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辘辘辗过居延。
恰是路边的蓬草,随风飘转出了汉朝的世界,又如那天际的大雁,翱翔北飞进入胡人的穹天。
只见──灿黄无限的沙漠,挺拔着一柱,灰黑直聚的燧烟,横卧如带的黄河,正低悬着一团,落日火红的苍凉与浑圆。
行程迢迢啊,终于到达萧关,恰逢侦察骑兵禀报──守将正在燕然前线。
[赏析]
对王维《使至塞上》注释的质疑 径南中学 张建洪
王维的这首《使至塞上》是王维边塞诗的代表,它选入初中语文第三册①。无疑,这是一首好诗。但笔者在教学中却发现书中有两处注释存在牵强之处:
一是“属国”。教材的解释为“附属国。这里指吐蕃的军队。”
二是“征蓬”。教材的解释为“飘飞的蓬草。这里指唐朝出征的军队。”
首先,我们从诗歌的创作背景来看这两个注释。
开元二十二年,宰相张九龄将王维召回朝廷任右拾遗。开元二十五年,因张九龄受李林甫等人排济而罢相,王维失去政治上的依靠,思想逐渐转向消极。不久,王维以监察御史身份从军出塞,在河西节度幕府兼任判官②。
开元二十五年(737)春天,王维奉唐玄宗之命,赴西北边塞慰问战胜吐蕃的河西副大使崔希逸(实际是被排济出朝廷)③。
把“属国”解释为“附属国”没错。《汉书·卫青传》教颜师古注:“不改其本国之俗,而属于汉,故号属国。”
诗人既然以使者的身份出塞,带的随从也不多啊,“单车”可见带的人不多,而且是从军出塞。如果“属国”是指吐蕃的军队的话,难道是王维同吐蕃军队一起去慰问将士?还是王维被吐蕃的军队挟持了,被迫去慰问将士?从背景我们可以知道,当时唐军和吐蕃军队打仗,而且河西副大使崔希逸带领的唐军战胜了吐蕃军。王维当然应该和唐军一起去慰问打了胜仗的唐军,而不是跟战败的吐蕃军队。否则,岂不成了“多国部队”去慰问守边的将士了吗?
在《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以下简称《作品选》)④中,它认为“属国过居延”其实应是“过居延属国”的倒文。这是有根据的。《后汉书·郡国志》:凉州有张掖、居延属国。同时,“在格律诗中,有些倒装句是为了迁就音律;有些是为了强调某一形象,加强语气、音节,突出话语的表现力”⑤。的确,从诗的偶句最后一字的音“yán、tián、yuán、rán”可以得到证明。
在《中国古代文学》⑥中,对“属国”的解释为“官名,是典属国的简称。唐人常以“属国”代指使臣,这里指往吐蕃的使者”。《辞源》解释“秦有典属国的官职”。诗人奉旨出使,当然是代表朝廷的使者,他路过居延,这种解释也可以。
可见,无论是指附属国也好,指典属国也好,过“居延”的人是诗人,而不能是指吐蕃的军队。
教材对第三句“征蓬”的解释是“飘飞的蓬草。这里指唐朝出征的军队”。解释的后半部分则令人怀疑。《辞源》对“征蓬”的解释是“犹言飘蓬。喻经常远行的人。《艺文类聚》三二南朝吴均闰怨诗之一:胡笳屡凄断,征蓬未肯还。”难道唐朝出征的军队就是经常远行的人?出征的唐军较多的应是属于河西或其他周围行政区的驻军,他们平常驻扎于一地。假如不是出征,是不用“出汉塞”的。相对而言,诗人千里迢迢从国都来到边塞荒地,他才是真正远行的人。
再者,此句与下一句“归雁入胡天”成对偶,属颔联。如果“征蓬”是指出征的唐军的话,“归雁”是不是应该解释为“归去的大雁,这里指吐蕃的军队”呢?否则,指人的“征蓬”又怎样跟指物的“归雁”对偶呢?从上下文看,《作品选》的解释则令人可信:这里借指行踪。谁的行踪?当然是诗人自己的。他去“问边”,路过“居延”,此时又出了“汉塞”。18世纪德国启蒙思想家莱辛曾指出,诗用语言来表现在时间中承续的事物,即动作。……诗要描绘事物,就应该化静为动,在时间的延续中一个侧面一个侧面地表现事物的整体,或者用暗示的方式来描写⑦。而“问”“过”“出”刚好表现了诗人至塞上的一个个侧面。但,笔者认为更好的解释是用于比喻诗人自己。(见下文的详细论述)
其次,我们从诗歌自身的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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