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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保散文的绿色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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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不受侵害,在终极意义上就是为了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生息。《鲸殇》以其深广的忧思、绿色的诗情,站在人类与自然相生相随的生命高度上俯仰天地,赢得了读者的厚爱,《鲸殇》无疑是上世纪90年代散文中不可多得的一篇厚重、大气、感人肺腑的至文,是此时期“绿色散文”的扛鼎之作。 《大河遗梦》是黄河之子唱给母亲的挽歌、悲歌,也体现了作家对自然生态的深广忧思。他认为黄河在炎黄子孙的心目中是一条无出其右的圣河,是一种偌大的文化符号,在华夏历史与传统中,在东方文明中占有无与伦比的地位。作者满怀激情地回顾了这有着三百万年河龄的九曲大河的浩荡全程、流域平原的丰美物产,指出了它的另一面:历史上的多次决口和改道给人民造成了灾害,并接连三次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诘问:“断流,你怎么会断流呢?”原来,黄河的断流源于这样一个令人无奈的事实:整个大河两岸需水量的剧增。过量的汲取使母亲河从1972年6月起至1990年24年间竟有18年断流,进入90年代以来黄河年年断流,断流时间愈来愈多,断流地段愈来愈长……作家站在人类生态学的高度分析了黄河断流的极大危害:两岸人民生活用水告急,工业停产、农业无收,每次断流的隐患不啻一次决口,泥沙淤积加剧,增加决口的危险;下游滩区沙漠化、黄河三角洲自然保护区行将消失;河内丰富的各种鱼类消亡,渤海生物链大断裂;失去神秘与大美,造成民族精神的断裂……李存葆站在历史与现实的交接点上,以超越历史超越时代的独特视角去审视黄河,用一个哲人的深广忧思超越了黄河个体本身,把挽救黄河提升到挽救人民及河内一切生灵的生命、挽救民族精神与文化的高度,大气磅礴,境界高远。 另外,在《祖槐》中,作家用饱蘸深情的笔墨描写了昔日晋南汾河的富庶丰美,断定歌谣中祖槐上的鸟巢必是鹳窝无疑。满怀希望的作家来到临汾后大失所望:今天的河水竟变成了几步即可跨越的臭水沟,且飘满煤灰,泛着黄泡白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怪味,洪洞“水包座子莲花城”的景象也早已不复存在,晋南的座座小炼焦炉、小炼铁炉、小陶窑、小瓷窑林立,炉火熊熊,烟尘滔滔,运煤车辆往来穿梭,马路上烟雾弥漫,不敢开车窗。歌谣中的鹳早已远走他乡,祖槐上一只鸦鹊都没有。晋南的几个县都是如此。原来农作物上的昆虫是乌鸦喜鹊的主要食源,人们在使用剧毒农药毒死害虫后,鸦鹊又吃了被毒死的害虫二度中毒而死;汾河断流,鹳无鱼虾青蛙可食,只有另觅栖地。连昔日司空“闻”惯的蛙声也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了……作家放眼今日中国:“哪条江河川流没被污染,哪座城邑市镇,还敢称净土?”接着把眼界放得更远,指出世界环境污染始作俑者是西方发达国家。人类头上的天空,臭氧空洞的总面积已超过四个中国面积的总和。 面对自然生态的灾难总能引起作家哲人式的忧思,作家提醒人们:人类的生存史、发展史、文明史,首先是根据地球上的淡水分布图而写的。今天,全世界每天排放的工业污水达2-3立方公里,这样下去,到21世纪中叶,人类将无洁水可汲!这些触目惊心的事实怎能不让人悲愤忧虑!“地球已无人类迁徙的空间,迄今人类还尚未发现有其他星球可供人类居住。人类惟一的途径是更换思维方式,进行一场思想迁徙,抑或回归大自然方能找到一条人类通向未来的生命通道……”面对危及人类“类命运”的危机,作家超越了修“家谱”、“国谱”的宗族观念,呼吁“地球村”人类共修一个“球谱”。他诘问:“人类能够造出一座起人类沉疴于霍然,挽地球生态于艰厄的‘通天塔’吗?”在文章最后,作家呼唤祖槐上的乌鸦、鹳鸟早日归来,表达了早日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恢复生态平衡的强烈愿望。 在《国虫》中作家也对蟋蟀之乡宁阳的农人“大兵团作战”式的竭泽而渔的捕虫方式深感忧虑,对农药已成了各种鸣虫的“催命符”,“除草剂”也成了蛐蛐的“断肠砂”,“欢乐小天使”的生存环境恶化,生存空间愈来愈小深感忧虑,大自然的小精灵牵动着作家善感的心灵,显示出作家对生命的珍爱与敬畏,对天籁、对天人合一的欢愉的向往。 总之,对自然生态的热爱、忧思与对生态平衡的呼唤贯穿于李存葆的“大散文”之中,是他绿色情怀的最重要的表现,他总是能超越一时一事一物一国,站在全球、全人类的高度,以对人类困境的终极关怀为宗旨,大开大合,大气磅礴,情动于中,忧形于色,以哲人的清醒睿智思索人类的未来,呼唤全人类的群体意识,呼唤恢复人与大自然的和谐共生局面。 (二)对社会生态的关注与批判 作为一个社会责任感、历史使命感极强的作家,可以说李存葆对社会生态的关注与批判是贯穿他的文学生涯的。人们不会忘记他在《高山下的花环》的题记中引用的陆游的诗句“位卑未敢忘忧国”,这是他为人为文的宗旨,也是他用全部苦难和幸福所浇铸的“创作之魂”,[4]也体现了典型的军人风骨,注定李存葆成不了那种隐逸的文人高士,他的小说、报告文学、散文都有着对社会、对时代的全景把握、清醒思考,对阻碍社会进程的一切丑恶现象的猛烈批判,他以“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和“把当下看成历史”的眼光来思考历史、现实与未来的意义与责任,体现了他悲悯的入世情怀。在《高山下的花环》中,李存葆把反映敌我战争矛盾和反映军内与国内社会的重大矛盾相结合,把讴歌英雄光辉的爱国之情和揭露生活阴暗面的忧国之思相结合,在战争小说的社会化上,《高山下的花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高山下的花环》不仅是当代文学也是20年代战争小说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山中,那十九座坟茔》是一部反思并彻底否定“文革”的作品。作品通过描述一个发生在“文革”时期的不幸闹剧、悲剧,深刻地反思了极左路线对人性的扭曲、把人变成非人的根源,通过历史承续性的启示发出深情的呼唤:千百倍地爱护战士、爱护人吧!尊重人的尊严、人的价值吧!从《花环》到《坟茔》显示了李存葆的现实主义创作道路的开拓与发展。在《大王魂》和《沂蒙九章》两篇报告文学中,作家以敏锐的记者目光、强烈的使命感生动地记叙了山东广饶县和沂蒙山区如何在一穷二白的底子上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在全国经济和政治体制改革的大潮中克服重重困难,经济和社会生活各方面取得了大踏步发展的历史进程,以史的观照写出了大变革的艰巨性,满怀激情地讴歌了伟大的人民和伟大的时代。 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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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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