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晋国与虢国和好没多久，伐虢无名，虞国能相信吗？”

    “主公可让北疆之人滋事，虢国边吏必有责备之言，我晋国便以此为名，向虞借道。”

    晋献公用了荀息之计。虢国边吏果然不堪忍受，动起兵戈。虢公正对付犬戎，无暇支管边界纠纷。晋献公说：“今伐虢有名了，但不知用什么贿赂虞国好呢？”

    “虞公虽然生性贪婪，然而除非是连城之宝，否则不可以动摇其心。可以持二物前去，但又怕主公不舍得。”

    “爱卿且说无妨，所用为何物？”

    “虞公所爱，除了璧玉就是好马，主公不是有垂棘璧和屈产马吗？请将此二宝献于虞公，虞若贪而受之，则中了我计！”

    “此二物，乃是寡人的至宝，怎能送与他人？”

    “臣本知主公不舍得，若得以借道伐虢，虢无虞救必亡，虢既亡，虞也难存，垂棘璧和屈产马又能去往相处？这不过是暂时将玉璧玉寄存外府，将宝马养于外厩罢了。”

    大夫里克说：“虞国有两位贤臣，一个名叫宫之奇，一个名叫百里奚，明达于事理，恐怕会谏阻，怎么办？”

    荀息说：“虞公贪婪愚昧，虽有谏阻必不会听从。”

    晋献公便将玉璧和宝马交付荀息，让他去虞国借道。虞公听说晋国借道伐虢，大怒，待见到玉璧、宝马，由怒转喜，摸着璧看着马，问荀息：“此乃上国至宝，天下罕有，怎舍得送与寡人？”

    “寡君钦慕主公之贤，敬畏主公之德，故尔不敢私藏其宝，愿与大国交好。”

    “一定不会白送给寡人，有什么相求？”

    “虢人屡次侵犯鄙国边境，寡君出于社稷考虑，特求借道伐虢，若幸而胜虢，所有缴获，尽数献于上国，寡君愿与上国世代通好！”

   虞公听了大悦。宫之奇谏道：“主公先不要急于答应。俗话说，唇亡齿寒，晋虎视虞、虢，已非一日，却一直不敢加兵，是因为虞、虢有唇齿之助。虢国若灭，明日必将祸及我虞国！”

    虞公说：“晋君不惜重宝结欢寡人，寡人又岂在乎晋国多占了虢国一寸土地？何况晋国十倍大于虢国，失去虢国而得晋欢，不是好事吗？爱卿请退，寡人主意已决！”

    宫之奇还想再谏，被百是城奚拽住了衣袂，才住了口。退朝后，宫之奇对百里奚说：“你不帮我劝谏，反而阻拦我，不何用意？”

    “我听说向愚人进献良言，好比将珠宝丢弃于道上。夏桀杀关龙逢，殷纣杀比干，便是因为强谏，你危险啊！”

    “可这样一来虞国必亡，你我去哪里呢？”

    “你且逃去就可以了，又拉上我，不是罪上加罪吗？我缓一缓再图退路。”

    宫之奇便携带亲族逃出虞国，不知去了哪儿。

    荀息回国后向晋献公汇报：“虞公已经接受了玉璧、宝马，答应借道伐虢。”

    晋献公准备亲自率师伐虢，被里克劝阻：“取虢，易如反掌，主公不必亲往。”

    “有灭虢之策吗？”

    里克说：“虢国城都都在上阳，而门户却在下阳，下阳一破，便无全虢。臣虽不才，愿效此微劳，如若无功，甘愿受罚！”

    晋献公即拜里克为大将，荀息为副将，率领三千甲士伐虢，并预先遣人向虞国报知了兵到之期。虞公说：“寡人受此重宝，无以回报，愿以兵相从。”

    荀息说：“上国与其助兵，不如献上下阳之关。”

    虞公说：“下阳，乃是虢国重守之地，寡人怎能攻陷？”

    “外臣闻虢公正与犬戎交战于桑田，胜败未分，明公托言助战，率兵车前往，晋兵乔装混在军中，则下阳唾手可得。外臣有铁甲战车百乘，请明公指挥。”

    虞公从其计。虢国守将舟之侨没有生疑，开关纳兵。晋兵一入关即砍杀起来，想闭上城门也难了。里克率军长驱直入。舟之侨失了下阳，担心虢公责罪，便率兵降了晋军。里克让舟之侨作向导，向着上阳进发了。

    虢公在桑田闻知晋师攻破了下阳，急急班师回国，被犬戎兵掩杀一阵，大败而逃，只剩下数百名兵士跟随。回到上阳后，虢公不由茫然无措。晋兵杀来，将上阳团团围住。从八月至十二月，城中柴禾断绝，攻战不休，士卒疲敝，百姓日夜号哭。里克让舟之侨作了一封书信，射入城中，敦促虢公投降。虢公想：“我先君为王室卿士，寡人不可做降国的诸侯！”于是夜里打开城门，带着家眷逃奔去了京师。

    里克也不追赶。百姓绦灯结舞，将晋军迎入城中。里克要求对百姓秋毫无犯，并派重点戍守。之后，里克将虢国库存之宝装入车中，以十分之三连同美女一同献于虞公。

    月余之后，忽有谍报：“晋侯兵至效外！”虞公询问来意，细人答：“担心伐虢无功，特来接应！”

    虞公说：“寡人正欲当面与晋君言好，此番晋君前来，正合寡人之意！”虞公急忙出郊迎接。两君相见，彼此道谢。晋献公约虞公同去箕山狩猎。虞公有意展示自己的射猎才干，带领城中甲兵和坚车良马，与晋献公去了箕山。

    射猎了大半天，忽有人来报：“城中火起！”

    晋献公说：“想必是民间失火，很快就可扑灭。”然后执意请虞公继续射猎。

    大夫百里奚密奏道：“听说城中出了乱子，主公不可再留恋狩猎了！”虞公便辞了晋献公回城。半路上，虞公看见百姓纷纷逃窜，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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