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洪不敢动文广,穆桂英亲自用麻绳将儿子捆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金花将佘老太君扶了过来:“桂英,快放手!你绑了我的小孙孙,这是为何?” “老太君,您有所不知,这孽障在京城闯了大祸......”
佘太君说:“我闻听狗子王伦经常欺压良民,作恶多端,这等孽障,早该铲除;金花,快为你兄弟松绑!”
“禀太君,”穆桂英又说,“这奴才劈死王伦不说,还夺来帅印,那宋王叫孙媳妇挂帅出征呢!" “还有这等事?快把帅印给我!”
接过久违的帅印,老人家睹物伤情,心潮起伏,往事桩桩又在眼前翻滚:想我杨家代代英雄,一直执掌帅印,到如今,又见到这颗大印,丈夫、儿子都早殒亡。她真想把这帅印掷在地上摔碎,以祭奠丈夫、儿子,并不再为宋家王朝卖命。但转念一想,不行,为国家,为黎民乃忠臣情怀,怎能总计较自家得失!想到此,佘太君命文广、金花:“你等速到府前打起聚将鼓,候你母亲出征!"
文广、金花一听乐坏了,转身便跑。
“儿呀,回来!”穆桂英在后面喊道。
“唉,”穆桂英叹道,“太君,不是孙媳贪生怕死,国难当头袖手旁观,只是那宋王太可恨——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平日里宠信奸佞,烽烟起时却又把元帅印送到我杨家门,桂英的心早已寒透,我不愿再保这昏庸之君。”
“孙媳好说得对。只是我杨家世代以社稷为重,退敌不为他宋王,但愿百姓能安居乐业。”面对心胸开阔、深明大义的老婆婆,穆桂英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以自己的年龄为托辞:“太君,孙媳已年届半百,非比当年;再说,三关上的那二十四员上将,如今老的老,死的死,一个都没有了,叫孙媳如何调兵遣将?依我看,还是回奏朝廷另选他人……”
佘太君见穆桂英一推再推,心中很是不快:“我说桂英,你还未到五十怎么就喊老了?我已年过九旬尚未言老,这言老有你的份儿吗?再说,三关二十四将全没了,文广、金花这辈不是又长起来了吗?”佘太君越说越有气,“罢,罢,罢,快与我传将令,你不挂帅我挂帅,你不出征我出征!”
一见老太君动了怒,穆桂英赶忙改口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孙媳遵命便是。”是呀,她穆桂英也是个极明白的人,哪能叫年愈九十的太婆婆再去征战沙场。
“你同意挂帅啦?”太君问。
“同意挂帅。”穆桂英答。
“你愿出征?”太君又问。
“愿意出征。”穆桂英又答。
“哈哈哈!”老太君转怒为喜,“嘿,这才是我杨家媳妇!那,你赶紧去换戎装,老身要亲自为你催鼓聚将。”
校场上响起了咚咚的战鼓和阵阵的画角声。这久违的战斗之声又唤起了穆桂英当年大破天门阵的豪情壮志,抱着帅印健步朝校场走去。经过数日紧张准备,各路人马已基本汇齐。穆桂英传令升帐。
只见:中军虎帐威风凛凛,“穆”字帅旗迎风猎猎;辕汀外,层层甲士列成阵,员员战将斗志昂。穆桂英很满意。当她看到丈夫杨宗保气宇轩昂地站在军前时,一股热浪涌上心头:“啊,夫君全不减当年的英姿啊!"再看,一身戎装的女儿金花,婀娜中透着几分刚劲,这不正是当年的自己吗?她最担心的是儿子文广。这孩子从小被老太君护着,争强好胜还忒任性。不过,此时他雄赳赳地执刀待命,还挺像那么回事。 巡视一圈之后,穆桂英开了口:“众将士听令!本帅穆桂英,今奉圣命领兵出征,迎击前来犯境的西夏番王,保我国土,保我百姓。我们是正义之师、仁义之军,故此,本帅重申军纪,诸位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不得擅自行事;行军、驻扎,切记爱护百姓,秋毫无犯;战场上,人人奋勇杀敌,不准退缩,贪生怕死。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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