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研究中共党史著名的高华、萧喜东等人均详细著文谈到过“桃园经验”在当时使一大批普通干部、群众受到伤害的事实。特别是在《后十条》和《桃园经验》转发到全国之后,普遍发生打击面过大、体罚、武斗和自杀现象。
萧喜东在《刘少奇、王光美与群众运动:以四清为例》一文中曾言:
“她搞过“四清”或过问过的单位,直至县一级,“四清”结束后都来了一个干部大换班。新城县原有七个常委,四清后仅留一个,公社一级的干部(正副书记、社长)撤换了50多名,占全县这一级干部的73%。”
在干部受打击迫害的同时,受冲击的群众也不在少数。据桃园统计,当地群众放包袱(交代问题,然后过关)512个,“受教育”者达95%。
高镇小学有4个教师,没有什么问题,王光美却对工作队员说:“小学教师在咱们村里有问题,照样要搞,在哪村,就在哪清。”结果写了检查,跟四不清干部一道训话,逐个检查,有一个教师与村里的干部联系较多,工作队员硬要他检查阶级路线问题。这个教师认为无需检查,工作队员以让他到社员大会上检查来吓唬他,吓得这个老师大哭。
王光美在定兴县周家庄“四清”,进村三天就说:“支部烂掉了,干部都有贪污。”王光美把周家庄的饲养员、车把式、副业组长,统统作为四不清对象,使一个300多户的村就有120人被整。”
“四清”运动搞得过火,首先与当时中央领导人对基层形势的判断有关。毛泽东曾在1964年5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说:“我看我们这个国家有三分之一的权力不掌握在我们手里,掌握在敌人手里。”刘少奇则接过来说“三分之一恐怕都打不住”。
另一个方面则与刘少奇长期在白区的斗争经验有关。刘少奇在布置“四清”运动时,工作组秘密扎根串连的方式带有不少地下党员深入白区的习惯,表现出对于农村基层干部明显的不信任。
毛对“四清”发动群众的方式极为不满,他理想中的群众运动是由群众自发的、以大辩论、大暴露的方式进行,而刘则是通过由上级工作组牢牢掌控程序、节奏的群众运动。毛、刘的分歧在1965年1月公开化。黄铮的《王光美访谈录》中提到了毛对刘少奇“四清”的批评:
他说:一万多人集中在一个县,集中很长时间学文件,不依靠群众,搞神秘化,扎根串连,使运动冷冷清清,是搞了繁琐哲学、人海战术。他说:“要那么多工作队干什么?小站一个陈伯达就行了。”主席转脸对少奇同志说:“你在安源不就是一个人去的吗?”还说:“反人家右倾,结果自己右倾。”
毛、刘的分歧最后有了结果:刘少奇被宣布为党内最大的赫鲁晓夫。
毛、刘曾各自捧《宪法》 毛与刘的明显分歧出现在1962年,年初的7千人大会,刘少奇在口头报告中借农民之口称大饥荒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这令毛感觉非常不快。毛自此次会议后退居二线,刘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为解决大跃进造成的饥荒,刘少奇虽未明确表态赞成部分地方基层自发出现的“包产到户”,但暗中持默许态度,毛回北京后,刘向毛汇报建议“包产到户”,毛怒道:“你急什么?为什么不顶住?叫我回来,你压不住阵脚了?我死了以后怎么办?”
按照毛泽东日后对胡志明和斯诺的透露,毛准备打倒刘少奇的想法出现在1964年底到1965年初。首先是两人观念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一是当时的主要矛盾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性质,二是运动的搞法。另一方面是刘的权威在“四清”过程中越发显赫,毛感到了一种迫切的危机。
1964年8月1日,刘少奇在毛泽东未出席的一次大会上的表现深深刺激了毛泽东,当时所有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和元帅们都就座后,刘才在周恩来的引导下登场。刘到主席台中央后,并未落座,而是背着双手在主席台上边走边说,他号召大家向王光美学习下到基层,最后严厉地说:“谁要是不下去,就把他赶下去!”
在8月30日的中央局书记会议上,毛一方面委婉地表达了与刘少奇不同意见,一方面又罕见地对此做了自我批评。
文革一个常被提起的故事,刘少奇在中南海被批斗时手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说我还是国家主席,宪法保证公民的人身自由。而在1964年12月中共中央书记处召开讨论“四清”问题的中央工作会议上,邓小平劝毛可以不必参加,刘少奇则在毛讲话几次插话打断,毛泽东后来一手拿着党章,一手拿着宪法,到会场兴师问罪:“一个不叫我开会,一个不叫我讲话。为什么剥夺党章、宪法给我的权利?”毛泽东随后对陶铸夫妇说:“有人就是往我的头上拉屎尿。”余怒未消的毛在一个月后对到毛住处拜访的刘说:“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小手指头就可以打倒你。”
到了1966年毛亲自发动文革的群众运动,主动权已完全掌握在毛泽东手中,7月29日在人民大会堂《关于撤消各大专学校工作组的决定》的万人大会上,刘少奇只能当着北京各学校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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