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6月,蒋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组织总司令部,遂任张治中为副官处处长(口头上都称副官长)。这是个重要部门,主管国民革命军的人事、编制和事务。蒋还对张说:“你先权充副官处长,负责组织总司令部,等总司令部组成后,还是派你去带兵,副官处就交由张岳军(张群)接替。”张高兴地接受任命,在很短时间内便把参谋、作战、情报、政治、财经、后勤、卫生等单位建立起来。这显示了张的组织才华,深得蒋介石嘉许。
当时,张治中心上的一个最大疙瘩是国共问题。他目睹并实际上参与了国共两党的斗争,内心十分不安。他认为,当时政治上最高决策和指导方针,应是孙中山先生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一切人的一切言行应以此为标准,而两党斗争是不符合三大政策方针的。他对两党斗争忧心忡忡,时刻苦思弥合补救之策。有一天,他郑重地向蒋介石进言:“我们都是中山先生的忠实信徒,应时刻不忘三大政策,而贯彻三大政策,首应停止两党斗争,加强两党团结。现在北伐就要开始了,为了弥补‘中山舰事件’的影响,显示国共两党的团结,我建议请周恩来担任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一同北伐。”蒋说:“政治部主任一职,我准备让邓演达充任。”张说:“邓以带兵为宜。周历任黄埔军校和东征军的政治部主任,经验多,能力强,成绩昭著,有目共睹,总部政治部主任一职还是以周较合适,无论从政治上、军事上,尤其国共联系上着眼,请您多加考虑。”蒋说:“你的建议也有一些道理,但我已决定让邓充当,不好中途变卦。现在总部财经委员会主任一职尚未决定人选,你可征询周的意见,看他愿否接受。”张心想,财经委员会在总部里不是个重要职务,让周充任是委屈了,但终究是总部的一部分,周参加了亦可显示两党的合作。因此转而征询周恩来的意见。没想到一开口,就被周坚决拒绝。张认为,周是个很好合作的人,而蒋一再固拒自己的合理建议,心下极不以为然。他始终觉得北伐的统帅部没有周参加,是革命事业的一大损失,也是造成两党破裂的因素之一。
北伐大军浩浩荡荡向北推进,以叶挺的独立团为尖兵,一路上势如破竹,不久就越过衡阳直指武汉三镇。蒋介石率领北伐军总部到达衡阳亲自指挥。一天晚上,蒋乘船去长沙,张治中到船上送行,趁机向蒋进言:“从现在的军事形势看,我们迟早到武汉会师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到武汉会师后,关于两党合作问题务必请您特加注意。大敌当前,革命刚开始,我们一定要设法保持两党的合作,不能使它破裂才好。”蒋对此未置一词。
不久,北伐大军直逼武昌城下。唐生智任前敌总指挥,围城部队是以黄埔学生为骨干的部队为主力,蒋介石带了张治中亲临城下指挥,赖将士用命,把吴佩孚的主力击溃,光复三镇。可是到了武汉,国共两党的摩擦更趋尖锐。大革命以来,蒋介石披着“左”的伪装,如派儿子到苏联留学,讲话满口不离三民主义和革命辞藻,俨然是一副“左派”的嘴脸。但自“中山舰事件”以来,蒋反动独裁原形渐露,加以处事用人处处为私,歧视嫡系以外的其他部队,引起人们的反对。尤其背弃三大政策,处处反共排共,使两党关系极度紧张。蒋某日在汉口举行公宴,中共代表李立三有一篇措辞委婉而含意极其锋利的话,完全意在对蒋。时邓演达任总司令部政治部主任,态度上完全站到中共一边,对蒋的攻击尤为激烈。
到武汉后,蒋从两次东征和这次北伐战役中,深切感到基层干部的重要,一个经过新式训练的班、排、连长,训练时间虽短,而发挥力量甚大。于是下令设置学兵团和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由张治中任团长和教育长。张仰体蒋的旨意,很快就成立了学兵团团部,向各地招足了一团学兵,从军事训练到政治教育,从野营实习到日常生活,一切亲自抓紧,进度很快,培养出一大批班长、排长人选,迅速派到国民革命军中补充。至于武汉军官分校,张得到邓演达、恽代英等的大力支持,也很快在武昌南湖粗具规模,并请得邓演达任代校长,周佛海任政治部主任兼分校秘书长,季方任军事总教官兼办公厅主任,恽代英任政治总教官,陈毅也是政治教官之一。到分校上政治课的先后有郭沫若、谭平山、周恩来,李富春、李达、施存统、张国焘、李汉俊、陈潭秋、高语罕、沈雁冰、蔡畅、陶希圣、甘乃光、项英等人。各地报名学生达六千多人,反复考选录取九百八十六人。以后黄埔军校的政治大队整个迁来,炮兵大队、工兵大队亦由南昌西线迁来,使武汉分校得到有力的补充。全校分设政治、教授、训练、军械、管理、军医等单位,结构大致与黄埔军校相同,规模亦基本相等。蒋介石对此甚表满意,张治中的教育才华又一次得到发挥。
在军事教育方面,张治中是踌躇满志的,但在国共关系问题上,精神负担却越来越重。原来,依照国民党中央的决策,光复武汉后,首都应由广州迁到武汉,并以武汉为中心分兵北伐,沿京汉直捣北京,统一全国。而蒋介石到达武汉后,独裁专断,移兵东指,直趋南昌。继而采取许多措施,想劫持国民政府迁都南昌,志在先取上海、南京,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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