确实有点儿耍无赖,但他认为对三个平头百姓耍一次无赖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市委书记的公子不看上那辆“本田”车就好了。那辆车也能卖个二十五六万。还三个男人的钱绰绰有余。但问题是市委书记的公子看上那辆车了啊,非要用三万元的折旧价买了去,他有什么办法呢?一边是市委书记的公子,一边是三个平头百姓,二百五也会掂量出哪边轻 哪边重啊!其实他两眼盯着的是市委秘书长的缺。乡镇企业局局长的位子,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块跳板。当上了市委秘书长,仕途就又上了一个层次,官运说不定就亨通无阻了呀。然而宦海多变数,却被粘牢在乡镇企业局局长的位子上了,似乎一辈子定格了。所以呢,他也就趁着还没退休,及时行乐起来。这一个夜晚,和那三个男人一样,他也是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就去洗桑拿,找“小姐”按摩;最后……
他带着残余的三分醉意将车开到家住的楼前时,已凌晨三点,天光已有些微亮了。
他刚一下车,背后立刻有一条胳膊勒住了他脖子,紧接着一大块胶布封上了他嘴。再随即,有袋子套在他头上了。这一切突如其来地发生在几秒钟内。他还在懵懂着,就又被从后门塞人车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将他紧紧夹住。而他的双手几乎同时被麻利地捆上了……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老实点儿,不老实坐地弄死你!”
他的车就又开了…… ’
二十几分钟后,车停在郊区的田地边。田地里有一处孤零零的塑料大棚。布袋终于从那位局长大人的头上扯了下去。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以为自己遭遇了绑票的惯犯——否则会干得那么在行吗?嘴上的胶布也被撕了下去。而且,撕得很慢很小心。仿佛他是极娇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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