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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明创作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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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学再现。 你的创作受过他们的影响吗? 当然,我的创作,精神气质上深受他们的影响,只不过,没多少人看出这一点,人们只愿意用乡土文学城市文学这些俗旧的概念套我的创作。我的作品获不了奖,我没怨言。但是,我的作品总是被轻易地误读,有些失落。 可以举例说明吗? 我的这类小说,差不多完全被忽略了。比如《患幽闭症的女人》,我没见过第二个作品,像我的主人公那样像诅咒一个坏邻居一样诅咒死亡。死亡总是被我们无声地认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像我女儿那样,已经在无数事实面前,承认死亡是怎么回事了。不是吗?打开电视,每天都有死亡。一个人总是在潜移默化中认可死亡的。但是,你如果仔细考察一个人接受死亡的过程,那是很惊心动魄的。总之,我敢说,从来没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像我的主人公一样,真真切切地诅咒死亡。对死亡的诅咒总是无效的,因为,死亡不是一个具体的对象,死亡是一个看不见的恶,是一个先于存在的绝对的存在。而我的主人公诅咒死亡的时候,就像在诅咒一个坏邻居。再比如《梦境与遗忘》,一个人,做了一个梦,记住了一半,忘了另一半,忘掉的部分,才是愿意真正记住的。但是,如果全部记住了,又会多么无趣。这说明上帝创造黑暗和遗忘,对人类多么重要。你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黑暗,没有遗忘,会是什么情形?再比如,《干旱的村子》,它虽然写了干旱,写了村子,但是,你完全无法用“乡土”二字来评价它。那个女主人公和自己的孩子一同跳进窖里自杀,结果,自己被救上来了,孩子淹死在窖里,全村人期待着她的哭声,一直到了后半夜,娘家人来了之后,她才哭了。这里面的悲切和绝望感,对人类精神末梢的触摸,我是自信的。.《小说选刊》、《小说月报》能选这样的作品吗?不能!所以,我真正的创作,是被遮蔽了的。前不久我去北京开会,一个评论家批评我,也批评宁夏作家,说“你们就知道写什么土地和苦难,因为,这样的题材有先天的优越性”,他认为写土地和苦难是我们的写作策略,我回答说:“第一,你并不了解土地和苦难,第二,你并不熟悉我们的创作。” 那么,请你来评价宁夏作家呢? 我想接着前面的话说,一,关于土地和苦难,谁也不能否认,这两样,是文学的基本母题。生活在西部的作家,距离土地和苦难更近,因而写得更多,这不应该受到非议。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形更是命运,而非策略。况且,在文学的范畴内,对土地和苦难的表达,远比这两个词表面的含义丰富得多。二,宁夏作家的创作,其丰富性总是被无意或有意地掩盖。因为,丰富性,溢出了那些预设的理论框框,会使“描述的意图”落空。比如,我寄给某刊物的小说,对方总是优先挑选与“乡土”有关的部分。就好像只有东部作家才有资格写城市。西部作家写城市,就有些不伦不类。照此推理,和巴黎纽约相比,北京上海也不算城市。其实,对于文学来说,写了城市还是写了农村,真是那么要紧吗?现在我到了大学教书,我深深感到,相对文学的丰富性来说,理论实在太专横太学究气了。对鲁迅的理论描述,丝毫无助于理解鲁迅的著作和鲁迅本人。以我为例,我是最近才真正从鲁迅的文字里感受到文字之美和文学之美的,以前我只知道鲁迅写过“人血馒头”“精神胜利法”。从概念到概念的文学评论、文学研究和文学教学,贻害无穷。 你为什么不当专业作家而去教书? 我不喜欢作家聚在一起,画家们聚在一起,书法家们聚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相当厌烦某种技术主义的氛围,于是下决心调离,想让创作成为一个人的秘密的事业。可是,我同样不那么喜欢教书。在课堂上言不及义、强作阐释的瞬间,我常常全身盗汗不已。有时幻想去老家当一个村长,想起那些老乡们也不太好管,再想起计划生育诸如此类的啰索事,终究作罢。总之,到现在还有一种飘泊无定的感觉。 听说,你天天练字? 差不多。练字和写小说不一样,练字有享受的陶然的感觉在里面,而写小说,总是那么伤筋动骨。我习帖习得入迷的那几天,舍不得出门,出几天远门,我会相当相当不舍。颜真卿王羲之苏东坡这些人的字迹里,有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笑容、愤怒或洒脱,后人通过习帖触摸到这些,实在是万幸。我已经写了不少习字心得,并已着手撰写一部书学专著,叫《雄浑书风史》,若干年后可以招书法学研究生。 我记得你写过《读帖手记》,《新华文摘》选过。 那是二十多岁的时候写的,写了10篇,当时打算写100篇,每篇不超过千字,最终成书,叫《百幅书法欣赏》,没坚持下来。 有可能接着写吗? 后来渐渐长大,却没胆量写了。当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盯着一个帖两小时,就能写1000字。现在,深知自己的那点学养有限,同时也知道,你准备说的东西是无止境的说不清的,于是就不敢写了,望而生畏,欲写先怯。 最近看过的书或文章,可以讲讲吗? 卡尔维诺的中篇《阿根廷蚂蚁》,那种不计成本,一意孤行,卓越极了的描述功夫,和对真正的文学性的坚决靠近,让我在一段时间内,不敢看别的东西,害怕这个中篇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被等而下之的东西稀释掉。赫拉巴尔的《我侍候过英国国王》,有人说,福克纳的小说是从树上砍下来的一根枝条,紧接着又长成了一棵树,赫拉巴尔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你阅读的时候,总是忘记那是一部小说。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它在我的书架上呆了近十年,最近才抽出来看了,看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幸亏活到了现在。这是一部处处透着超人力痕迹的书。你也不可想象,人们像争读《废都》那样,争读《古拉格群岛》。自古圣贤多寂寞,自古大书亦如此。冷冰川的《纵情之痛》,冷是一个画家,也是思想家,这样的画家、思想家、文学家多几个,会提醒我们,精神世界并非沙漠。张贤亮的短篇小说《初吻》,和他的那些名作比起来,这个短篇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这种被埋没的作品,比看那些人人皆知的名作,更容易 << 上一页 [11] [12] [1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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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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