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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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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赞,不错,不错嘛! 我们刚落座,便有三个小姐立刻过来服务,又是冲茶又是递菜谱。剩下一位时,又开始介绍起菜谱来,什么哪道菜是本店的独创不可不尝个新鲜,哪道菜最有特色不可不饱一次口福……小姐语言流利,音韵宛转,介绍完之后,让一个微笑停留在嘴角,便执笔握纸,进入了一种“请跟我来”似的期待。老实说,只要有一点虚荣心,面对如此的情形,即使囊中羞涩,怕也很难不咬咬牙,把自己交出去。 比如我。 不想,海山居然不跟她走,我行我素,只简单地点了四个普通菜,便把菜谱一合,推过去:“就这些了。” “这怎么行?”我吃惊地看着海山。的确,以往海山和耗子请我吃饭,什么烤乳鸽、溜鱼翅、团鱼汤啦……全要上品,有时一道菜就花去上百元,令我咋舌令我深感不安,因此,我曾没少嗔怪他们摆谱儿。但这次毕竟是我做东,而且是头一次,我不能不仗义。虽说我没有资本像海山和耗子那么海阔天空地大肆铺张,但也不致于如此寒酸。况且还有徐丽在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男人总是在女人尤其漂亮的女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我执意换菜,或者加菜。 海山却坚持认为他点的菜最好,耗子也表示赞同,说要是再来点小白菜和萝卜缨蘸酱之类的,那才美呢,可惜没有。语气中分明流露出一种对农家淡饭的向往。其含意,无非是对大鱼大肉之类的已经吃腻了。这使我想起一种袋装的小咸菜,叫“老板菜”。老板吃咸菜,你能说人家吃得没水平?没道理?相反,也许整天鸡鸭鱼肉吃得满嘴流油的人,那才叫土老冒呢。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点加了两道菜:炸鸡和脆皮鲜奶。“专为徐丽点的。”我说。据我所知,一般的女孩子大概都不会反对这两道菜。果然,徐丽一笑:“谢谢大哥。”徐丽言语平稳。不像许多女孩子那样喜欢叽哩喳啦,而且每句话之后她总习惯把微笑漾在眸子里,让人觉得她所含蓄了的东西,远比流露出来的多…… 我不禁起到了海山。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徐丽我便会鬼使神差地联想到海山。记得海山以前,海山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离婚算个球,我要是遇上可心的女孩说不定我也离。耗子则驳斥海山一点都不现代,他说你有能耐就玩呗,干吗离婚!我不知道海山的话是有多少真实的成分,至于徐丽,海山似乎没有夸奖过她,他也不像耗子那样很随便地与她开玩笑,他对徐丽很有分寸。但我总预感这分寸里有一种默契。要知道,真正的有情人,在某个阶段里是从不打情骂俏的。 菜还没有上,我们便守着一瓶酒聊天。我留意到耗子的眼神已被墙上那幅油画拉直了,便用脚在桌下碰他,以示徐丽的存在。当着女性的面欣赏裸体画很不好,很容易引起一种相互参照的联想。况且,徐丽正坐在那幅油画的下面。于是,我想把耗子拉回来,问他有没有笑话可讲。 “荤的还是素的?”一提笑话,耗子立刻来了精神。 耗子是这么个人:他瘦小玲珑,但却“小”得幽默。十几年的井下生活,使他在矿工堆里收获了满肚子笑话。讲起来往往叫你在忍俊不禁中笑丢了自己。尤其是往饭店里一坐,他便会更加活跃,老拿一些俏皮话逗得那些服务员哈哈笑。也许幽默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有一次,他终于把一位很漂亮的服务员的手牵了过来,托在自己的掌心上,为人家看起手相来。什么生命线啦情感线啦,横一纹,竖一理,看得眼睛都细了,口里则振振有词。当时,那个服务员一声不语,只怀了大多数女孩子对此类把戏的好奇,虔诚而妩媚地笑着。事后,我问她耗子看得对不对,姑娘直摇头:“以前的不对,以后的不知道。”海山提醒我:“你以为他真会看呀?他就是想摸一摸人家的手。”一句话,说得那个姑娘满脸飞红,耗子则嘿嘿地傻笑。 耗子还是个乐于品评女人的角儿。走在街上,他的眼睛总喜欢在人流里左窥右觑。他常常把最漂亮的女性从人群里找出来,示意你看。顺他视线望去,你会发现他目光咬住的果然是一位超群的女子。“啧啧……他妈的瞎了!”在一番类似于“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的联想之后,耗子往往会发出这句无可奈何般的惋叹。是的,美丽擦肩而过,美丽一闪即逝…… “瞎了。”耗子怅然若失。 当然海山也不示弱,有一回,他虎视眈眈满街上寻找有姿色的女性,以示美的发现并非出自耗子一个人的眼里。谁知结果竟被耗子一句话就给否定了:“算了算了,你看那两条腿像啥呀?跟两根棍儿似的插着,臀呢?嗯,臀呢?”见海山不语,耗子便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看一个女人有没有魅力,拿什么做标准拿什么去鉴别她呢?这就不但要看她的相貌,而且还得看身材。看身材主要是看“三围”,该凸的地方凸了,该凹的地方凹了,你再看她的腿。大腿往往是体现美感与性感不可忽视的部位……耗子滔滔不绝。 我想,这可不像原来的耗子。记得耗子上中学的时候虽说油嘴滑舌,但在女生面前却绝对是个腼腆的角儿,有时不得已说句话还要脸红一片。哪像现在这么肆无忌惮而又极内行的谈女人!有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也许金钱与人品真有这种联系? 我说耗子你可别侃了,我看你一不小心就得犯大腿性的错误。 耗子连连摆头,“不会不会。”继而则扑哧一笑:“胳膊拧不过大腿……” 现在,在我提议下耗子开始讲笑话。 他说:有两个偏远山村的人第一次进城,看见一个大胖子在街上骑着自行车走。不知自行车是什么东西,便好生奇怪。一个说:“你看那个怎么把那个铁杆坐在腚里呀,那许不疼?”另一个说:“那还不疼?你没看见疼得他两条腿一老蹬达嘛!” 我们正被耗子的笑话逗得不分黑白地大笑,邻桌突然来了五六个客人。他们一进来便大喉咙地说话。这个局长那个主任地分派座位,一看就知道是些挥霍公款的官员。他们吵吵嚷嚷,如入无人之境,我们的笑一下子被卡住了。 那时,我们还没料到会有一场不快砸到我们的桌上来。 坐下后,那些人便七嘴八舌地点菜。想必已经在公款的酒桌筵上吃出了经验,菜谱在他们手上相互传递,个个都显示出一种品位很高且对这家餐馆的每一道菜都吃得很熟的样子。什么牛排煎得太老啦,大虾不太新鲜啦……最后,问到喝什么酒时,一个瘦子说喝高度的,现在的低度酒全是酒精兑出来的,最糟践人。瘦子向我们的桌上扫了一眼,顺口说道:“二锅头,就喝二锅头吧,那酒纯,有小烧味儿。”“不行不行,”说话的是个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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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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