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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保的文体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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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永辉
优秀的作家总是同时追求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用最优美、最恰当的形式表达崇高的主题意蕴。散文又被称为美文,除了主题意蕴要美之外,文面也一定要追求“美”。语言是作家创造世界的工具,李存葆的素质特别表现在语言上。他是一个精品意识极强的作家,他说:“我常惊叹,古人谋篇钩深致远,古人行文百锻千炼。若无春蚕吐丝之累,杜鹃啼血之苦,焉能有那令人扼腕的天章云锦……”也正是由于有了这种“春蚕吐丝”、“杜鹃啼血”的精神,文字在他的笔下龙飞凤舞,起伏跌宕,大开大合,既汪洋恣肆,又万法归宗。他有强烈的文体意识,发挥自己的优势,进行跨体、跨文类写作,借鉴小说、诗歌、论文、戏剧、报告文学笔法写散文,做了一些可贵的文体探索,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李存葆气势”。他高举宏大叙事的旗帜,对抗着琐碎、平庸、追求快感的流行文化,他的作品结构舒缓灵活,跌宕生姿。他的散文知识性、趣味性、历史性、现实性错杂纷呈,形成了大气恢宏、丰腴典雅、雄健悲愤、内蕴深邃的美学风格。 当今文坛的散文变革潮流,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繁盛并高涨至今,其基本思想内涵和价值意向表现出对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期散文文化反思的进一步深入:人生主题热、主体人格重建意向的凸显等;而在散文艺术的发展上,则突出表现为散文自身文体意识和变革意识的全面觉醒,表现为一场“散文文体革命”的方兴未艾。[20](P222)在散文变革潮流中有一个独特的重要现象引起人们的关注:一批本来驰骋于诗歌、小说创作或文学评论和理论研究领域的诗人、小说家、评论家、学者教授加盟散文创作队伍,其人数之多、作品数量之丰、质量之精,备受世人瞩目。这一支散文创作“新军”的入盟,与原有的庞大散文作者队伍相聚合,构成了散文变革潮流的开放式格局。散文在他们的笔下变得丰富多彩、深蕴厚实而潇洒灵动,他们以开阔的视野、凝重的思想厚度、深刻的人生体悟和不拘一格的行文气势,为散文变革潮流增添了厚实坚固的力量。正如秦晋在论述“新散文现象”(其实大致即散文变革潮流)时说的:“随同他们一起涌入散文世界的小说家的细节、诗人的激情、学者的思考和评论家的辨析,极大地扩展和丰富了散文的内涵和表现力。”[21]这一时期的散文变革潮流呈现出现代散文有史以来少见的繁盛局面,展示出许多前所未有的多向度艺术变革指向。当代散文的“文体革命”已经透露出了充足的生机与活力,它的未来发展将更引人瞩目。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体,乃至一个作家有一个作家的文体。要看一时代之文学实绩或一个作家对文学的贡献,总得看它或他(她)为时代贡献出了什么样的独特文学文体。从根本上说,文体应理解为特定时代特定作家之特定的艺术地把握生活的方式。它不仅仅是语言形式、本文结构和语言表达诸方面的内容,它也包括作家主体的人格与精神。而归根到底,这二者(主体/客体、内容/形式)都不是互相孤立、彼此对抗的。别林斯基在论述文体时曾指出:“文体——这是才能本身,思想本身。文体是思想的浮雕性、可感性,在文体里表现着整个的人;文体和个性、性格一样,永远是独创的。”[22](P234) 作为这一变革大潮中的一员,李存葆有着强烈的文体意识,他荜路蓝缕,在文体上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 (一)跨体、跨文类写作 李存葆是一个非常丰厚的作家,一个多面手。当小说作为精神的旗帜还在读者心中飘扬之际,他攀登“高山”,摘取“花环”,当报告文学在社会上更进一步新人耳目之际,他开掘“沂蒙”,挥洒“九章”。近年散文创作五花八门流光溢彩,他又进驻这一领域,开拓出了他自己的园地,可谓与时俱进。他盛年变法,毁我塑我,度过了某种创作危机,写作立场发生了大转型——由相对较狭的政治化写作转向了文化化写作,这不只是视角的转换,而且是观察生活把握世界方式的改变。他扬弃了一些东西、又涵纳了许多新东西,创作上峰回路转,出现了空前的超越性、丰富性和开阔性。他这种战略上的转移、战术上的挺进体现了他心灵的纯净锐利,智能的多才多艺。一成不变的作家、守成的作家不是一个好作家,为自己设定写作的高度和难度,这是一个有追求的作家应具备的素质,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和李存葆当时一起成长的作家,多数已经被人们遗忘,而李存葆还保持着持久的生命力的原因。“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他把握住文学的最本质的东西,接受新的挑战。正象他自己所说的:“文学就是跑马拉松,看谁有耐力,谁能写到最后,而不是中途退场。”[23]他坚持到底的“秘诀”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散文对作家的文字功力要求极高,一个作家要力求能操几种笔墨,不能只用一种调子唱歌,要求新求变,先练好基本功。”他发挥自己的优势,运用小说、戏剧、诗歌、报告文学、论文等多种文体、文类的笔法创作散文,显示出驾御多种文体并将之融汇贯通、互为取用的高超能力。 1、小说家散文 捧着小说走上文坛的李存葆对小说的艺术技巧是驾轻就熟的。这很自然地会在他的散文中表现出来,使之具有“小说家散文”的显著风格和特色。小说艺术技巧的运用使他的散文又很自然地具有小说的一些特点,如他的《我为捕虎者说》、《祖槐》、《飘逝的绝唱》、《国虫》、《东方之神》简直可以当作抒情性小说来欣赏。 小说的中心任务是塑造人物形象。他的散文很重视人物的描写,不仅勾画肖像、叙写身份,而且描写人物的语言行动,进而写出他们的思想、个性,使之生动传神,呼之欲出。但是作家不可能在散文中象小说那般铺陈,必须比之小说更要讲究人物描写的剪裁。他的剪裁,一是要讲究精当,总是通过作家自己的眼睛或心灵看取人物,以白描的凝炼笔触勾画其音容笑貌,往往数笔便形神毕肖。二是很讲究艺术的组织与安排,围绕人物的描写,对人物出场及其关系的配置、开头结尾和情节的起伏跌宕、气氛的渲染和情景的描写,一般采用对照、反衬、铺垫、烘托、虚实、抑扬等艺术手法,扩充了作品的容量和表现人物的效果,集中而又鲜明地凸显人物的性格特征。 例如《飘逝的绝唱》中对莺莺的描写。人物未出场前,先对古蒲州的山、河、浮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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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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