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语

她是人，抑或是仙，是天使？格林古瓦这个怀疑派哲学家，爱讽刺的诗人，乍见这个少女，竟分辨不出来了，他已被这令人目眩眼花的美人迷住了。

内容简介

《巴黎圣母院》是雨果第一部大型浪漫主义小说。它以离奇和对比手法写了一个发生在15世纪法国的故事：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道貌岸然、先爱后恨，迫害吉卜赛女郎艾丝米拉达。面目丑陋、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摩多为救艾丝米拉达而舍身。小说揭露了宗教的虚伪，宣告禁欲主义的破产，歌颂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友爱、舍己为人，反映了雨果的人道主义思想。

作者简介

维克多·雨果：法国诗人，作家。生于贝尚松省。19世纪前期欧洲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人物。其主要诗集有《颂诗集》、《新颂歌集》、《颂诗与长歌》、《东方吟》、《秋叶集》、《黄昏之歌》、《心声集》、《光与影》、《静观集》、史诗《历代传说》、《上帝》和《撒旦的末日》。小说最著名的有《九三年》、《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

译者简介

林珍妮，女，华南师范大学教授。主要翻译作品为《乔治·桑爱情小说精选》（4卷）、《魔沼》、《小法岱特》、《小王子》、《巴黎圣母院》、《高老头》、《红与黑》等。

试读段落

他下面就是深渊，坠落两百多尺，就是石板路面。身陷险境的副主教，既不说话也不呻吟。他扳住水槽，扭动身子，竭尽全力想重新爬上去，可是他的双手在花岗石上无法扳住，两只脚在乌黑的墙上划了一条条印痕，却找不到着力处。到过圣母院钟楼的人都知道，顶层栏杆的下方石头都是逐渐斜向外边的。副主教恰好在后缩的角度上挣扎，他要对付的不是陡直的墙壁，而是在他脚下向里倾斜的墙。

卡西摩多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他拽上来，但是他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注视着河滩广场，注视着绞刑架，注视着埃及姑娘。

聋子俯身在副主教刚才靠着的栏杆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此刻他在世上最关心的唯一目标。他像遭雷击的人似的不动也不响，他那只流过一滴眼泪的独眼，这时有一串串的泪珠纷纷落下。

副主教气喘吁吁地挣扎着，秃头上大汗如雨，抓着石头的手指鲜血直淌，膝盖在墙上磨破了皮。他听见自己挂在水槽上的道袍的撕裂声，挣扎几下之后裂得更大了。更为倒霉的是，水槽的末端是一根铅管，被他的体重压弯了，而且渐渐往下垂。可怜的家伙心里忖度：一旦双手脱力，道袍撕裂，铅管折断，他必定坠下深渊无疑。想到这里，他吓得魂不附体。有几次他惊恐地瞥见十来尺下面有个狭小的平台，他在绝望中祷告上帝就让他待在这三尺见方的平台上了此残生，即使熬过一百年也是好的。还有一次他向下而的广场瞄了一眼，吓得赶快抬起头来，双目紧闭，头发直竖。

那两人的默默无言十分可怕，副主教在垂死挣扎之时，卡西摩多则流着泪望着广场。

副主教看到自己一用力只能使他扳住的支撑点摇晃更甚，就决心不再挣扎，抱着那条水槽不动，连呼吸也几乎静止了。只是腹部还有机械的抽搐，就像人们在梦中觉得要往下坠时那样。呆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十分惊恐痛苦。然而，他渐渐支持不住了，手指慢慢从水槽上滑下去，他越来越感到双臂乏力，身体越来越沉重，那条支撑他的铅管一点点地向深渊弯下去，他望望下面，圆形的圣约翰教堂的屋顶小得像折成两半的纸牌。他向毫无表情的雕像一一望去，他们也像他一样悬吊在半空，但它们并不恐惧也不怜悯他。他周围全是石头，张着嘴的石头怪物。最下面的是广场的石板地。头上，是卡西摩多在哭泣。

广场上有几堆好奇的人，正在悠闲地猜想用这奇特的方式来消遣的疯子究竟是谁。教士听见他们议论，声音尖锐清楚地传到他耳中：“他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卡西摩多哭个不停。

副主教气愤、惊骇至极，他终于明白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于是，他拼其余力做一次最后的挣扎，他抓住水槽，双膝抵住墙，两手抠住石头夹缝，往上爬了大约一尺。但是，他这样猛一用力，那条铅管一下子便折断了，道袍也完全裂开了。他的身下失去依托，只有僵硬无力的双手还抓着点什么，这倒霉的人闭着眼睛，松开水槽，跌了下去。

卡西摩多眼看他坠落下去。

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是很难垂直的，副主教先是头朝下，两臂伸开，然后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风把他刮到一个屋顶上，骨头碰断了几根，但没有死。敲钟人看见他还用力去抓山墙，可是山墙太倾斜，他又没了力气，很快便从屋顶滑落下去，像一块瓦片似的弹到石块地上，然后，再也不动了。

卡西摩多抬起头再望埃及姑娘，看见她的身子吊在绞刑架上，在她的白衣服下面，死前还痛苦地颤抖了几下。他低下头望望直挺挺躺在钟楼下面的副主教，已经摔得没了人形。他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哀叹：“天啊！这都是我热爱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