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公,号称“春秋五霸”之一,其实是最弱的一个。年轻的时候,他也有过一两次比较有成就的行为,因此小有名气。
宋襄公雄心勃勃,一心继承齐桓公的霸业,同时以遵守礼义为豪,是个视仁义超过自己生命的人。周襄王十三年(公元前639年),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足以称霸了,就邀请齐、楚两国国君相聚在齐国的鹿地。宋襄公一开始就以盟主的身份自居,认为自己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又觉得自己的爵位也比楚、齐国君高,盟主非己莫属。他事先未征求齐国、楚国的意见,自作主张拟了一份在宋国会合诸侯、共扶周天子王室的通告,并把时间定在当年秋季。楚成王和齐孝公两人对宋襄公的这种做法很不满意,但碍于情面,还是签了字。
到了约定开会的日子,楚、陈、蔡、许、曹、郑六国之君都来了,只有齐孝公和鲁国国君没到。在开会时,自以为盟主非己莫属的宋襄公,大声地说:“诸侯都来了,我们会合于此订立盟约,共同协助王室,停止相互间的战争,以定天下太平。各位认为如何?”
楚成王看了一眼宋襄公,声音也很大地说:“您说得很好,但不知这盟主是谁来担任?” 宋襄公心中不快,但还是胸有成竹地说:“这事好办,有功的论功,无功的论爵,这里谁爵位高就让谁当盟主吧。”
话音刚落,楚成王便说:“说得好!楚国早就称王了,宋国虽说是公爵,但比王还低一等,所以盟主的这把交椅自然该我来坐,对不对?” 说罢,他倒是不谦让,一下子就坐在盟主的位置上。宋襄公一看如意算盘落空,不禁大怒,指着楚成王的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公爵是天子封的,普天之下谁不承认?可你那个王是自己叫的,是自封的,有什么资格做盟主?”
楚成王说:“既然你说我这个王是假的,你把我请来干什么?” 宋襄公说:“楚国本是子爵,假王压真公,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滚开!” 楚成王冷冷一笑。
只见楚国大臣成得臣脱去长袍,露出里面穿的全副铠甲,手举一面小红旗,只一挥动,那些随楚成王而来、打扮成家仆和侍者的人纷纷脱去外衣,原来个个都是内穿铠甲。(会盟前曾约定,会盟各国不许带兵,可是楚国不讲信用,由此留下了不仁不义的恶名,欺负以仁义为本的宋襄公,更是激怒了中原有正义感的国家,为六年后在城濮之战的大败埋下了伏笔。) 士兵们冲上台来,吓得诸侯四散而逃。 宋襄公被成得臣一把抓住,拖到楚国的车上,被押回楚国去了。
后来,楚成王觉得抓了宋襄公也没什么用,就把宋襄公放回去了。 从那时起,宋襄公对楚国怀恨在心,但是由于楚国兵强马壮,也没什么办法出气。宋襄公听说郑国最积极支持楚国为盟主,就想讨伐力薄国小的郑国,出出胸中恶气。过了不久,郑文公去楚国拜会楚成王。宋襄公认为是个机会,不顾公子目夷与大司马公孙固的反对,出兵伐郑。郑文公知道消息后,求救于楚成王,楚成王答应来救援郑国。
楚成王没有直接去救郑国,却统领大队人马直接杀向宋国。宋襄公这下慌了手脚,顾不上攻打郑国,带领宋军星夜往国内赶。待宋军在泓水边扎好营盘,楚国的兵马也来到了对岸。公孙固对宋襄公说:“楚军到此只是为救郑国,咱们已经从郑国撤军,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咱们兵力小,不能硬拼,不如与楚国讲和算了。”宋襄公却说:“楚国虽然人强马壮,可缺乏仁义,我们虽然兵力单薄,却是仁义之师。不义之兵怎能胜过仁义之师呢?”宋襄公又特意做了一面大旗,并绣有“仁义”二字。要用“仁义”来战胜楚国的刀枪。
到了第二天天亮,楚军开始过河。公孙固向宋襄公说:“楚军白日渡河,等他们过到一半,我们杀过去,定能取胜。” 宋襄公却指着战车上的“仁义”之旗说:“人家连河都没渡完就打人家,那算什么仁义之师?”
等到楚军全部渡完河,在河岸上布阵时,公孙固又劝宋襄公说:“趁楚军还乱哄哄地布阵,我们发动冲锋,尚可取胜。”
宋襄公听到此话不由骂道:“你这个人怎么净出歪主意!人家还没布好阵,你便去打他,那还称得上是仁义之师吗?”
宋襄公的话才说完,楚军已经布好阵,列队冲了过来。宋襄公倒是勇猛,冲在最前面,可却大败,自己重伤而死。 可见,宋襄公是一个没有学习透彻的人—有当领袖的强烈意愿,但是缺乏领袖的决策个性。教条主义害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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