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罗帅不满而迁怒于你。林总还说:现在几个大将中,论身体,论资历,论能力,论对主席跟得紧,我不用他用谁呢?我对林总说:总长感到压力大啊,林总说,那是误会,他要我向你解释,不要误会了,要你放手工作。”最后,刘亚楼神情凄然地告诉罗瑞卿:“只要你们的误会消除了,我刘亚楼上八宝山也安心了。”结束了和刘亚楼的谈话后,林彪才约见罗瑞卿。
在回忆这一次谈话时,罗瑞卿认为,这是林彪对他的最后一次争取。其表现就是利用病中的刘亚楼进行说项,同时又亲自出马交心,肯定了自己主持的全军大比武,肯定了要用自己。
5月3日,当罗瑞卿接到刘亚楼病危的报告后,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和副总参谋长杨成武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专程前往看望。到了刘亚楼的病房,护士怕传染,给他们口罩,可罗瑞卿却摇了摇头,他不能戴著口罩给自己的战友送行。是回光返照,还是心有灵犀,已陷昏迷的刘亚楼突然清醒过来,眼里闪出异样的光彩,望著来到身边的罗瑞卿,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了披肝沥胆的话,令杨成武和在场的医生护士莫不感动流涕。所有见过这一幕的人,根本不相信刘亚楼最后会“揭发”罗瑞卿什么“四条”的传言。
而从日后林彪对罗瑞卿的栽赃陷害来看,他实际上是在利用刘亚楼的生命垂危,好在日后给罗瑞卿罗织一些“死无对证”的罪证。
四、隐蔽在林彪罪恶之后的真相
林彪要把时任要职的罗瑞卿打翻在地,需要为所谓刘亚楼的“四条”作旁证,谁来干这事呢?他和叶群选择了接替刘亚楼任空军司令的吴法宪,这不仅因为吴法宪是刘亚楼多年的政委,而且还管辖著刘亚楼的妻子翟云英,造假要方便一些。
上海会议前夕,在林彪的利诱兼施下,吴法宪已向林彪表忠靠拢,吴法宪从上海回京后就来找翟云英,问她是否听到刘司令逝世前向叶群谈过“四条”,翟云英如实回答从未听过。吴法宪绝不是什么草包司令,他采取了迂回战术,问刘司令平时讲话不是常用手势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翟云英作了肯定回答后,吴法宪又伸出右手,屈起大拇指,伸出四个指头,问刘司令不是常这样讲话吗?翟云英回答说没有注意。吴法宪不得要领而归。过了一会,他又来了,如此一点儿一点儿地磨,一心要从翟云英口里掏出叶群会上陈述的“四条”的实证,并要请她专此写个材料,翟云英对此事断然拒绝了。吴法宪却一点也不灰心,说你身体不好,我请别人写吧,写好你签一个名就行。
在吴法宪的授意下,秘书人员捉刀写好了如下一份材料:
亚楼同志生病住在上海华北路922号。治病期间,有一次叶群同志、林豆豆同志来看望他的病情,谈话时我不在场。后来我看时间很晚了,催亚楼同志吃药时,亚楼同志说:好!我今天累了(当时,亚楼同志坐在沙发椅上),伸出四个手指头向叶群同志说:“我还有四点,下次再谈。”(这句话重复了三遍)这四点内容是什么,亚楼同志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
吴法宪把这份越俎代疱的材料给翟云英,要她在上面签个字即可。翟云英看材料写得无中生有,拒绝签字。吴法宪哀求说是叶主任让我来的,你要是不签字,她会说我没有找你,我就交不了差。如此又磨了好一番,单纯的翟云英尚未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对上海会议的内容也一无所知,也不知材料所说四点是怎么一回事,被纠缠不过,便在上面签了字。
吴法宪如获至宝,立即把这份通过欺诈骗得翟云英签字的材料呈送林彪、叶群邀功请赏。后来为了取媚于上司,可以不要人格的吴法宪乾脆自己身体力行做起假证来,亲笔给林彪写了一份“报告”:
林副主席:
关于罗瑞卿同志的错误问题,我在中央会议小组会议上已经作了揭发。有两个问题需要向您书面报告:
(一)1964年9月(哪一天记不清,当时刘亚楼同志刚从罗马尼亚访问回来不久),刘亚楼同志讲过:罗瑞卿同志曾向他说,林彪同志和罗瑞卿同志谈过,林彪同志身体不好,今后军委的工作,军队方面的事情要罗瑞卿同志独立主持,要大胆独立地处理问题,到处去请示(注:原文如此)。林彪同志还要罗瑞卿同志现在多抽出时间去把全国地形、战场都看一看,一旦发生战争要靠他指挥。从刘亚楼同志和我谈的这一段话,可以充份证明罗瑞卿同志向党伸手和夺取军权的野心。
(二)今年4月下旬,刘亚楼同志病情已经很严重。我于4月23日晚赶至上海,24日上午至病房看望他。当时刘亚楼同志正在输血,挥手叫护士走开,断断续续地对我说:“罗总长给我写了一封信,不知居心何在。他侮辱了我。我上了当。我对不起林彪同志,对不起××同志。你今后要注意,不要再上当。”他说话时精神很坏,声音很小,舌头有点僵,说到后来眼圈发红。当时没有把罗的信给我看,也没有讲信的内容。以后他又说:“生病以来,中央、毛主席、刘主席、总理、林副主席都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使我非常感激……”最后他流了泪。
以上报告,请指示。 吴法宪
1965年12月25日
林彪因为实在拿不出所谓刘亚楼揭发“四条”更有力的证据,只好拿罗瑞卿这封信充数,妄图以此作其罪证,用以说明,是罗瑞卿的信促使了刘亚楼之死。他所以要这样做,是为了“灭口”。
“九一三”林彪自爆后,身陷囹圄的罗瑞卿在揭批林彪的材料中对此予以痛斥:
……至于说我4月中旬写给刘的那封信,说得作用那样坏,完全是反革命叶群有意夸大、有意散布的。
林彪的四大金刚之一、批罗最积极的吴法宪在特别法庭上,如是交代那黑暗的一幕:
1966年3月,在小型批判会上批判罗瑞卿同志时,林彪、叶群写给我最恶毒地诬蔑罗瑞卿同志的四条,我记得的大意是:罗瑞卿到上海看刘亚楼的病,罗要刘亚楼去劝林彪:“身体不好,应该退休让别人干,林彪可以养病,把军委的日常工作交给其他军委副主席,”其余我实在回忆不起来,要我和×××两人在会上发言……我还诬蔑罗瑞卿同志说:跑遍全国到处看地形,为了自己将来指挥队伍,等等,这些都写在发言上。我和×××发言后,有人认为我们放了一个“原子弹”。
劫难历尽之后,重掌军权的罗瑞卿大将关心着老战友刘亚楼的家人,并明确指出:“四条是林彪一伙恶毒的诡计,根本没这回事!” 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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