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长期的贬谪生活,客观上给他以接近人民的机会,他的诗歌创作得以吸取民歌的营养而取得显著成就。因此,他后来写《竹枝词》、《浪淘沙》等诗歌都达到很高的水平。有的描写人民的劳动场面,有的表现人民的爱情生活,有的展现江南水乡的旖旎风光。刘禹锡的《竹枝词》分为两组,第一组九首,第二组二首,共十一首。以他的《竹枝词》第二组第一首为例: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还有情。
末两句是双关隐语,“东边日出”是“有晴”,“西边雨”是“无晴”,“晴”与“情”偕音,“有晴”和“无晴”是“有情”和“无情”的隐语。歌词要表达的意思,是听歌者从那江上歌声听出唱者是有情的。末句“有”“无”二字,着重是“有”。此诗把两种不相关的事物巧妙地结合起来,造成一种清新可喜的诗美,耐人寻味。
刘禹锡在诗歌创作方面的成就是多方面的。他所写的寄托身世和咏怀古迹之作也有很高的成就。如《西塞山怀古》、《金陵怀古》、《蜀先主庙》、《乌衣巷》等篇都是佳作。以《乌衣巷》为例: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前二句写眼前景,后二句则写人世沧桑,实际是对豪门贵族的辛辣讽刺,值得人们深思。民国时期的四大家族,曾几何时,不也水流花落了吗?读这样的咏古诗,无异于听了一堂发人深省的政治课。
刘禹锡的酬答诗也写得很好。一般人的酬答诗,无非是互相吹捧,敷衍应酬,无甚实际意义。刘禹锡的酬答诗,则有真情实感,能以友辅仁,给人以深刻的启示,例如他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有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是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原来,刘禹锡和白居易在扬州会唔,白有《酬赠刘二十八(禹锡)使君》诗七律一首,其中有“举目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之句,情绪未免低沉伤感,刘禹锡却能给朋友以启迪鼓励,“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指出暂时的挫折算不了什么,世界总是要前进的。这个话深含哲理,真能给人以启发,给人以力量。末二句更显得意气昂扬,读之令人振奋。
总之,刘禹锡的诗歌,全面地达到很高的水平,登上了美丽的高峰。我们可以给他作出这样的评语:刘禹锡是我国中唐时期一位对中国诗歌史作出了卓越贡献的杰出诗人。
如果问:“刘禹锡为官的政绩怎样?可以简要地这样回答:政绩显著。
例如,他任集贤殿学士,这时已五十七岁,三年多时间,整理校勘了大量图书,供进新书二千余册,这对中国古典文献的保存,作出了极为可贵的贡献。
又如:文宗太和六年(公元 832年),这时他已六十一岁,出任苏州刺史,苏州正值大水之后,人民饥寒交迫,饿莩相枕于野,他迅即向朝廷请准,从大仓中拨出十二万石大米,赈救灾民,并且宣布免除赋税徭役。他深入民间,访贫问苦,所到之处,口碑载道。其行其德,真足以垂范后世,楷模千秋。
出身于官宦家庭的知识分子,一旦与人民接触,就能同情人民,站在人民一边,替人民说话,替人民办实事,刘禹锡真是一位人民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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