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思和义愤
1929年2月20日,刚刚由苏联回到上海不久的苏兆征病逝了。1月间,苏兆征离苏前,突然得阑尾炎,
瞿秋白劝他动手术把阑尾切除,休息一段时间再走。苏兆征在六大后任政治局委员、中央工委书记,急于
回国开展工作,执意要走。瞿秋白只好同意。想不到,回到上海后病情恶化,救治无效,终于逝世,年仅
四十三岁。从1927年武汉时期起,瞿秋白就同苏兆征经常在一起商量工作。他工作非常严肃认真,一丝不
苟。越是在斗争的紧要关头,环境最恶劣时,他越是充满信心,与同志合作的越好,得到许多同志的爱戴
。他的死,使瞿秋白悲痛不已。他给杨之华的信中说: 昨天接到你三封信,只草草的写了几个字,一是因为邮差正要走了,二是因为兆征死的消息震骇的不
堪,钱寄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一九二二年香港罢工(海员)的领袖,他是党里工人领袖中最直爽、最勇敢的,为何我党又有如此之
大的损失呢?前月我们和斯大林谈话时,他所关心的问题,是如何的切合于群众斗争的需要;他所教训我
——尤其是“八·七”之后是如何的深切。 ……我党的老同志,凋谢的如此之早呵,仿佛觉得我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丝毫呢!!① -------- ①杨之华:《忆秋白》。红旗飘飘第8期。
是的,大革命失败后,李大钊、汪寿华、肖楚女、陈延年、赵世炎、张太雷、罗亦农、向警予,相继
殉难。留下来的老同志,越来越少,弥足珍贵。苏兆征未死于敌人屠场,却死于小病阑尾炎,这是多么令
人惋惜和悔恨呵!这件事,成为瞿秋白的一块心病。此后,他常常自责地说:我没有坚持说服他留在莫斯
科,是一个不能挽回的错误! 只有用加紧工作来弥补已经无法弥补的损失于万一了。瞿秋白的工作量更加增多。下面是他手拟的一
个星期的工作日程安排: 上午 下午 晚间 星期一 中国委员会 代表团会议 星期二 东方部政治会议 列宁学院 — (十时) (三时至五时) 星期三 中国党史 党校(四时) — (十时至一时) 星期四 近东会议(十时)材料(十二时)— 星期五 远东会议(十时)政治秘书处会 — (十二时) 星期六 东方部组织会议 党校 — (十二时至三时) 会议占去了他的大部分时间,他的写作就只能在八小时乃至十小时之外去安排了。他的身体更坏了,
神经衰弱很严重。有时,睡到半夜,突然会从床上跳到窗前,口水不住的从口中流出来。他感觉到“我只
有丝毫的精力支持着自己的躯壳”①。1929年8月,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彭湃、杨殷等同志被捕。这
是国民党上海市公安局根据叛徒白鑫(时为中央军委秘书)提供的情报,破坏了中央军委机关,彭、杨等
都在那里开会时逮捕的。彭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民运动的创始者,杨殷是工人运动领袖,当时都是中央
政治局的成员。24日被捕,30日即被杀害。瞿秋白得知彭、杨被捕消息已是9月初。9月6日他写给中共中
央的信中说:“得彭、杨被捕之电,究竟情形怎样?此事宜亟设法,究竟用武力劫狱,或贿买狱卒,或其
他方法,救济,你们应能就地决定,如需特费,宜速来电声明”。②9月15日,他又写信给中共中央,问
及彭、杨,焦急地说:“彭、杨如何,急死人了!!”③9月下旬,彭、杨被害的噩耗始传到莫斯科,他
怀着对敌人的无比仇恨,对同志的无限悼念,在深夜写了《纪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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