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那为什么要出书?
A:有人说我为了出名才出书,有病吧!我出书也不是第一本了。就像前美联储主席鲍尔森他们写的一些东西,已经和出名或收入没关系了,书稿费再高也不会比在高盛当总经理的收入高。所以他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很多历史记录下来,或告诉社会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不是为了个人赚多少钱。
Q:在你身上,企业家和公知,哪个成分更多?
A: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公知”(公共知识分子)。公知永远不可能有更多的实践。比如说房地产行业,坐在屋子里的研究者和我们这些实践者差得很远。 社科院研究员袁钢明从2003年就开始研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我总是对的,他们总是错的。
不要把我和公知联系在一起。只是媒体愿意把你当做一个万能的工具。大部分的媒体需要我当“大炮”的时候我就是“大炮”,需要我当公知的时候我就是公知,需要我当预言家的时候我就是预言家,需要引起仇恨的时候我就是被仇恨的人,把我当万能的猴耍。
Q:那你不在意?
A:媒体过去很在意“官媒”之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像最早的时候,中央电视台要采访我就说:“你要到我们这儿来”。以后我就说:“我不去,要采访到我这儿来”。芮成钢采访也得到我的办公室来。
我和媒体的关系早就颠倒了,媒体想利用我的时候,我不一定要利用它,不但不需要它,还经常看不起它们,我一个微博的力量可能要比十个媒体的力量还要大。
“在商言商”是个伪命题,我和柳传志争论过很多次
Q:柳传志之前提过要“在商言商”,而你不是?
A:我们私下讨论的还是政。商人要谈的是如何建立一个能让商人生存的环境,这是制度改革,中国的改革就是要打破旧制度,比如说大锅饭的问题、让不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问题。取消粮票是商吗?是政。
所以,在商言商是个伪命题。我和柳传志争论过很多次,柳传志是自我保护。那句话不代表他的真实意思,他只是告诉大家,在商言商会少点麻烦,但根子里他可不是在商言商的人。
所以,你们揪着在商言商的说法是不对的。段钢为此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指出“在商言商”谈的很多还是“改革”。如果谈改革,就不是商了,任何一个改革,一定是政治体系背后的一种改革。
Q:你怎么看商人的“行贿”?
A:有时候为了生存,有些企业家不得不去换取,但不要以为行贿是商人主动或愿意的,而且行贿未必就是邪恶的。抗日战争时,我们为了抗日部队过日本人的关卡,是不是也得塞钱?你能说给日本人行贿是罪恶吗?不是,它是换取更高尚目的的一种手段。即使从法律上说是不好的,但不等于是罪恶。
Q:那需要检讨的是什么?
A:要检讨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机制合理,怎么会这样啊?官员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商人怎么办?如果裁判员和运动员分开,哪有这么多违法?
如果机制出现缺陷,人们就被逼着走歪门邪道了。比如,我们怎么会在改革开放30年后,还需要人们通过离婚去满足买房的需求?说明有些政策太糟糕了,这种政策要是太多,国家就危险啦。
王石从哈佛回来以后,言论和以前差别非常大
Q:王石说他从不行贿,不是“装纯”?
A:他说不行贿,我觉得是说“我不行”,但不等于底下的人不行贿。万科被判刑、被抓起来的人比我们公司多得多了。就是因为过去这些东西多了,所以他现在才说“我不行贿”,所以他才加强管理。
Q:在你的书里,提到王石的时候,感觉不像冯仑和小潘那么亲切?
A: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是朋友。我们在公益领域的观点完全一致。
比如汶川地震的时候,大家都骂王石“让员工只捐10块钱”的事儿,王石当时的压力很大,后来追加到捐一个亿,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其实我们最开始说要以四个基金会为名义发起捐款,因为我们不知道地震死了多少人。地震是下午两点多发生的,我们三点多就通电话,五点多开始行动,还要怎样?用钱和数量来解决问题就是个错误。你现在都可以查,我当年是帮王石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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