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审查。但当时刘少奇还是政治局常委、国家主席,因此不便直接设立审查刘少奇的专案 组,决定先设立王光美专案组。大约在12月15日至18日之间。拟出了一个“王光美专案小组 领导成员名单”。这份手写的、字迹潦草的“名单”侥幸保留了下来。它既没有标题,也没 有日期,更没有注明是在什么会议上、由哪些人研究决定的。然而,就是这份无头无尾的“ 名单”,却是设立“王光美专案组”的依据。“名单”全文如下:
谢富治(组长)
江青 汪东兴
萧 华
叶 群
伯 达(顾客)
据当事人回忆,“名单”中江青换成汪东兴,是江青出于某种原因自己提出来的。要陈伯达 当顾问是林彪提议的。从字迹看,圈掉江青,添上汪东兴,是林彪的手迹,“伯达(顾客)” 几个字则是陈伯达所写。这两处的字体和其余名字的字体不一样,显见是后来所作的增改。 大概是为防止同别的材料搞混,保管的工作人员在“名单”的上方加了“王光美专案小组领 导成员名单1966.12.18.富治同志交来”几个字。
“领导小组”确定后,从军委办公厅、公安部等单位抽调了四名工作人员。1966年12月18日 晚,由谢富治(当时任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兼公安部长)、汪东 兴(当时任中央办公厅主任)主持,在中南海西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召集抽调来的人员开会 ,正式成立专案组。当时宣布“名称暂叫中央办公厅丙组”,指定军委办公厅的一位秘书处 长负责。
会上,谢富治拿出上面介绍的那份“王光美专案小组领导成员名单”,交给专案组一位工作 人员,要他们好好保存。
1967年3月,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恶性发展,刘少奇问题明显升级,毛泽东似乎也改变了 原来的态度。3月9日、10日,陈伯达、康生在部队军以上干部会上讲话,点名对刘少奇从历 史到现实进行了系统的批判。3月21日下午7时30分,毛泽东、林彪等部分中央政治局常委接 见与会人员后,留下来议论一些问题。议论中对有人提到“刘耀祖案中涉及刘少奇在1927年 叛党嫌疑问题”作了研究,决定把这方面的材料交“丙组专案办公室”即“王光美专案小组 ”的办事机构“调查研究”。据戚本禹回忆,这项工作当时指定由康生分管。 议论时没有记录,后来也没有形成文件或会议记录。康生似乎对这种方式有点心虚,而这件 事又归他管,所以事后他特地让工作人员写了一份备案性质的简短材料。这份材料中记载有 :“共同研究之后,决定:”“关于刘少奇1925年在长沙被捕、1927年叛党嫌疑及1929年在 沈阳被捕等材料,交丙组专案办公室调查研究。”康生亲笔在这份材料的下面注了一行字: “一九六七年三月二十五日林彪、恩来、件达、康生都看过。”
这份既无抬头又无落款的很不正规的材料,就成了对国家主席刘少奇进行专案审查的依据。
据参加过“刘少奇专案”工作的肖孟回忆:1967年夏,有一次肖孟问康生,设立刘少奇、王 光美专案组有没有文字的指示?康生说,毛主席在西郊机场接见红卫兵时他曾汇报过,并写 过一个备忘录交给了中央办公厅负责人。
现在分析,康生所说的“备忘录”就是这份书面材料。
需要指出的是,这份书面材料表明,当时只是决定把有关材料“交丙组专案办公室调查研究 ”,并没有说要成立刘少奇的专案组。但康生、江青等人在后来的实际操作中却设立了一个 相当庞大的“刘少奇专案组”。
刘少奇当时还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主席,凭这样一纸不伦不类的所谓“备忘录”, 就对一位经过中共中央全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出来的高级领导人立案审查,充分说明 “文化大革命”中法制的破坏是何等严重!庄严的党章、宪法已成了一纸空文。
这个专案组的名称很混乱。1966年12月刚成立时叫“王光美专案小组”,对外叫“中央办公 厅丙组”。1967年3月康生在那份“备忘录”中又把它叫做“丙组专案办公室”。1967年5月 中旬,谢富治向“丙组”人员宣布:“丙组”改为“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对外叫“五 ○四组”,组织上归中央专案审查小组第一办公室领导。在该专案组的内部文件中,也是几 种名称混用,有时单独用“王光美专案组”或“刘少奇专案组”,有时用“刘、王组”。
这个专案组在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对刘少奇定案后继续存在,大约到1973年6月以后才结束 使命。这过程中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虽然专案审查刘少奇从1967年3月就已正式开始,5 月以后进展加速,但一直到1968年4月中旬以前,关于刘少奇案情的各种请示报告和对外联 系工作仍用“王光美专案组”名义,1968年4月下旬起才用“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的名 义。这可能也是江青、康生、谢富治等人心虚的一种反映。
专案的领导成员和工作人员变动更大。1966年12月刚成立的领导成员中有萧华(当时任总政 治部主任),不久萧华遭到诬陷迫害,当然也就不可能再参与此事。1967年9月11日,谢富治 亲笔写了一个便条:“王光美专案成员于下:江青、谢富治、戚本禹、汪东兴、叶群组成王 光美专案小组。请总理、伯达、康生同志批。原来的萧华同志不再参加了。”
这时的“王光美专案小组”,实际上已经是“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谢富治再次被任命 为组长。当时戚本禹还被任命为副组长,过了没多久,他也被揪出打倒。
究竟有多少人参加了“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的工作,现在已经难以准确统计。专案组的组 织机构几经改组、扩充,工作人员也就不断调整、增加。1966年12月刚成立“王光美专案小 组”时,只有几名工作人员,以后陆续增加到数十人。工作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只参与了某 一项工作或一段时间的工作,经常有人调进调出。有一个时期还在专案组之外成立了若干个 “外围组”,担负一些次要工作。至于从一些省、市、地方部队、红卫兵组织中抽调人员配 合工作或参与局部工作的,那就更多了。例如:集中关押该案嫌疑犯的北京第二监狱,一次 就从军队借调了100多名干部做审讯工作。为查所谓“1929年刘少奇在沈阳自首叛变”的证 据,仅沈阳一地就组织了400人的“彻查队伍”查阅敌伪档案。 专案人员中有些人因不被信任而调出或清除出专案组,有的甚至被关押坐牢。1967年11月, 谢富治等下令将公安部调来的人全部撤出,另从军队调来一批干部取而代之。曾担任专案具 体负责人的肖孟,被江青点名批评为“右倾”,于1967年11月被逮捕入狱。
尽管专案人员有很大变动,但这项工作一直处于江青、康生的操纵之下。前台的直接负责人 则主要是谢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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