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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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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诡秘地眨着眼睛。 四菊又用摩托把高天河送到了海港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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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里的蚤乱中,赵振涛随同盐化县委的领导做了一夜工作。刚开始闹起来的时候,宾馆里潘书记与高焕章、盐化县委书记柴德发的谈话没有中止。潘书记仍然很平静的询问跨海大桥的情况。楼下维持现场的是县长白春元。赵振涛的返回谁也不知道。他在人群里听着工人的议论,从他们愤怒的谩骂声里感觉着什么?赵振涛看着这些盐场的工人,神态和打扮都像农民。他知道晒盐是风吹日晒的苦差使,说话跟渔民一样粗野。一个满脸黝黑的老工人骂着:“你们当官的都知道盐场是一块肥肉,都他娘的想吃一嘴!吃要看咋个吃法,这种吃法俺们不答应!”还有人喊:“好端端的一个盐场,愣让李大脑袋糟蹋啦!跨海大桥就是他给弄塌的,撤了李大脑袋,法办李大脑袋!”赵振涛认识盐场场长李广汉,可他始终弄不明白李广汉与跨海大桥有什么联系。再往下听,他终于听出点门道儿来了。建桥之处,县里到企业集资,当时的场长薄振良为了盐场自身发展,只想象征性地少出一点,县里就撤了薄振良,换上了李广汉。李广汉拿出了盐场的二百万流动资金。赞助大桥,而且还让她妻子的公司承揽了一部分大桥的工程。年初,北龙市召开全国残运会,又从盐场拿走了八十万赞助款,盐场没有了资金,就像人贫血一样。这一场风暴潮的袭击,盐场连买塑料苫盐垛的钱都没有了,工人眼睁睁地看着盐粒儿化为污水。盐场发不出工资了。县里又没有资金投入,几首是眼巴巴瞅着盐场死去。李广汉跟县里头头脑脑混得铁,呼说又要高升了,要当什么县物资局的局长。在工人的眼里,李广汉几首就是个坏蛋了。工人们的意思是,盐化县的领导跟李广汉穿一条裤子,非要见省里领导不可。可据赵振涛了解李广汉是省协务系统的劳模,是北龙市的先进工作者。 赵振涛不能再听了,因为他看见警察来了。白县长躲在暗处,跟公安局的头头嘀咕着。警察要驱赶工人,有人甚至动了手脚。气得几个年轻工人把警察的摩托车车灯给砸了。警察嚷嚷着用手铐去铐那些工人。愤怒的人群涌来涌去,他们眼里的警察几乎就像战场上的敌人。赵振涛感到白县长是个很蠢的人,怎么能动用警察呢?同时他还不解的是,在这样乱哄哄的环境里,高焕章和柴德发为什么还不出来?潘书记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无论如何他已还感到事态的严重了,不是一般的严重。在潘书记的眼皮底下闹出人命来,那将是怎样的后果啊!他就在警察抓人的时候,拼命挤到白县长的跟前,用十分严厉的口气骂:“蠢,你们简直蠢到家啦!赶紧把人放喽!”白县长不认识赵振涛,但看他的架式和风度不一般,说话的口气也不一般,愣了愣,悄悄地问旁边的公安局长这人是谁。公安局长摇了摇头。赵振涛大声说:“把话筒给我,给我!”白县长没好气地问:“你是谁?你能说服他们?”赵振涛没理白县长。公安局长急了,指着白县长瞪着赵振涛吼:“你,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县长!”赵振涛蹬在宾馆门口的台阶上,使劲挥着胳膊大喊:“盐场的工人同志们,我是咱北龙市新来的市长赵振涛,我受潘书记和高书记的委托,来跟大家谈谈,有问题,咱摆在桌面上来,这样闹,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又不能解决问题!”人群顿时静了下来。白县长和公安局长慌了,互相埋怨着。赵振涛又是滔滔不绝地喊着:“这次省领导来盐化,就是来现场办公的!我这个市长也是老百姓的市长,我是咱盐化人,盐化这地方的根性就是信义!你们要是信我的,就这样办。”人们静静地望着他。赵振涛说:“咱这对面就是县政府,你们派几十个代表到政府会议室,我跟你们搞一个座谈,我做记录,有来有往,可以通宵达旦地谈吗!其余的同志可以先回去。怎么样?”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走吧,听新市长的!赵市长是蟹湾村大船师赵老巩的儿子,他不会胡弄俺们的!俺跟他爹是老哥们儿。”人们有了响应。赵振涛把头扭向白县长:“白县长,把那几个工人放喽!”白县长瞪眼凶着公安局长:“愣着干啥?快快放人!”公安局长就让警察把人放了。人群渐渐疏散了。赵振涛跟着工人代表走进县政府会议室,一直谈到黎明时分。他整整记了半枉子。记录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内心深处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震惊。不管这些内容是否属实,是不是盐化问题的症结,最后由不由他来解决,但有一点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人民考验党和政府的时候到了。他预感到随着跨海大桥的倒塌,将有一场听不见声响的风暴潮席卷盐化,还会波及到北龙港并影响北龙的改革开放。眼瞅着天亮了,盐工们还有说不完的话,赵振涛摆摆手说我们找时间再谈。盐工们答应了。赵振涛在黎明时分走出会议室,他看见潘书记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听老书记的秘书小张说,潘书记也是工作了整整一宿。最后是高焕章犯了胃病,支撑不住,才被秘书扶到了房间。 这些年来,在县委县政府门前上访、请愿、起哄的现象并不是稀罕事。可今天夜里有几百的盐场工人集中起来,而且选在省委潘书记来盐化视察灾情的日子,这在盐场还是头一回。这里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问题,他还预感有一个神秘人物在操纵着。盐工们怎么这样快知道潘书记来到盐化的?高焕章眯了一会儿,还是晕晕乎乎走到窗前,脑袋轰地一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个洞,那些积存了很久的东西才温了上来。在北龙十县六区里,最有希望的是盐化,最领高焕章头痛的也是盐化。盐化是国家去年新增的渤海经济开放县,资源丰富,可是基础设施薄弱。由于交通的不便,造成这里的经济相对滞后。而且还有一个头痛的问题,盐化是革命老区,盐化自古出大官,不用说省里,就是中央各部委盐化籍的领导就有十几位。盐化如果闹出屁大点的事情,都能捅到上面去。盐化的一把手很难当长久,经常是走马灯似地换来换去。都传说是盐化的干部不好当。岂止是盐化的干部,就连市里省里的头头,有时也是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高焕章将自己的得意干将柴德发安排在盐化,从某种程序上说是把小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夜里的事件是盐工冲着场长李广汉来的,据他了解李广汉落选,柴德发还为李广汉留了一个后路,让他去当物资局的局长。既然李广汉有这么大的民怨,小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高焕章记得柴德发带着李广汉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是从垮海大桥的建设开始。跨海大桥是北龙港的前期工程,落得这样的局面,是高焕章始料不及的。昨天晚上的汇报,潘书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可他从老书记的眼神里感到了一场风暴的来临—— 高焕章从窗子里看见了疲备的赵振涛。 赵振涛没有正式上任,就被迫进入角色了。他在走进宾馆楼梯的时候,脚步突然犹豫起来。脑子里高速旋转着:夜里处理这个事件的情况,先跟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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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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