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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潮》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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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赵振涛在老蟹湾的雪灯会之前回了一趟省城。他的主要目的是找傅省长落实从金山水泥厂挖钱的事。高焕章对北港铁路的上马十分支持,他是在去南方珠江三角州参观考察回来后,情绪明显转化的。他看出没有与港口相配套的交通网,新港就是个废港。他在万般无奈的时候,让赵振涛先斩后奏,他大胆地说,丢了乌纱冒丢我的!赵振涛为高焕章的话语而感动,可他还是想到省城做最后一次努力。顺便看看刚刚考完试的妻子孟瑶和女儿男男。因为赵振涛知道傅省长马上出国,汽车刚驶进省城,赵振涛就让司机直接往省政府开去。在车上他就把电话打给了傅省长的秘书。傅省长仅仅给了他二十分钟的会见时间。傅省长说,今年是我们工作十分严峻的一年。农村改革的滔天巨浪,已经扣开了我们城市的大门。城市能不能勇敢地站起来迎接农村的挑战,成了决定命运的所在。城市改革靠什么?还是要靠企业,只要是对今后企业发展有利,你们就大胆大地尝试!傅省长对金山水泥厂暂不纳入财政的请求只字不提。可赵振涛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埋怨自己,你还要傅省长跟你明说吗?这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吗?他马上给高焕章打了电话。他与省城的几个朋友吃过晚饭,就回家休息了。 孟瑶见到赵振涛着实激动了一下,还细细着打量他。女儿男男笑着说:“妈,快说,我爸是胖啦,还是瘦啦?” 孟瑶摇了摇头说:“他呀,没瘦,好像胖啦。你们北龙是不是有好吃的?” 赵振涛说:“北龙依山傍海,比咱省城吃的好。” 孟瑶笑着:“你这饭桶市长,还有脸说呢。我爸对你在北龙的工作不满意!真的不满意!” 赵振涛吃惊地问:“老爸主要不满意在哪里呢” 孟瑶说:“老爸说,你们的北龙港下马啦。省里震动很大,你这个当市长的干啥吃的?没资金,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从哪儿挪不出一点钱来?哎,你别生气呀,爸也有夸你的时候,说你在北龙树了个典型,叫秦本贵。这不代表我和男男的意见,你别要什么政绩,人好好的就行啦,将来跟我一起出国。” 赵振涛很想辩解,同着孟瑶和男男说什么都没用。他说:“这回太忙,明天就得赶回去,不去看老爸了,不过请你捎个口信,我们的北龙港是以守为攻。到时候他老人家看得见!咱不提北龙港啦,先说你吧,年前能走吗?” 孟瑶不解地问:“听你这口气是着急了?赵振涛啊赵振涛,你是不是见了那个孙艳萍,就瞅着我们长气啦?” 赵振涛沉下脸说:“你看你,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孟瑶说:“你别不承认,你翅膀硬了是不?你抓了个破典型就自以为行了?你能够得着潘书记和傅省长就?” 赵振涛烦乱地摆摆手:“你原来没这么多的鬼话,今天是吃错药了吧?跟你说,我问你走,是跟你商量男男上学的事。你到大洋彼岸享福去啦,我和男男也得活啊!是不是男男?” 男男说:“就是,妈妈不管我喽!” 孟瑶撒开了头发,黑发松松散散的。她边拾掇东西边说:“男男,你个没良心的,平时妈对你多好?你和你爸合伙气着妈?妈不跟你一般见识!男男,你明年就考高中啦,愿意跟着姥姥在省城上,还是愿意跟你爸爸到北龙一中去?” 赵振涛说:“北龙一中可是长江以北有名的重点学校啊!” 男男搂着赵振涛的脖子说:“我要去北龙一中,到时候还可以去看爷爷。” 孟瑶摇了摇头说:“对北龙一中的升学率,我是佩服的。我们学校就有北龙一中来的学生。可那大多是些高分低能的孩子。我不想让男男成为高分低能的孩子。听说那里的管理特别的严格,男男你吃得消吗?” 赵振涛说:“不管他吃得消吃不消,只能回北龙。姥姥那么大年纪啦,身体又不好。再说,你哥你弟弟那几个孩子,娇惯得不行,与男男到一起,又打又闹的,影响学习。我们男男是最优秀的,要考全国最好的大学!” 男男咬咬牙说:“妈,我就去北龙啦!” 孟瑶叹了一口气,说我到了那里就不回来啦,不跟你们生气啦!她眼睛里一点神也没有。其实她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大学毕业后就走进大学校园。由于父亲的地位,她几乎没有经受过一点人生的磨难。即使到了海外,她也不可能留在那里。如果留在海外,将是多么难的事情。因为他无法说服赵振涛,还有男男,还有父母,而且她自己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赵振涛知道孟瑶嘴碎,心里还是不能走远的。女人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是两回事。赵振涛开始调整策略,说一些孟瑶爱听的话。孟瑶脸上马上就有了喜悦,桃红色的喜悦。考完了的孟瑶很轻松,夜里与赵振涛还有一段久别胜新婚的温存。孟瑶先是用雪白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洒过香水的被窝里就有了响动。她的两条腿插进男人的两腿中间,很快拧成了麻花。尽管屋子很模糊,可他看见女人填了一些媚气。她轻手轻脚变得乖乖的。孟瑶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更为真实,更接近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而她感到赵振涛就带着官场的那一套,整天带着面具。她不解的是,像她和他这样活法不同的人怎么会这么铁的搅在一起? 赵振涛与她说了好多的话,好听的话,她考虑是不是他觉得在这个状态下说出的话才最有意思? 第二天早晨,赵振涛没有惊动熟睡的孟瑶,与上学的男男一同起床。男男要到学校吃饭,赵振涛没吃饭就感到宾馆。找到司机尽快回到北龙去。刚刚出了省城,汽车进了告诉公路的出口,齐少武就把电话打过来,说盐化的盐场与碱厂打起来了。盐工们抢了碱厂袁厂长的汽车,还惊动了公安。赵振涛追问着:“这回是不是你小子倒的鬼?”齐少武矢口否认:“哪能呢?我是主管副县长,还有把尿盔子往自己头上扣的?”赵振涛手机电话没电池了。昨晚忘记充电了。他关掉电话,想象着盐场和碱厂到底能闹到何种程度?盐化是他的包片蹲点单位。他在调研中对盐场和碱厂的矛盾有一些了解。这些矛盾的后患还是那个李广汉埋下的。碱厂欠着盐场一千四百万的债务,而碱厂又欠着金山水泥厂七百万的债务。渤海对岸的卫原化工厂又欠着碱厂的一千七百万的债务。如果这些“三角债”不能及时清理,从金山水泥厂抽出建设资金来,将是一句空话。而且还有可能使北龙的财政在他手里发生第一次崩溃。不能再拖了,不能再拖了—— 赵振涛心急如焚。
2 情况十分严重。 盐化盐场盐工们把北龙碱长袁义良厂长的奔驰汽车给抢走了。袁厂长并没在车里,他被一些盐工堵在了办公室。事情闹起来在时候,盐场的佟长贵厂长并没有在场里。他带着财务[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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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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