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精神的贵族。
最超前的改革家
直到1067年,神宗继位,年方20。
20岁,对于现代人来说,还是上网聊天、结伴出游的青葱岁月,但是在940年前,这个毛头小伙子,已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夹击。《东京梦华录》记载的“八荒争凑,万国咸通”,《清明上河图》画的市井繁华,都是脆弱的表象。国库没有一分钱,一年挣了多少,也就花了多少,一子不剩。那么多官僚、那么多军队、那么多佛寺道观,一张张嘴在等着钱;辽、西夏、金,侵之掠之,无一日安宁,开战也好,求和也好,还是系于钱。
20岁的神宗,肩负着巨大的压力。他想创造一个比仁宗更好的时代,他想向世人证明自己也能收复山河、堪比汉武。他还是太子时,就对王安石的万言书推崇备至,现在,他急不可待地召王安石回京。
那一夜,仿佛是周文王找到了姜子牙,刘备遇见了诸葛亮。
神宗急切地问:天下怎样才能大治?
王安石答道:先要选对施政的策略。
他又问:唐太宗的政策怎么样?
王安石肃然正色:陛下应该效仿尧舜,何必要学唐太宗。
神宗的1069年变成了王安石一个人的舞台,他像一颗大慧星,拖着长而明亮的大尾巴呼啸而来,官拜参政知事(宰相职),颁行均输法、青苗法、农田水利法、保甲法、市易法、保马法、方田均税法……权倾朝野,政界为之变色。五个宰相里,除了王安石,曾公亮年迈管不了事,亲历过范仲淹改革的富弼告病假,唐介没多久就死了,剩下一个赵抃叫苦连天。当时就有人讽刺说,我们这五个宰相,正好是“生老病死苦”。
如果用我们今天的观点,去看王安石变法的内容,其实是很有意思的。
“天地所生货财百物,皆为定数”,财富不藏于民,就藏于国。王安石变法,本质上就是国家干预经济,达到聚富于国的目的。青苗法,官府是粮食的借贷银行;市易法,衙门做起了垄断生意;均输法,朝廷要进行中央采购;甚至唯一得到众人赞同的募役法,就是劳役的货币化经营……你不得不惊叹,王安石,他的思想,他的政策,远远超越了他的时代几百年,甚至1000年。
超前,注定了王安石是孤独的伟大者,宣告了他的改革将惨烈失败。
最“拗”的人
变法把北宋王朝拖入“党争”的漩涡,朝廷空前分裂。
一边是“熙宁新党”,但除了王安石,没有一个正直的人,可以说,宋神宗和王安石带着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在办事。另一边是“保守旧党”,非但有司马光、苏轼这样的社会精英,还有韩琦、文彦博这批范仲淹改革旧臣。
不仅仅是他们的目光不及王安石深远,更大的悲剧源于改革者自身的性格。北宋谁人不知,王安石浑名“拗相公”?
他不梳洗就出门会客,看书时随手抓到什么吃什么。有一次仁宗设宴,王安石面不改色吃掉了茶几上一盘鱼食。难得请客的包拯招待同事,不胜酒力的司马光都喝了几杯,王安石却死活不举杯。
变法开始后,王安石性格里的“拗”劲,发展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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