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带湖所无,这里“水纵横,山远近,柱杖占千顷”,范围也较带湖为广。
据《铅山县志》记载,瓢泉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圆如臼,另一个直如瓢。周围由石径环绕,水从半山喷下,流入臼中,而后入瓢。水质澄渟可鉴。其实,这臼与瓢并非天然,是人工斧凿而成的。由臼而瓢,中间有小漕沟通,泉水喷下必携少许泥沙,使先入臼,泥沙沉底,水满则溢,便经漕沟自然流入瓢中,因此,瓢中的泉水十分清纯,“绕齿冰霜,溢杯芳乳”。“瓢泉”一名是辛弃疾取的,除了泉眼如瓢之外,更是借“箪食瓢饮”的典故,寄托了他归隐后的淡泊心情。
以辛弃疾绍熙五年卜筑为界,瓢泉的建筑可分前后两个阶段,前阶段主要是瓢泉草堂,后阶段建筑则为秋水观,又称秋水堂。停云堂是瓢泉的另一处重要建筑,建于牛山之上,为瓢泉最高建筑。辛弃疾词集“瓢泉之什”提到停云堂的作品有六首,如“停云高处,谁知老子,万事不关心眼”,“径须从此去,深入白云堆”,“山上有停云,看山下,濛濛细雨”等。可以想见,辛弃疾登停云堂往往是在风雨如晦之日,心情不佳之时。
辛弃疾在瓢泉的生活状态, 表面上生活得优游自在,但其词作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他内心所交织的矛盾和痛苦。
一是为戒酒与饮酒的矛盾。初归瓢泉时,辛弃疾“一饮动连宵,一醉长三日”(《卜算子·饮酒不写书》),但后饮酒成病,因此反省饮酒败德,便有戒酒之举。可是戒酒不几日,因城里人带酒来造访,只好破戒一醉。
二是为遣散侍妾与思念侍妾的痛苦。 可查证的辛弃疾的侍妾曾有七位。此时的辛弃疾年纪渐老,身体渐衰,心境渐淡泊,经济渐窘迫,便把侍妾一一遣散,以便她们能各自寻到一个好的归宿。然而,惜别和思念的伤感每每缠绕着他,那昔日的千种情愫、眼前的万般无奈也只有借词来渲泄自己内心的感觉。如《临江仙》:“从今花影下,只看绿苔圆”,《鹧鸪天》“玉人今夜相思不?想见频将翠枕移”等。尤其是《鹊桥仙·送粉卿行》:“轿儿排了,担儿装了,杜宇一声催起。从今一步一回头,怎睚得一千余里。旧时行处,旧时歌处,空有燕泥香坠。莫嫌白发不思量,也须有思量去里”,更是情意绵绵,令人动容。
三是为归隐赋闲与建功立业的忧愤。《行香子》“由来至乐,总属闲人”,但这份闲人之心被建功立业的渴望搅碎,因此也就有些慷慨悲凉了。正是这种矛盾,使辛弃疾在《永遇乐》中对自己的姓氏有如此解释:“艰辛做就,悲辛滋味,决是辛酸辛苦。”因此他常常独坐停云、昼眠秋水、种杉植竹、溪上看钓、闲读庄子,正是这种种矛盾不得消解后的无奈之举。
五、烈士暮年,忧愤以殁
闲居八年之后,即 1203年夏,已 64岁的辛弃疾又一次被朝廷起用任绍兴府兼浙东安抚使。这是辛弃疾的第三次出任。
这时候,整个中国的时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南宋北部劲敌金朝,国势日颓,锋芒渐钝。而金朝北部的蒙古族却日益强大,威胁金朝腹北。这对南宋王朝可谓是一个收复失地的绝好机会。朝廷当权人物韩侂胄等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北伐。为此,对国内的政策进行了一些调整,宣布解除“伪学党禁”,开始重新起用一批被罢黜的文臣武将。在这种形势下,辛弃疾的抗金热情又一次勃发出来。他感到国家仍需要他这个老兵,虽然年事已高,还是兴冲冲地赴任了。
是年底,辛弃疾奉召赴临安。根据大诗人陆游的估计,这次奉召一定和时局有关。辛弃疾等不得过春节,便动身晋京了。陆游的估计不错,召辛弃疾正是要讨论北伐的事。之后,辛弃疾被提升为宝谟阁侍制。翌年三月,辛弃疾即被派往镇江去抓备战。
镇江是南宋的“守国要冲”,濒临长江,与金国隔江相望。辛弃疾深知,这浩淼江水当年曾阻挡了金兵南下的脚步,但如今却成了北伐迎敌的障碍。因此,他立即着手在沿江地区招募一万名熟悉水性的壮丁,组建一支能渡江作战的新军。同时,严厉整肃官军,提高士气,增强作战能力。他还经常向北方派遣探子,深入金兵占区,侦察敌军兵力部署等情况,为挥师北伐做好充分的军事准备。
然而,正当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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