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红

   刘恒回答敏感问题
　　不久前，电影《集结号》赚足了人气、票房载誉退场了，但该片编剧、著名作家刘恒却没有退出人们的视线。先是他荣任本届全国政协委员首次参加两会，接着又作为优秀专业人才被杭州市政府聘为文艺顾问，再接下来就是近日被北京一家报纸报道所牵连，成为一件风化案中被曝光的某位涉案作家的“替身”。
　　这两天网上无中生有、移花接木、铺天盖地，惹得不少朋友给刘恒打电话问
　　这问那，想证实他是不是还呆在家里，弄得刘恒夫妇啼笑皆非。
　　采访刘恒一贯不易，高质创作低调做人，以作品说话是刘恒一贯的原则。而作为一种成功的运作范例，关于电影《集结号》的得失、关于对合作者的评价、关于原创与改编，一直是记者要采访他的关键内容。本想等经过一段沉淀之后，再来听听刘恒的反思与展望，却由于意外的诡异之事而使记者的计划大大提前了。
　　遭侵扰 政协提案有了新素材
　　记者：这两天，坊间热传北京作家涉入风化案的新闻。从住家、年龄、资历等因素上看，网民锁定了一些怀疑对象，其中有你和另外几位著名作家。我想知道，好端端受到这样的干扰，你是什么感觉？
　　刘恒：我想骂大街，可是人家听不见。想抽他，又不知道他是谁（笑）。你在街上走，楼上的人朝你泼脏水，你昂着脑袋找不着是哪个浑小子干的。咱们清清爽爽一个人，招谁惹谁了？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确实想骂人，非常不舒服。
　　记者：您别太当回事，有些娱乐媒体和网络经常有意无意地抹黑一些人，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刘恒：我确实不想当回事，可是人家当回事呀，拿我当一道菜炒起来没完了！以前看到别人被泼污，虽然很同情，但是没有切肤之痛。我的一些朋友在领导岗位上，饱受诬告之苦，我还责怪他们拿得起放不下。这回好了，背后挨一刀，知道有多难受了。我知道生活中有恶人，有种种不善之举，可是无中生有到这种地步，坏得这么取巧，真让我开了眼了。
　　记者：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但是那个捕风捉影泼脏水的人到底是谁，我们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从这件事的报道和网络传播方面，你觉得媒体应该担起怎样的责任？
　　刘恒：我能感到信息在传递过程中某些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我不想指责任何人。至于起劲儿泼脏水的家伙，未必是小人，却必定是怀才不遇之人，我也一并给予谅解。其实，这种态度不是出于宽容，而是出于我对人性的基本认识——第一，人不可能切实地感受他人的痛苦，所以自己的伤口要自己来舔。第二，人的原始本性中有一项是杀戮，媒体暴力和网络暴力是这种杀戮本性的演化，却是危害最小的一种的杀戮。我们挨了一刀，却没有丢了性命，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记者：咱们换个轻松的话题吧。你在公众心目中一贯高质创作低调做人，是以作品说话的作家。而今年，你荣任全国政协委员，要分神参政议政，这样会不会有悖你低调的处世习惯？会不会耽误你的创作？
　　刘恒：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件事，但是我必须感谢那些推荐我的人。参加政协会议不是一件离了招摇就不行的事情，对我低调处世的习惯不会有任何影响。我正好在新闻出版界，下一次开会的两个提案现在就可以打腹稿了，一个有关娱乐媒体，一个有关网络暴力。你别笑，这可不是假公济私，这是实践出真知啊！我要适度地做一回同类的代言人，大家一定要把证据当成炸药包储备好，需要冲锋的时候我上。
　　记者：我在新闻中得知，杭州市政府聘请文化艺术领域的拔尖人才和领军人物担任杭州市的文艺顾问。听说你将成为杭州市的文艺顾问之一。你是北方人，怎么突然对杭州情有独钟了？
　　刘恒：我老伴儿喜欢那地方。她有心脏病，我是变异性哮喘，在温暖湿润的地方呆着舒服。选择并不突然，琢磨不是一天两天了。三亚、珠海、威海、昆明都考虑过，最后选了杭州。我的职业和家庭允许我这样安排，常年写作不用坐班，老伴儿又退休在家，躲到清净的地方相依为命争取多写点儿东西再好不过了。人家听说我来，让我当文艺顾问是瞧得起我，更是客气。其实我一个耍笔杆儿的，能干什么呢？我要加倍地努力和珍惜。
　　反思《集结号》得失与合作者
　　记者：电影《集结号》赢得了太多的眼泪、太多的票房、太多的好评，据说是放映时间最长的影片，现在终于鸣锣收兵了。作为影片的编剧，你在电影圈的地位更强大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你能更客观地谈谈片子的得失吗？
　　刘恒：谈合作者的得失不合适，谈自己的得失倒可以随口说说。我们经常打比方，说写剧本就像走钢丝，平衡一乱就会掉下来。外人可能不好理解，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这个比方的真实感。所谓平衡有两方面，一是技巧的平衡，乱了人家嫌不好看；二是理念的平衡，乱了人家又不看好。可是，人得有多大本事才能保持平衡呢？免不了乱，尽量少乱一些罢了。从《集结号》剧作的角度来说，为了避免掉下来几乎是手舞足蹈，姿势确实有点儿难看了。当然。对片子有夸的，一定就有骂的。那些骂它的人，骂得狠的人，从左边和右边朝它吐唾沫的人，都是我的老师，逼着我也教导我下次在钢丝上站得稳一点儿，干得再漂亮一点儿。我一定不辜负他们，默默去努力就是了。说到在圈子里的地位，功底扎实的好编剧有的是，机会不同，团队不同，前后高下是瞬间就变的事情。我要敢拿自己当回事，我老伴儿首先就得骂我。她也确实骂过我。熬夜写作的人都是牲口，一头50多岁掉了毛的老牲口敢翘尾巴吗？找死！（笑）
　　记者：听说你夫人对你帮助很大，你的作品她永远是第一读者。她是不是非常挑剔？
　　刘恒：不挑剔，说好话的时候多，因为她知道我脆弱，不让人说写得不好。她敢说我写得不好，我就敢撂挑子。你明白了吧？不是她挑剔，是我挑剔，净捡好听的听，不好听的听不进去。当然，这是关起门来的事情。一打开门，我虚心着呢，嘴在别人脸上，我不虚心也占不着什么便宜。其实，我老伴儿对我最重要的帮助，不在写作，而在为人。这次让人泼脏水，我难免生闷气，她不仅不安慰我倒寒碜我，说你生闷气生得干不成正经事，人家泼水玩儿的那位可乐坏了！我一听有理，那就从善如流吧（笑）。我从善如流的时候比较多，比较频繁。
　　记者：有意思！夫人应该是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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