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气派。倏然风就吹散了她的头发,王引兰轻声“呀”了一声,麻五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生出了几分情感,想:这小女人,这小祖宗,我麻五不花钱搞到了一个粉娘,真要过两天快活光景了。
王引兰是晋王城里李府的丫头,十一岁上和母亲从安徽来晋王城讨饭,三块大洋被李府买过来。娘走时安顿她说:“娘到你婚嫁年龄来赎你,你要好好活着啊!”从此没了音信。在李府做丫头长到十六岁,被李家汤水喂养得如花儿一般,李府老爷看她就多了一层意思。终于在一个黄昏李老爷把她堵在书房,奸笑着压了下来。她说:“老爷,不要,不要。”老爷眼睛眯着一种古怪的情欲,噘起嘴说:“不要?要的,要的。”那声音很暧昧,在雕花窗棂透过来的阳光下游魂一样飘荡。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闻到了一股腥腻味儿,听得老爷说:“啊吁,说不中用就不中用了。”她整个脑壳就空了。老爷把她抱起来放在条几上,四肢像四条垂挂的藤悠悠晃荡。老爷不要她穿衣服,老爷说:“我要自上而下的鼓捣你,鼓捣你这块羊脂玉。”春色满眼的好事终于有一天被太太发现了。太太说:“打死她!打死这个惑乱人心的烂x”。她从心里不愿意面对这个家了,决定要逃跑。在这时候她发现了麻五。麻五是来李府送木炭,半个月一次。一年多了,她的眼睛从没有多看过这个男人,现在看他就有了心事。 领了麻五到柴房送木炭,看四下无人说:“大叔你救我出去吧。”麻五说:“我救你出去,我就不能来送木炭了。”柴房里散发着一股干霉味,麻五看了一眼王引兰,蒙昧的心像鼓一样敲起来。也就是说王引兰这个女人不能让人多看,看多了有想法。想法不是别的,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想掰下来,在想掰下来的前提下还有一层意思:这粉娘倒可以让我省下钱。麻五把王引兰想成一穗玉米了。这时,王引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爹啊,救救我吧,你不救我,我就没命了。” 麻五下了一跳,颤抖着累极了似地小声说:“除非你要我掰下来。” 王引兰半天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要带我出去当然不会让你白来,这还用说。” 麻五想王引兰把自己的话理解错了,自己的话也太没有章法,硬板。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大小也是大府的丫头,眼睛里是长了大府人家铺排的,就算是拾话也多拾了几句。但是,麻五觉得这种事情不直接说好像又说不清,就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是说除非你想做我的女人。”王引兰抬起头稳稳说了一句落地有声的话:“我应你,做你的女人。”麻五小眼睛一下放出了电:“你真的应我?”王引兰肯定地说:“我真的应你。”麻五松了一口气:“应我就要贴心,我救你是顶了风险的,再一个你不可以叫我大叔。”王引兰想了想说:“我贴心跟你走,不叫大叔,叫你麻五。” 再来李府送木炭,麻五从市面上买了不少棉花,一进李府就开始张扬他的棉花,和李府总管议论了半天棉花的好坏,出李府时,麻五用遮雨布把王引兰盖在棉花堆里了。 王引兰想这些的时候感觉有雨点落下来。落下的雨点像豆子乒乓爆响。听得麻五说:“下车吧。” 王引兰看到一座四合院门楼前,站着一个粗矮女人,胸前大襟衣服下露着半截红肚兜,左肩下的腋窝里挂着一串铜钥匙,女人满脸红润,咧了嘴冲着麻五说:“回来了,哦,雨说来就来了。” 麻五把车交给羊工铁孩要他去备料,领了王引兰走往堂屋里去。羊工铁孩望着王引兰咧了大嘴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怎么这么好看!”王引兰心有些慌乱,就听麻五扭身说:“小鸟孩,有你受用的时候。”这时雨大下了起来。 夜里麻五让王引兰和自己女人睡一起。 这是一个如常的夜晚,山野里透着风,风把王引兰的心搞得层叠折复。在粉缎被子里她听到窗外风扑草动,一个缺少了自由的人能嫁到这样的人家也算好。就听麻五女人说:“听老爷说,哦,你也是丫头出身,哦,既然来了窑庄做了小就要懂个规矩。”王引兰说:“我从小没有了人疼,如今跟了麻五就全凭姐姐你疼我了。”王引兰又说:“我自小就给人家当丫头,也算是在规矩人家长大的,只是这女人家的好多事情不懂,姐姐你要多教我才是。”倪六英觉得王引兰有点野,怎么可以叫老爷的名字呢?就说:“你叫你家老爷也是哦,叫他的名字吗?”王引兰说:“不是的。姐姐不一样,你不知道城里的青年人只要婚姻了,都互叫名字,听起来很中听。”倪六英觉得王引兰的话日怪,想问一问婚姻是说什么,听得窗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就不说话了。王引兰觉得倪六英说话很有意思,像肚子受了凉。已经三更天了,麻五女人说:“秋凉了哦,睡一更吧。”王引兰扭回头看着窗外,暴风雨已经过了,月亮浮上了中天,银色的月光从麻纸窗户上射进来。“月亮好大。”听到麻五女人轻轻哦了一声,同时闻到了她嘴里呵出来一股气味,飘飘荡荡像一团温热空气糅杂着她的感觉,漫漫地她就沉醉在了昏沉里。 后半夜听到麻五女人起夜,感觉门吱呀响了一声好象麻五女人出去了,王引兰就醒了几分,支愣起耳朵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隔了有一会儿,听到门又“吱呀”响了一声,好像麻五女人回来了。喘气声很粗,好像又不是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是暖和,是干燥,由远而近,在一双手的轻微划动下,烟味缭绕了全身。她说:“谁?”“我。”是麻五的声音。王引兰说:“是麻——老爷。”麻五说:“叫我麻五就好,今夜咱就来个婚姻。”王引兰知道麻五听了窗户不再说话任由麻五动作。王引兰轻声叫了一声:“疼。”麻五说:“不可能,我还没有进去呢。”其实麻五是在试探,试探什么?只有麻五清楚,麻五在试探一个疑惑。王引兰眼泪生生滚下来,感觉到麻五有点忘我地在做一个反复动作,类似树枝的摇摆,芽儿拱得有劲儿,她被麻五的芽儿撞得青肿,并有一种撕裂的快感袭来。她叫着:“麻五,嗷麻五,麻五……”月光下麻五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儿亮。 &n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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