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正直是用人者的责任 用人者明则下属多正直之士,用人者昏则门前必充斥奸佞之徒,因为正与奸从来都是誓不两立的。我们观察康熙一朝,确实没有大奸大恶的人,而多的是正直的大臣。中国历代政治实践已经证明,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们从北齐后主用斛律光与祖埏、穆婆提,唐玄宗用张九龄与李林甫而导致的不同结果,来直观地审视一下用人者用正直与用奸佞的不同,以及正直与奸佞的誓不两立。
北齐宰相斛律光与齐后主佞臣祖埏、穆婆提进行了不屈的抗争,最后被他们陷害致死。斛律光,字明月,朔州(治今山西朔县)人。高车族。以武艺高强知名。英勇善战,屡立功勋,武平元年(570年),被封为右丞相,后又因战功拜左丞相,别封清河郡公。斛律光虽位极人臣,出将入相,但他生性节俭,不好声色,不贪权势,杜绝私贿,为朝臣所敬慕。
当时,齐后主佞幸之臣祖埏及穆婆提,势倾朝野内外,无所不为。斛律光与他们进行了坚决的斗争。穆婆提,为后主高纬的奶妈陆令萱之子。其父因犯谋反罪而被诛杀,陆令萱被贬为皇宫女仆,负责喂养高纬。她奸巧机变,取媚百端,深为胡后信爱。高纬继位后,封陆令萱为女侍中,后又尊号曰太姬,这是北齐皇后之母的位号。陆令萱又奏引其子穆婆提入侍后主。穆婆提朝夕侍奉于后主左右,整日嬉戏,胡作非为,其宠日隆,后被拜为录尚书事,封成阳王。当时“令萱母子势倾内外矣。庸劣之徒皆重迹屏气焉。自外生杀予夺不可尽言”。
但是,正直的斛律光却从不阿附他们。一次,穆婆提看上了斛律光小女,欲娶为妻,遂上门提亲,被斛律光一口拒绝。后主想赐晋阳之田给穆婆提,斛律光说:“此田,神武帝以来常种禾,饲马数千匹,以掇寇难,今赐提婆,无乃缺军务也。”由此积怨于穆婆提。
后主另一位佞臣祖埏与穆婆提不同,他是一位文才出众的人,且神情机灵,天性聪明。“凡诸技艺,莫不措怀,文章之外,又善音律,解四夷语及阴阳占候,医药之术尤是所长。”但他“不能廉慎守道”。齐文宣帝时令直中书省,掌诏诰,因其行状,文宣帝每见他,常呼为“贼”。武成帝时,擢拜中书侍郎,天统三年(567年),因获罪被薰瞎双眼,流徙光州。后主即位后,拜其为海州刺史。他乘机攀附后主幸臣穆婆提和陆令萱。其母子因言于后主,劝其重用祖埏,祖埏由是升为秘书监。后又升为侍中、尚书左仆射,位至丞相。从此,他们狼狈为奸,势倾朝野。斛律光对他们深恶痛绝,窃骂道:“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计数!”并常对诸将说:“边境消息,处分兵马,赵令常与吾等参论之,盲人掌机要以来,全不与吾辈语,止恐误他国家事。”对佞臣当权十分忧虑。
斛律光经常折辱祖埏。斛律光入朝堂,常常垂廉而坐。祖埏不知,一次乘马过其前,斛律光大怒,当众喝道:“此人乃敢尔!”一次,祖埏在内省,对人高声谩语,被路过此地的斛律光听到,又将祖埏斥责一番。于是,祖埏私下贿赂斛律光的侍从,询问斛律光忿己之语,侍从回答说:“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叹曰‘盲人入,国必破矣’。因祖埏双目失明,斛律光称其盲人。斛律光的耿直不阿,为祖埏、穆婆提这些奸臣所不容,于是,他们便决计联手构陷斛律光,寻机置他于死地。
恰在此时,北周大将韦孝宽因斛律光勇敢善战,屡败北周军队,深为忧虑,便派间谍行反间计,在北齐邺都作谣言传唱:“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又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显而易见,“百升”即一“斛”,“明月”为斛律光字,“高山”指高氏政权,“槲树”指斛律光。意思是斛律光要取代后主自立为帝。祖埏、穆婆提认为这是陷害斛律光的大好时机,他们除了把街上传唱的童谣添枝加叶地向后主汇报外,还自编童谣:“盲眼老公背上大斧,浇舌老母不得语。”对斛律光挟私陷害。陆令萱遂乘机向后主进谗道:“斛律累世大将,明月声震关西,丰乐(光之子)威行突厥,女为皇后,男尚公主,谣言甚可畏也。”昏庸无道的后主信以为真,便以谋反罪名将他处死,并尽灭其族。他被杀掉后,朝野痛惜。北周武帝宇文邕闻斛律光死,大喜,赦其境内。后周武帝灭北齐,入邺都(今河北临漳西南),下诏追赠斛律光为上柱国、崇国公,并手指诏书说:“此人若在,朕岂能至邺?”
唐玄宗时的张九龄是一骨鲠诤臣,从不屈从于奸佞。至开元天宝年间,玄宗已做了数十年皇帝,他自以为天下太平,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便渐肆奢欲,纵情声色,怠于政事。张九龄、韩休经常劝谏玄宗,弄得玄宗“戚戚无一日欢”。这时,善于献媚奉迎的李林甫乘机媚事皇帝左右,甚合帝意。玄宗想立李林甫为相,问宰相张九龄,张九龄直言相对:“宰相系国安危,陛下相林甫,臣恐异日为庙社之忧。”不同意拜李林甫为相。但玄宗终究还是屈从个人意志,将这位奴颜媚骨者封为宰相。而从此他也将张九龄怀恨在心,总是“巧伺上意,日思所以中伤之”,而张九龄从未向他屈从过。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玄宗想从洛阳回长安,宰相张九龄、裴耀卿认为秋收未毕,恐怕沿路扰民,建议改期。李林甫深知上意,便装作跛足的样子,独在后面,待二相退出后,他却对玄宗说:“臣非疾也,愿奏事。二都本帝王东西宫,车驾往幸,何所待时?假令妨农,独赦所过租赋可也。”玄宗听后十分高兴。张九龄知道李林甫在背后捣鬼,便再次力争,但玄宗厌烦不听。
张九龄以文学得官,守正持重,一向鄙视以谄佞得宠、素无学术的李林甫。李林甫对此十分嫉恨。李林甫曾引荐萧炅为户部侍郎。萧炅一向不学无术,—次在给中书侍郎严挺之念文章时,将人人皆知的“伏腊”读为“伏猎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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