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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军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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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到达陕北后改编为八路军一二零师,贺龙任师长,我还是在他手下任副师长。要说我们相处得怎么样,我这儿也有个资料,说的还是很形象。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美国著名作家、记者兼报纸编辑哈里森·索尔滋佰里1984年写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其中有段这样的描写:“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组合——贺龙是个老革命,萧克比他年轻12岁,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类型。贺龙豪放爽朗,留着小胡子。他说,开始留胡子的时侯只有地主军阀才留胡子。他不相信为什么农民就不能有胡子。海伦·斯诺把贺龙称为洛钦瓦﹝美国作家司各脱小说中的农民英雄﹞……这两个人互相补充——贺龙性格开朗,走在街上总要吸引很多人,他还是个出色的演说家;萧克为人则比较内向,有点好为人师。但是他象所有勤奋而认真的人一样,总要寻根问底地调查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他善于计划,行动坚决。贺龙和萧克都认为他们的政委任弼时在政治上非常英明。萧克50年之后还说,二方面军之所以成为一支精悍的部队,应归功于任弼时。” 听我读到这儿,萧老神情肃穆,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贺龙是个出色的将领,他是个伟大的革命战士,是我永远敬爱的老上级。还是说那个时候吧,可能因为我喜欢看书,也就很羡慕那些作家们。我总想不出来,他们的脑子怎么那么好使,能装那么多知识,能写那么长的文章。我这个人的脾气很有点倔,又不知天高地厚,只要是感兴趣的事就想动手干,再加上贺龙也经常鼓动,我就尝试动笔写起东西来了。随着我在军队里有了职务,条件就比较好了,有时写点诗歌,有时写点散文,既没想到要发表,也没想到要保存。只不过是心里痒痒的,信手写着好玩而已。没想到有些文章七传八传地传了出去,当时的《湘赣红旗》还发表过一些呢,不少人见了我就喊什么萧秀才,我这个土包子能出文章了,我的心里当然很高兴哟,写写划划的劲头也就更大了。其实呐我心里很明白,我写的文章也就是把自己要说的话记下来,象本流水账,我写的诗歌,那只能叫顺口溜或是打油诗吧。我给你看一首诗,这是一九三九年春节前在京西山坡行军途中哼出来的: 北渡拒马河, 百花山在望。 建立挺进军, 深入敌心脏。 放眼冀热辽, 前程不可量。 军民同协力, 胜过诸葛亮。 抗战虽持久, 笑我力正壮。 我虽然不懂诗词韵侓,但从这寥寥数字中,依然能感受到当年那残酷艰苦的战场上,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军民团结奋战、蓬勃向上的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真是一字胜千言那。听了我的感慨,肖老脸上绽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谦逊地说,我脑子里的字库存量有限,我写点打油诗也算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罢了。不过有时让战士们、乡亲们传传唱唱,倒有点鼓舞士气的作用。 听到这儿,我又拿出一本书,是英国记者詹姆斯·贝特兰一九三七年初采访抗日敌后战场的著作《不可征服的人们》,其中有一段写到他俩在一二零师师部与师长贺龙、副师长萧克的会见。文中写道:“……在贺龙师部的那些日子,我与年青的副师长萧克相处得特别好。萧克是位很有诱惑力的人物,也是我在这支部队所见到的最有个性的指挥员。他的思维就象箭一般的敏捷、尖锐,但却蕴藏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力量。他经常抱着一大堆地图一头躲进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早晨他出来时,他的眼窝虽然深深地陷下去,可他却制定出同事们得花几天功夫才能搞出来的复杂的行动方案。萧克是共产党指挥员中为数不多的一个记日记的人。他对自己在长征中的经历有一段很长的描写,这是一篇文学杰作……这不仅是一个典型的共产主义者的经历,而且是整整一代中国人的故事……” 见萧老听得入神,没有要我停下来的意思,我又翻出一篇文章,由英国物理学者班威廉和夫人克兰尔合著的《新西游漫记》,其中写到他们俩一九四二年元旦前后,在平西游击区司令部和萧克司令交往的情况。这一段写得很有特色,让我们看到在一些外国科学家眼中的共产党、八路军指挥员。文中说:“在这荒山之中,与近代一切物质文明都已隔绝,听到萧将军的话,真象另外一个世界上所傳来的声音一样:我们很明了,科学知识是近代工作的基础,亦是未来人类进步的基本要素,所以我们特别欢迎你们第一批来到解放区的英国科学家们。请来看看我们反法西斯的工作和我们坚决抗日的情形。我们的组织并不限于军事工作,我们在华北敌后所做的文化教育工作,尤其在我们根据地如延安等地的情形,在我们是觉得很可自豪的。班威廉夫妇深有感受地写道:“我们一生虽然在追求科学真理,但遭到战争的打击就感到傍徨和不安,﹝他﹞这几句话含羞深沉。他们,在战斗中苦熬了五年的战士们,居然仍旧坚信科学给了他们学习的最后目标。这样就证明了我们过去努力方向并无错误!因此我们相信,我们和他们之间,既然有这个同样的信念,即使生活方式各有不同,彼此相互的友谊,一定能够真诚而持久……” 萧老饶有兴趣地听我读完这几段话,又把我手上的书要过去翻着看。他幽默地说,小伙子,你掌握的黑材料还不少吶。不过,这些英国记者采访的还是不够深入,红军里比我优秀的人物多的是。他们说我记日记倒是不错,我的那些日记就是我后来创作小说的基础。 记得是在长征刚刚结束不久、也就在1936年10月左右吧,我们红二方面军在贺龙、任弼时率领下和徐向前率领的红四方面军到达甘肃,先后同红一方面军会合。参加一次会议后,我随贺龙、关向应同志一起骑马返回驻地,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感觉到路边的景色特别漂亮,天上的云霞在夕阳的辉映下火红艳丽,远处的高山都披上一层金光,我们几个人禁不住同声赞叹起来。贺龙说:秀才,这么好的风景,又能写首好诗吧。关向应也在一旁附和,他们俩人的话一下子触动了我的灵感,我猛地想起读过的苏联小说《铁流》中描写苏联卫国战争的宏伟场面。我们在毛泽东领导下的人民战争,这比《铁流》中所描述的情景要艰苦得多,精彩得多,伟大得多,这才是史无前例的壮丽诗篇。我为什么不能试着写一写呢? 那时候,我们部队在甘肃省一个叫镇原的小城里休整,我每天晚上在油灯下熬着,常常熬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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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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