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王安石,凡是上过中学的没有不知道的。语文课学过他的《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一个“绿”字,用法之巧妙,自古以来被人广为称道。历史课也会提到王安石,讲的是他的变法改革。咱中国历史上,变法不少,但哪次也没有王安石变法惹起的争议多,除了现在的课本称赞他,过去的史家没人喜欢他,不但把他骂成奸邪小人,甚至将他说成是北宋灭亡的罪魁祸首。
跟出众的文采比起来,王安石的变法只能以失败来形容,所有的改革措施一概被废不说,连他任用的变法官员也被列入《宋史》的奸臣传。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老王失败就失败在自己的性格缺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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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视甚高谁也看不上
王安石天生就聪明过人,什么书都是过目后终身不忘,就连不待见他的《宋史》都夸他:“文动笔如飞,见者皆服其精妙。”当然,书读多了不算本事,如果不会运用学到的知识,顶多就是个装书的口袋。王安石不仅读书好,还留心实务,很有些要一改天下流弊的志向。王安石是个天才,天才都有个共同的特点:自负。放在王安石这里,还得加个“更”字。前人对经典古籍的注解,王安石没一个瞧得上的,所以干脆自己写了一本。这本叫《三经新义》的疏解,写的都是王安石自己对古籍思想和政治观念的理解。在王安石当权之时,这本书取代了过去的名家疏解,成为科举考生的红宝书。只要想考中,就必须要看《三经新义》。如果考生的意见与王安石的见解小有出入,就一定考不中。
把自己的观点作为考试的专用教材,并与考生的前途挂钩,王安石这种做法,让很多读书人倍感讨厌。可王安石却认为,自己的观点绝对是经典,别人不理解也没关系。看看他写的诗:“万绿丛中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须多”、“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说得多明白,他王安石就是万绿丛中的那一点红,就是独自开的那枝寒梅。孤芳自赏的心境溢于言表。
王安石的才华没有人否认,但这么有才的人却人过中年才官居宰相,有点奇怪。不是皇帝不识货,而是王安石拒绝升官,甘愿做地方小吏25年。王安石为何拒绝升官?他自己说的守孝、谦让之类的套话依我看全是虚的,像王安石这样一个自负的人是不愿甘居人下的,天才哪儿能给人当副手?与其在朝堂做个二把手,还不如在偏远小县做个县令,也算独占山头,这就是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吧。
到了宋神宗掌权的时候,对王大才子仰慕已久的年轻皇帝,指望用王安石富国强兵,而王安石就如同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一经出鞘就咄咄逼人。在宋神宗第一次召见他时,面对皇帝“治国之道”的询问,王安石侃侃而谈,连唐太宗都没放在眼里。贞观之治算什么,他的目标是实现传说中的“尧舜之治”。而他自己,已经不是向诸葛亮、魏征看齐了,而是以传说中可以为帝王师的皋、稷等圣人式的贤相自居了。
对于自己的变法措施,王安石更是极度自信,不要说反对意见,哪怕别人提的合理化建议,都被王安石视为保守派的迂腐,一概不予采纳。王安石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前“两不足”尚可,可这不管好坏,都不听别人的意见,就未免太自大太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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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得不近人情
大诗人苏东坡的父亲苏洵很不喜欢王安石,专门为他写了一篇《辨奸论》。苏老先生在文中严厉批评了王安石不讲“五讲四美”的邋遢行为,说:“脸脏了要洗,衣服脏了也要洗,这是人之常情。可有的人(指王安石)偏不这样,整天穿得像个奴隶,吃着猪狗才吃的食物,口中所言却尽是《诗经》、《尚书》。这难道是人之常情吗?”
王安石的生活习惯确如苏洵所说,衣服脏了不洗不说,他连澡都很少洗,甚至于脸上都积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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