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九岁那年圣诞节,姑姑送了她一只黑管,拉拉音乐的天赋被激发,就像姑姑卡莉萨当年一样,无可自拔的走进了父亲无法走入的世界,但是父亲对她的爱、对她的依赖,却成为黏住拉不开的手,让她徘徊于音乐世界的门口。当拉拉开始学黑管,却跟父亲起了冲突,马丁从小遭受羞辱,内心有着挥不去的阴影,所以他排斥音乐,也不鼓励拉拉在学校花费太多的时间学音乐,甚至连学校的演奏会也缺席。
拉拉想起姑姑陪她骑脚踏车的快乐情景,问母亲为何不会骑脚踏车?凯说,因为耳聋,平衡感不好,骑脚踏车很困难。拉拉说:『但是每个母亲都会骑脚踏车!』凯温柔的笑笑,答应拉拉等第二个宝宝出生后,一定去学脚踏车。凯为了爱,不断走出自己听障的困境,尝试理解及满足自己孩子的需要;而面对马丁害怕失去女儿的忧心,凯告诉马丁:『你只要不犯你父母的错,就不会失去她,我们因为听不见,更要用心去听、去理解,她虽然是我们的女儿,但不是属于我们的。』
▇ 沟通如同子女教育一样,除了听见别人心中的声音,还需要支持与鼓励。我们必须明白与接受子女是个独立的生命主体,每个孩子生下来,都有他自己的生命功课要完成,那做父母的,就只是陪伴孩子走出自我生命摸索及道路的人而已,放下心中既定的尺,尊重孩子的感觉,常诚实的和孩子做讨论,然后保持最后答案的开放可能。马丁跟女儿尽管不能言语对话,却可以用手语沟通爱,甚至他们沟通大自然微妙变化、与大自然的声音,但是遇到自己生命的伤痕-音乐,却成了沟通的阻碍。当马丁仔细聆听拉拉的解说时,他一直没发现,聆听和理解是不同的,正如同窗外的雪默默的覆盖大地,不断的在向他揭示『包容』的含意。
用爱走进残疾的世界,如同用爱照看每个人残缺的心
拉拉长大后想离开家报考音乐学院,故又跟父亲起冲突,凯私下找拉拉,告诉她自小就希望自己能唱歌、也以为自己一定能唱歌,现在拉拉喜欢音乐,她能完全的理解。凯还买了两张黑管音乐会的票,要跟拉拉一齐去听,也许她什么也听不见,但她愿意陪伴与支持。凯为了爱,勇敢走出自己的残疾,为的是走进女儿的世界,陪伴鼓励她。
拉拉在街上遇见一名男子和一个小女生边走边打手语,或许是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与父亲,她不禁尾随着,她发觉那男子其实不是听障,而是听障学校的老师,因而结识了她的男友唐姆。唐姆因为自己的父亲听障,所以决定作听障学生的老师,他为他们很努力的用手语学各种新知识并进行教学。让拉拉印象深刻的,是唐姆用地板震动法,教这些孩子掌握节奏并舞蹈,拉娜对地板震动尚不能掌握时,孩子已经手舞足蹈起来了,唐姆也是为了爱,积极的走进残疾的世界帮助他们。
在一个跟唐姆愉快相处的夜晚,拉拉被姑丈告知,母亲骑脚踏车出车祸过世了,没想到母亲给拉拉音乐会入场票的回眸一笑,竟是永别,拉拉的世界瞬间崩塌。她赶回家陪伴父亲,但拉拉跟马丁的关系紧张到极点,因为马丁怨她要母亲学脚踏车的,是她离开家选择姑姑选择音乐的;拉拉已经厌倦这种来自父亲的忧伤沈闷,更疲惫于要求她愧疚的这一室沈寂。
在姑姑家中练习音乐这段时间,拉拉也看见了一些在一起生活的问题。在姑姑开朗与才华的背后,是任性而自我中心的,追寻梦想与快乐的音乐背后,未尝不是想挣脱责任羁绊的性格,而这性格,已造成她婚姻的难处,让姑丈无法忍受的离家出走。拉拉离开父亲回到姑姑家,却发现她也不再能忍受姑姑的自我中心,彷佛经历母亲的过世,她心灵茁壮了,她挣脱父亲忧伤背后的自我中心的同时,她也挣脱姑姑快乐背后的自我中心。
▇ 正常人都会有一张嘴巴,两只耳朵,这意味着造物者希望我们多听少说;耳朵除了让我们可以听见大自然美妙的声音,还有动人的音乐与旋律,甚至帮助我们倾听别人的话与沟通,而这些都是世间许多感动的泉源。可是,在现今社会中,我们却很少倾听别人心中的声音,每个人都喜欢说话,总是抢着表达自己的想法,急着让别人重视自己的想法,只出不进,完全违背多听少说的意义。
聆听,应是调适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并不只有想诉说,并不只想肯定自己,以致急于否定他人。安静,并非软弱的,并非默许的,而是一种深度的沉潜,是反复内省与其他事物的关系,是完全的孤绝之后,以爱重新对世界开放,重新接纳这个世界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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