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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大诈骗 第八章 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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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银行压力极大。有些银行就把资金投放到期货市场、股票市场和房地产市场,投机赚钱,不仅造成金融秩序混乱,而且风险很大。一些企业从银行借不到钱,各种金融机构和非法集资活动乘机大行其道,更加剧了金融秩序混乱。 处于这种大环境,能保持头脑清醒者固然大有人在,但糊里糊涂跟着感觉走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以想像,当初的召荣金、许国治是何等地牛啊!何等地意满志得啊!所以签发信用证,许国治才会不耐烦地说苏红柳:你那名字是个没有用的符号。言外之意:叫你签你就签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梅方成的身份也挺唬人的,什么集团公司总裁,什么财团代理人等。 梅方成是美籍华人,出于爱国之心帮助引资,是可敬的:梅方成在引资过程中,自己亦有利可图,是可信的。 梅方成拿走信用证,同时另有银行出具反担保,没有风险。 中介人是老干部,让人放心。 请教金融界的元老,元老说可行。 请示地委、行署,领导支持。 似乎万事俱备了,再不干岂不成了傻子? 从上述因素考虑,召、许二人的盲目也可以理解。可是,湖南没干,三亚没干,重庆没干,梅方成、卓吾明、余金星在全国跑了好多地方,人家没干,偏偏你衡水农行上了套儿,难道你俩不是傻子么! 此案件中,有些老干部客串加盟,难道他们真的就那么缺钱吗?当然,谁也不怕钱咬手,但他们的出发点,可能还是在于寻求自身价值,把钱作为衡量其价值的尺度。 老干部纷纷下海,为公司当顾问。他们所顾问的往往不是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那么,公司为什么还要聘他们?应该说,公司看中的不是他们的业务能力,而是关系。 商人为获取经济利益而利用老干部的关系,老干部发挥余热而使用关系,双方都不为过。毛病出在社会,“关系”在经济领域里能大行其道,说明机制尚不完备,市场经济法则有待完美。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当一阵狂潮席卷而来的时候,清醒者往往比糊涂者(哪怕装糊涂)下场更惨;坚守良知的人走上不归路,而善于谋略者能独善其身。“大跃进”一来,虚报浮夸者升迁,实话实说者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阶级斗争为纲”,告密的受器重(起码是利用),反之则视为“立场不坚定”;为了“达标”,弄虚作假可以现得利,万一事发(当时人们头脑发热,很难事发),不过批评教育,而不“达标”的轻则影响升迁,重则难各乌纱帽。运动一来,只要你紧跟,错了也可宽容,那是革命的积极性,需要保护;你要是不跟,事情做得不到火候,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倘若你扭着脖子使犟筋,对不起,后来的历史证明你对了,还可以从别处找你的欠茬儿,体想翻身。如此便教育了人们:宁左勿右,宁过之切勿不及。 在引资开发热升温之际,银行汇报,他们能“引资”,行署啥态度?说不支持,那是不现实的,哪有银行找来钱领导不支持的道理;说我不管,你银行看着办,也不成,现行体制规定让你管,而你不管,推卸责任,要你干吗!叮嘱银行三思而行,慎之又慎,也不成,犹豫不决是犯忌的事——多年受的教育和目睹的现实,谁愿做“小脚女人”呢,谁愿做历史前进的“促退派”呢,谁愿做革命路上的“绊脚石”?说支持,今后出了问题又要担责任。 召荣金为什么不请示银行系统领导,而是热衷于请示地方官员,确实耐 人寻味。他“组织”观念厚,而“业务”观念薄,用半个外行请示整个外行,无非是整个外行与其前程系之。 在此案中,衡水地委、行署(特别是不再强化党政合一之后的行署)充当了进退两难的角色。之所以充当这一角色,因为他们心里没底,是外行。湖南那位王行长就敢说“不”,因他是内行。 虽然衡水行署充当了进退两难角色,他们却未扮演这角色。4月初,农行衡水中心支行向行署写出“关于与亚联、中水集团联系引资的请示 ”,孙副专员签字同意。请示日期在4月,孙副专员应召荣金要求,将签发日期提前为1月13日,3个月之差,担心不给盖章,孙副专员亲自带着召荣金去保密室加盖行署公章。不难看出,孙副专员城府不深,有一副热心肠,取于负责任,是个难得的好干部。遗憾的是,他对金融方面知识欠缺,却又分管此项工作,不能不管。 外行管内行是可怕的,被管者可怕(召荣金等坐了监),管者可怕(专员们险些搭进去),国家更可怕(最终的损失由国家担着)。个人能力总是受局限的,人一旦成了“万能”的领导者,是令人担忧的。 除此之外,我们从案件所涉及的个体中——召荣金、许国治、苏红柳、金兰、郁洁、卓吾明、荣兆强等——能否感悟到人该如何把握自己的生命之舟? 注:此文在《报告文学》2001年第10、11、12期和《深圳特区报》同时连载,被编入电视剧《燕赵刑警》。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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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世界人物库,古今中外人物资料 李景田简介,介绍,生平事迹 图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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