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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声叙事”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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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原 《千古一梦——中国人第一次离开地球的故事》作为一种典型的非虚构文本,在没有题材优势的书写中,依靠作者自觉的“双声叙事”设计,建构了关于历史大叙事的具有意义和滋味的结构模式,并且在这种“立体声”的结构链接中,努力地还原历史的本真,从而使《千古一梦》的叙事意义既有别于过往的航天文学,又能超越作者此前的类型写作。 李鸣生是中国航天首席报告文学家。这位结缘于航天伟事的作者是以航天人的姿态进入报告文学写作轨道的。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他就发表了《用生命编写程序的人》这一我国首部关于航天事业的纪实作品;1993年以来先后推出航天系列长篇报告文学,并以《飞向太空港》获得了中国改革开放30年优秀报告文学奖。 《千古一梦》属于史志写作的类型。与以往李鸣生的航天写作有所不同的是,作品不是单一地叙写卫星或火箭等专题性客体,而是以载人航天为主体的综合写作。作品内含6部30章,以当代中国人追寻飞天梦想、实现飞天之梦为主线,以“‘曙光’飞船”、“七年论战”、“卧薪尝胆”、“血火涅槃”和“飞越人间”为叙事基点,在国际空间竞争的广阔视野中,大写中国航天艰难跋涉负重前行的曲折之旅、奋斗之旅和胜利之旅。作为一种非虚构的历史叙事,作者注意运用历史叙事的多样性方式,以使历史存在本有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得以存活,从而使读者在接受作品的同时走近叙事对象的历史现场。 《千古一梦》历史叙事的多样性,在我看来,主要体现为“双声叙事”的设置。这种“双声叙事”即为采访者叙事和被采访者叙事,被采访者叙事又包括了自叙事和他叙事。我们以“卧薪尝胆”中“真人航天员”一章为例。这一章主要叙述航天员的选拔、培训以及个人性情、日常生活等,除作者的叙述外,作品以楷体特别标示被采访者的叙事内容。作者叙事交代了与对象有关的背景、线索,也记述了不少生动的人和事,吴杰、李庆龙等航天员教练员的自述,真实地再现了他们在俄罗斯加加林宇航中心艰苦受训的难忘情景,而航天员妻子以及航天员管理者对于航天员的言说,以比作者更为零距离的观察,写出对象所具有的另一种真实。 这种叙事设置具有重要的叙事美学效果。它既可以调节叙事的节奏,以变异的叙事打破单一叙事带给读者的接受疲劳,又以多视角的摄取,立体地也更为丰富地呈现出对象的客观存在。而且大量的被采访者叙事的导入,也有效地增强了叙事的真实感和历史感,成为一种醒目而普遍的文本景观。 作品之所以能有此种效果,一方面是李鸣生具有运用“双声叙事”的自觉,他意识到采用这种叙事方式会对宏大的历史叙事产生独特的效果;另一方面也是作者将采访的优势转化为实际的叙事效能的一种有意义的实践。报告文学的写作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采访,但采访本身并不等同于文本写作。采访航天工程,李鸣生具有得天独厚的人际关系网,他能采访到他人不能采访、无法深入采访的人物。如果将采访所得一律处理成作者的叙事,那么《千古一梦》就不可能具有这样的阅读魅力。李鸣生的聪明就在于他知道在什么地方应该做到人无我有,胜人一筹。当然“双声叙事”作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它只是为作品的意义生成提供了可能,而作品真正能抵达我们心灵并感动我们的则是叙事本身,及其所蕴涵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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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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