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革命,促醒农民阶级,与之联合,督促不
彻底的资产阶级……”——改为“……督促苟且偷安的资产阶级”。我现在这种声明并非要标明独秀同志
的错误,而是要客观的研究过去错误的来源。……当时确有一派同志,无意之中承认资产阶级应当领导革
命,认为资产阶级不过暂时苟且偷安罢了。 陈独秀和瞿秋白,一位是前辈长者,一位是后起之秀。1917年,瞿秋白在北京大学旁听过当时已蜚声
海内的陈独秀的讲课,同时又是陈主编的《新青年》的热心读者。1922年底,陈独秀率领中国共产党代表
团到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瞿秋白担任他的译员。瞿秋白回国后,陈独秀让他主编《新青
年》季刊,对他很器重。然而,两个人竟是那样的不同:一个是从法兰西革命的角度观察中国社会,以“
二次革命论”来指导中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一个则是直接从列宁的故乡学得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试
图把它运用于剖析中国的历史和现实、社会和阶级、革命对象和革命动力;制定中国革命的战略和策略。
这样,两个革命者的革命观,自然会发生分歧。 几乎与“三大”召开的同时,《新青年》季刊和《前锋》联袂问世。瞿秋白撰写的《新青年之新宣言
》宣告: 中国的真革命,乃独有劳动阶级方能担负此等伟大使命。中国社会中近年来已有无数事实,足以证明
此种现象,——即使资产阶级的革命亦非劳动阶级为之指导,不能成就;何况资产阶级其势必半途而辍,
失节自卖,真正的解放中国,终究是劳动阶级的事业。 陈独秀为《前锋》撰写的《本报露布》声明: 我们认定国民运动(即国民革命——引者)是中国国家生命之救星,是备受压迫过困苦生活的全中国
人民之救星;我们在此运动中,不敢说是领袖,更不敢说是先觉,只愿当前锋,只愿打头阵。 两位共产党人同时发出的宣言,如此大相径庭,判若两种体系。他们之间的分歧,完全不是个人意气
之争,而是代表了共产党内对于国民革命的两种指导思想。随着革命的深入发展,这两种思想分歧愈来愈
大,终于影响了大革命的前途命运。 1923年下半年,国共合作进入了实际组织工作阶段。8月,孙中山派蒋介石率领“孙逸仙博士代表团
”由上海启程赴苏联考察,代表团中有共产党张太雷、沈定一(玄庐)等。10月6日,苏联代表鲍罗廷抵
达广州。10月18日,孙中山任命鲍罗廷为国民党组织教练员,以借重他的组织经验,协助完成国民党的改
组。10月25日,孙中山主持国民党改组特别会议在广州举行。同时正式聘请鲍罗廷为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
委员会的顾问,国民党的组织法、党纲、党章等都由鲍罗廷起草,再由孙中山审定。11月,国民党发表改
组宣言。12月,孙中山连续向国民党员发表演说,反复申述改组国民党和学习苏俄的决心。但是,在国民
党内反对国共两党合作的右派势力不小。还有不少人,看到国民党处境困难,希图得到国内外革命势力的
支援,因而在不同程度上暂时赞成孙中山的联共政策。真正积极拥护和执行孙中山改组政策、实行国共合
作的重要干部,在国民党内是少数,例如廖仲恺、宋庆龄等。在这种情况下,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的工作,
便不能不依靠共产党人。中国共产党的许多重要活动家,积极赞助孙中山实现这一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决
策。 1923年12月19日,瞿秋白发表《国民党改造与中国革命运动》一文,肯定国民党在孙中山领导下几十
年苦斗牺牲的功勋:“辛亥革命造成中华民国的,是国民党;历年以来任劳任怨为平民争权利,反对北洋
军阀的,也只有国民党。”同时指出,国民党过去的活动“只偏于军事方面,不能不想运用无聊的政客,
——结果吃力不讨好,反受人民的漠视”。现在“国民党已经觉悟,如今决计宣言大改组,号召全国平民
来共同组织,共同奋斗”。全国人民“第一步,应当赶紧组织国民党,集中我们的政治势力”。“应当积
极的加入国民党,共同的实行国民革命运动,中国才有复苏的希望。只有那时,此次国民党的改组才真是
中国民权运动的新纪元。”①在这篇文章发表以前,约在10月初,瞿秋白便离开上海赶赴广州,参加国民
党的改组工作。 -------- ①《向导》,第49期。
1923年底,李大钊经由上海会见陈独秀后到达广州,与已先期抵此的谭平山、瞿秋白一起组成指导小
组,以指导出席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中共党员。瞿秋白这时住在鲍罗廷在东山春园的公馆,担任鲍罗
廷的助手和翻译。鲍罗廷经常邀李大钊及其他中共代表到公馆商谈。每次他都拿出一些文件请大家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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