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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了

  穿过急诊大楼,殷天泽一眼就看见了马昕的父亲老马,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后者几乎是小跑着迎了过来。老马对殷天泽的敬意一度让后者十分费解和不舒服,一个比你大了好几十岁的长辈却总是对着你点头哈腰,陪着小心说话,你怎么会舒服呢。
    后来殷天泽弄明白了,是他的职业给他这个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老马爱好了文学大半辈子(眼下还常年自费订着四五份文学刊物),到头来也没弄出一个半个铅字来,所以眼下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只要坐在家里,敲敲键盘,就能把自己养活得不错,这对他来说,无疑于一个神话。
    “你来啦。”老马冲殷天泽点着头,本来已是纵横交错的老脸一下子又挤出了许多皱纹。你可以认为老爷子不是在笑,而是在展示他的皱纹。
    “情况怎么样?”殷天泽随口问道。
    “好多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叫马昕不要打扰你,哎,你看,让你跑一趟,真是的。”
    每当这时候,殷天泽都觉得老马是在对他的职业而不是他这个人说话。老马还经常会摆出一副要和殷天泽谈谈文学的架势,似乎他的女婿是一个名叫“文学”的小伙子。
    文学是老马青年时代的梦想,中年时代的寄托,可是他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还对文学一往情深,就让他身边的人不能理解了。他的家人和朋友老是拿这一点来取笑他,渐渐地,老马只要一谈文学就变得鬼鬼祟祟的。
    马昕的母亲刘蓝香躺在床上,手里翻着一张报纸。出生清贫的她小的时候没上过几年学所以识字不多,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高中毕业生小马同志,随后她的命运发生了变化。热心的小马不但手把手地教她识字,嘴对嘴地纠正她的郊区口音,还隔三差五地给她朗诵几首革命诗,当她终于可以不借助新华字典看整张报纸的时候,她也成了小马同志的革命伴侣。顺便说一下,年轻时的刘蓝香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这也是当年的小马同志诲人不倦的最主要原因。
    尽管岁月不饶人,但马昕她妈当年的轮廓还在,她走到哪儿依然会有不同年龄层的男士为她侧目。经过这么多年,逐渐在老太太脸上培养出了一种“我是美人我怕谁”的气质。你不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老马早些年是被美貌折服,而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为美貌所累,担心老婆被别的男人看了去,而这些年更是活得压抑。他终于明白,占有美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老太太微笑着请殷天泽坐,她的笑容里有着一份见外的客气。对于殷天泽这个女婿,老太太肯定是不够满意的,至少不会比前任女婿更让她满意。她对男人的判断是感性的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但通常也是准确的。马昕第一次把她的第一任丈夫带到家里,老太太就断言,他们的日子过不到头,因为这个男人眼睛里有水,水是流动的,把握不住的。果真三年后,那个男人离开了马昕。这些是马昕讲给殷天泽听的,她没说母亲是怎么评价殷天泽的,殷天泽很想知道,他越想知道马昕越是不说。
   
    在刘蓝香的授意下,老马不顾殷天泽的反对,执意要给他倒杯水。他把殷天泽按回椅子上,让后者坐着别动,陪马昕的妈妈说说话,自己拿起热水壶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是间双人病房,另一张床上没有人,被子胡乱地堆在床尾。殷天泽有些局促地站起来,说些什么呢?老太太的病情已经问过了,她的盲肠已经于昨天中午顺利地被切除了,她这会儿感觉完全没事了。和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交谈,总让殷天泽倍感压抑。
    “我和马昕他爸没法过下去了,这一次一定要离。”
    殷天泽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就像这两年经常做的那样,他既没附和也没反对,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因为他知道老太太此刻需要的仅仅只是一只做倾听状的耳朵。
    通过阅读老马的小说,殷天泽对老马夫妻婚姻历程大致有了个了解。作为一个小说写作者,由小说去推断作者的生活是违背小说伦理的。但老马的小说实在太像是他的自传了,有趣的是老马在每篇小说前都用醒目的黑体字注明着:本作品纯属虚构。
    在殷天泽读到的老马所有的小说中,主人公永远只有一个,老牛。靠着个人不懈的努力,老牛从一个农村孩子奋斗成了一个城市的干部。尽管不是什么大官,但对于世代务农的牛家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转折。同时印证了“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也是因为有知识,他娶到了美若天仙的老婆。一度,老牛认为,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最杰出的作品就是这一桩婚姻。他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般呵护着自己的老婆。他从一个丈夫的角度观察周围男人看他老婆的眼光时,看到的是不怀好意。他经常给他老婆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预防针,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老婆搂在怀里藏在家里。就这么紧盯着,老婆还是跟别人有了一腿。
    那一腿始于何时,他老婆至今也没有说出来,反正老牛察觉到时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了。
    八十年代,那是个激情勃发的时代,开放了,搞活了,老牛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个时期整个社会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搞。有的搞经济,有的搞科研,有的搞婚外恋。老牛时任一所中学的教务处副主任,他的校长是个既有经济意识又不乏政治头脑的年轻人,所以窜得很快,34岁就被窜到了校长的位置。但老牛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家伙会窜到他的床上。
    在老马的小说里,其实一直在探求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一对不相干的男女是怎么搞到一块儿的。在殷天泽想来不外乎这么几种:在还不懂“搞”的时候就搞到了一起,比如年轻时的小马和刘蓝香;没看清形势为解决一时之快搞了一下最后迫于各种压力不得不搞到一起的,比如他和马昕;耐不住寂寞经不起诱惑抱着侥幸的心理偶尔搞一下的,比如老马小说中那对偷情者;还有经人介绍理智地搞到一起的。当然还有搞了一下两下若干下后最终也没搞到一起的。这是个搞脑筋的问题,一眨眼,老马半辈子的时间都被搞了进去。
   
    “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事?你要是有事就走吧。”
    如果刘蓝香这话再晚个十分钟说,那殷天泽也就能顺水推舟地告辞了,可这才刚到,屁股还没坐热呢。殷天泽只能说没事,只是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来苏水的味道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老丈人前几天又写了一篇狗屁破小说,这几天骨头轻得不得了,还真把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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