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咏雪

刘义庆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现行初中语文课本七年级上册选编了《世说新语》（刘义庆编）中的《咏雪》。全文如下：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课本第128——129页，2007年3日第2版）
    这则故事是很出名的，就文章来说我也读过多次，均未细想。今重新品读有三点所感。一是文章结构完整，二是似有瑕疵，语意割裂、似不够凝练。
    第一，文章结构完整。这则文章很短，共71字，虽短但结构完整。第一句是整体叙事，交代了人物，谢太傅、儿女；事件内集、讲论文义；地点，既是内集，一般在家；时间，冬天；天气环境，寒冷，下雪。“寒雪日”为后文咏雪埋下伏笔。这是故事的开端。从“俄而雪骤”到“公大笑乐”，这是故事的发展和高潮。这里又一次提到雪，而且是“雪骤”，直接引起下面咏雪。先由太傅发问，后是儿女回答。回答中又有比较。再到太傅“大笑乐”的含蓄评价。最后，补充说明了兄女的身份。这样，文章虽短，但言而有序，意思周全，结构完整。
     写文章要“有物有序”，文章无物不成文章，有物无序亦不成文章。即使是两三句话，说起来也要言而有序，这是写文章的要点。读文章写文章均要知此而后明。
    第二，似有瑕疵。文章最后一句话，与前文有割裂之感。前文叙“兄女曰：‘未若柳絮 因风起。’公大笑乐。”接下来便是“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这句话与“兄女”隔着“公大笑乐”，从行文方而说，语句的意思是割裂的，如果在“即”字之前；加上“兄女”二字，句子完整， 语意明确，那就没有语句、语意的割裂之感了。
    文章似不够凝练。首先说明我没有确切知道兄女（道蕴）当时是否出嫁。从“与儿女讲论文义”一句来看，兄女以待字闺中为宜。如果是这样，文章不妨可以写成这样：“大兄无奕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后兄女为王凝之妻也。”如果兄女已出嫁，可写成“时兄女为王凝之妻也。”这样写要少些文字，较凝练些。
    以上所言瑕疵乃一时所思，未必正确，聊作愚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