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献公内迷于骊姬,外惑于“二五”,日益疏远太子,却宠爱公子奚齐。只是公子申生恭顺谨慎,又多次立功,没有理由废黜。骊姬便召来优施,将心腹之事告诉了他:“要想废太子立奚齐,有何办法可施?”
优施说:“三位公子都远距城都,谁敢为难夫人?”
“三位公子身强力壮,久经世事,朝中又多有亲信,所以我不敢有所举动。”
“但可以逐个除掉!”
“先除掉谁好?”
“公子申生为人慈善而自洁,慈善则不会害人,自洁则耻于歹事,夫人可于夜半时分向主公哭诉,诬陷申生,有望说服主公。”
骊姬果然在半夜时分嘤嘤啼泣,晋献公惊问其故,骊姬再三不肯说。晋献公一再追问,骊姬方说:“妾虽说出,恐怕主公未必肯信,妾之所以啼泣,是妾恐怕不能再服侍主公了。”
“为何说出如此不吉之语?”
骊姬止泪说道:“妾听说申生的为人,表面慈仁而内心残忍,他在曲沃施惠于民,百姓乐意听他指挥,其意不言而喻。申生每每对他人说,主公为妾所惑,日久必乱国,举朝皆知,只有主公不知。主公为何不杀了妾,以堵谋叛之口?不要因为妾一人而乱了国家!”
“申生性格敦厚,不会这样说的。”
“妾本来也不信,可是妾听人说:匹夫之仁,与在上不同。匹夫以爱妾为仁,在上者以利国为仁。如果利于国家,又怎会顾念亲人?”
“申生修身自好,难道不怕恶名吗?”
“当年幽王没有杀宜臼,将他放逐在申国,申侯召来犬戎,杀幽王于骊山之下,立宜臼为君,即为平王。到了今天,幽王之恶彰显出来,谁又会以不洁之名加于平王呢?”
晋献公猛然惊醒,于是披衣而起,说:“夫人言之有理,怎么办才好呢?”
“主公可以以年迈为由将国位授予申生,申生得了国家,便不再有欲望了,晋国便会太平了。”
“不可!爱妾莫烦忧,寡人自有主张。”
“今赤狄皋落氏屡次侵犯我国,主公何不让他率兵伐狄,以观其能否服众?如果不胜,则治罪有名;如果获胜,他必会自恃功高,显露出篡逆之心,乘机拿下他,国人必服。”
“就这样做。”
晋献公便让申生率领曲沃之兵讨伐皋落氏。少傅里克在朝,谏道:“太子,乃第二国君,君行则太子理国,君在则太子不离左右,怎么让他远征呢?”
“申生多次带兵,有作战经验。”
“申生是主公的接班人,不可轻易冒险啊!”
晋献公仰面叹道:“寡人有九个儿子,尚未定下谁做太子,爱卿不要再多言。”
里克默然而退,并将此事说与了狐突。狐突说:“公子申生,危险哪!”狐突即写了封书信,劝公子申生不要出兵,最好逃离晋国。
申生看了书信,叹道:“父亲让我带兵伐狄,不是对我好,是想测我的心。违君之命,我的罪就大了,若幸而战死沙场,一学能留下美名!”申生便率兵与皋落氏大战于稷桑,皋落氏败走,申生献捷于晋献公。
骊姬说:“世子果然善于用兵,怎么办?”
晋献公说:“申生罪行尚未彰显,缓一缓再说吧。”
狐突料知晋国将生大乱,于是托言有病在身,闭门不出。当时有虞、虢二国,既同姓又相邻,可谓唇齿相依,其地界皆与晋国接壤。虢公喜好用兵,又骄傲自大,多次侵犯晋国南疆。边界告急,晋献公准备讨伐虢国。
骊姬说:“何不让申生再次带兵?他的威名已在平日里显现了出来,士卒必会服他,伐虢必能成功。”
晋献公已经入了骊姬的圈套,担心申生胜了虢国之后,威信更大,一时踌躇未决,便问大夫荀息:“虢国可否伐得?”
荀息回答说:“虞、虢二国正和睦,我若伐虢,虞必相救;若移兵攻虞,虢必去救,以一敌二,臣以为未必可胜。”
“有何良策对付虢国呢?”
“臣闻虢公贪好色,主公可挑选出国中美女数名,并教会歌舞之技,然后献于虢公,请求议和,虢公必会答应。待虢公耽于酒色,废弃政事,疏远忠良,我国便可贿赂犬戎,让其侵扰虢国边境,然后乘隙进兵,虢国可灭。”
晋献公听从荀息之计,选出绝色美人送与虢公。虢公将要接受时,大夫舟之侨谏道:“此乃晋国下的诱饵,主公不要上当!”
虢公不听,竟许下与晋国平安相处。自此之后,虢公日夜沉迷于美色,疏远了朝政。舟之侨再次上谏,虢公大怒,便将他派出戍守下阳。
不久,犬戎贪图晋国贿赂,果然前来侵扰虢国边境,却被虢兵击败。犬戎主便率领倾国之师伐虢。虢公因前次取胜,没有把犬戎放在眼里,亲自率兵抗敌,在桑田对峙上了。
晋献公问荀息:“今犬戎与虢国正在相持不下,可以伐虢了吗?”
“虞、虢尚还能呼应,不过,臣有一计,可以今日取虢,明日灭虞。”
“爱卿有何计?”
“主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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