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襟怀清旷。他喜爱荷花,可谓人花神理相通。开篇措辞即妙。“闹”字写花,又写人。以下将荷花写得仿佛凌波而去的仙子,“水佩风裳”、“玉容销酒”,“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词人心驰神往,处处追随,人恋花,花留人。词中警句,最数“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及“高柳垂阴,老鱼吹浪”。前者想象新奇,诗句亦染荷香,美而富诗意。后者炼句生动传神。 【玲珑四犯】 (越中岁暮闻箫鼓感怀) 叠鼓夜寒,垂灯春浅,匆匆时事如许。倦游欢意少,俯仰悲今古。江淹又吟《恨赋》,记当时、送君南浦。万里乾坤,百年身世,唯有此情苦。 扬州柳,垂官路。有轻盈换马,端正窥户。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信美知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教说与,春来要、寻花伴侣。
这首词写于宋光宗绍熙四年岁末,当时作者旅居绍兴。又逢岁暮,客中寂寥,回首平生,年近不惑仍天涯羁旅,感慨良多。先写岁暮气象,箫鼓频频敲响,户户张彩垂灯,而在“倦游”人眼中却无欢乐气氛,反而深感“夜寒”、“春浅”。以下承以客中心绪的描述,进而引起别情痛苦。下片由回忆旧旅往事开始,“有轻盈换马,端正窥户”两句概括当年风流情事,难得的豪纵倜傥。如今“酒醒”、“梦去”。“文章信美知何用,漫赢得天涯羁旅”两句极沉痛,道尽古今文士怀才不遇的辛酸。“教说与”两句,寄希望于来春,权作宽解而已。 【扬州慢】 (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词人路过扬州,目睹其荒芜残破,百感交集,自度此曲,以抒故国黍离之悲。“淮左”三句点明扬州昔日名满国中的繁华景象,以及自己对传闻中扬州的深情向往。解鞍驻马之后,映入眼帘的只是丛生的野草,无边的荠麦,与昔日“春风十里扬州路”的盛况截然不同。“自胡马”三句,言明眼前的残败荒凉完全是金兵南侵造成的,而且,更深一层的是在人们心灵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渐黄昏”二句,以回荡于整座空城之上的凄凉呜咽的号角声,进一步烘托今日扬州的荒凉落寞。下片化用杜牧系列诗意,抒写自己哀时伤乱、怀昔感今的情怀。词人到了扬州,不能不想起杜牧。于是,便化实为虚,将自己初临扬州所见所闻而引起的内心巨大颤动,推到杜牧身上。“杜郎”成为词人的化身,词的表面是咏史、写古人,更深一层是写己与叹今。全词洗尽铅华,用雅洁洗练的语言,描绘出凄淡空蒙的画面,笔法空灵,寄寓深长,声调低婉。具有清刚峭拔之气势,冷僻幽独之情怀。 【长亭怨慢】 (予颇喜自制曲,初率意为长短句,然后协以律,故前后阕多不同。桓大司马云:“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此语予深爱之。) 渐吹尽、枝头香絮,是处人家,绿深门户。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阅人多矣,谁得似、长亭树?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日暮,望高城不见,只见乱山无数。韦郎去也,怎忘得、玉环分付?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算空有并刀,难剪离愁千缕。
这首词作于宋光宗绍熙二年春,词人自合肥东归后追忆恋人,抒发惜别之情。词的上片咏柳,下片才诉恋情。缪越先生论析此词:“不多写正面,而借物寄兴(如梅、柳),旁敲侧击,有回环宕折之妙,无沾滞浅露之弊,”可谓的论。词人明明心系恋人,序中却顾左右而言他,引《枯树赋》而叹年华流逝。叹岁月空流本意还在哀情人难聚,但词人欲说还休,只吞不吐。下片的恋情之诉,也是借唐诗,借韦皋之典含蓄而出。但不知情者只能作泛指理解。所以白石词极骚雅,极含蓄,绝无庸俗浅露,这是白石情词得文人雅士激赏的原因。 【淡黄柳】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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