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人类之一概文明的“反应堆”。
举凡人类文明的迄今成果,无一不在大学里有所反映并进行反应。
这里所言之“文明”一词,还包括有人类未有文明时期的地球现象以及宇宙现象;当然的,也就同时包含有对人类、对地球、对宇宙之未来现象的预测。
故在大学里,“文明”一词与在词典中的解释是有
区别的,也是应当有区别的。后者是一个有限含意的词汇,而前者的含意几乎是无限的。相对论意味着人类文明的现实能力所达到的非凡的超现实程度。而如此这般的非凡的超现实程度的能力,只不过是人类文明的现实能力之一种。
这里所言之“反应”一词,也远比词典中的解释要多意。它是排斥被动作为的。在这里,或曰在大学里,“反应”的词意一向体现为积极的,主动而且特别生动的意思。人类之一概文明,都会在大学这个“反应堆”上,被分门别类;被梳理总结;被解析研究;被鉴别;被扬弃;被诠释;被继承;被传播;被发展……
故,大学最是一个重视稳定的价值取向的地方。
故,稳定的价值取向之相对于大学,犹如地基之相对于大厦。
稳定的科学知识和丰富的科技成果,乃是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稳定的人文理念和价值观,乃是社会科学发展的前提。
相对于自然科学,价值取向或曰价值观的体现,通常是隐性的。但隐性的,却绝不等于可以没有。倘居然没有,即便自然科学,亦必走向歧途。
例如化学本身并不直接体现什么价值观,但化学人才既可以应用化学知识来制药,也可以来制毒品,还可以来制生化武器。
于是,化学之隐性的科学价值观,在具体的化学人才身上,体现为显性的人文价值观之结果。
制假药往往不需要什么特别高级的化学专业能力,但那也还是必然由多少具有一些化学知识的人们所为的勾当。而那是具有稳定的人文价值的人所耻为的。
故稳定的价值观,在大学里,绝不可以被认为只有社会学科的学子们才应具有的。
故我认为,大学绝不仅仅是一个传播知识和教会技能的地方,还必须是一个培养具有稳定的价值观念的人才的地方。
考察一个国家的发展和它的大学的关系,此点是决定性的一点。
首先,大学教师们自身应该是具有稳定价值观念的人。
对于从事文科教学的大学教师们,自身是否具有稳定的价值观念,决定着一所大学的文科教学的品质。
因为在大学里,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学科,能像文科教学一样每天将面对各种各样的价值观问题。有时体现于学子们的困惑和提问,有时是五花八门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反映到了影响到了大学校园里。
为了达到一己之名利目的不择手段是理所当然的人生经验吗?
大学文科师生每每会在课堂上共同遭遇这样的问题。
大学教师本身倘无稳定的做人的价值观念,恐怕不能给出对学子们有益的回答吧?
倘名利就在眼前;倘某些手段在犯法的底线之上(那样的手段真是千般百种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在有的人们那儿运用自如不觉为耻反觉得意);倘虽损着别人的利益却又令别人们只有吞咽苦水的份儿——这种事竟也是做不得的吗?
然而,无论在社会上还是在大学里,其存疑竟已多年矣。
幸而在大学里且有一位前辈给出了自己的明确的回答——他说:“我不是一个坏人,我在顾及个人利益的同时,也很习惯地替他人的利益着想。”
不少人都知道的,此前辈便是北大的季羡林先生。倘无几条终生恪守的德律,一个人是不会这么主张的。
倘无论在社会还是在大学里,不这么主张的人远远多于这么主张的人,那么“他人皆地狱”这一句话,真的就接近着是“真理”了。那么,人来到世上,人生也由如此这般的“真理”所规定,热爱生活也就无从谈起了。
但我也听到过截然相反的主张。而且不是在社会上还是大学里。而且是由教师来对学生们说的。
其逻辑是——根本不替他人的利益着想是根本无可厚非的。因为任何一个“我”,都根本没有责任在顾及自己的利益的同时还替他人的利益着想。他人也是一个“我”,那个“我”的一概利益,当然只能由那个“我”自己去负责。导致人人在一己利益方面弱肉强食也没有什么不好。由而强者更强,弱者要么被淘汰,要么也强起来,于是社会得以长足进步……
这种主张,有时反而比季老先生的主张似乎更能深入人心。因为听来似乎的更为见解“深刻”,并且还暗合着人人都希望自己成为强者的极端渴望。
大学是百家争鸣的地方。但大学似乎同时也应该是固守人文原则的地方。
所谓人文理念,其实说到底,是与动物界之弱肉强食法则相对立的一种理念。在动物界,大蛇吞小蛇,强壮的狼吃掉病老的狼,是根本没有不忍一说的。而人类之所以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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