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6月8日。
陈独秀:《文学革命论》,《新青年》第2卷6号,1917年2月1日。
孤桐(即章士钊):《吴敬恒——梁启超——陈独秀》,《甲寅周刊》第1卷方能考虑 其他关系问题”。①(指联合抗日或回到共产党里来——引者)陈独秀却始终不肯登报声 明,还说:“我决计不顾忌偏左偏右,绝对力求偏颇,绝对厌弃中庸之道,绝对不说人云亦 云豆腐白菜不痛不痒的话,我愿意说极正确的话,也愿意说极错误的话,绝对不愿说不错又 不对的话”。“我不迁就任何人的意见”,“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指使,自作主张自负责 任。……我绝对不怕孤立。”②倔强执拗,我行我素,是他后来之所以脱离抗日战争的革命 洪流愈来愈远的一个原因。
章士钊说这匹不羁之马“回头之草不啮”③是不无道理的。
一个人的个性不是孤立存在的,同他的社会活动如水乳交融般地密切相连,且相互影 响。当陈独秀站在革命运动前列的时候,他以全力推动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不愧是一代风流 人物;当他一旦被前进的历史车轮摔在后面时,便成了一个孤傲的老人。他说“绝对不怕孤 立”,这正说明他已经预感到他将一步步地走向孤立的境地,令人惊异的是他在孤立的困境 中依然关心政治问题。
陈独秀待人接物,坦诚爽直,但脾气暴躁,素行不检。他“言语峻利,好为断制,性狷 急不能容人,亦辄不见容于人”。④他固执己见,“每当辩论的时候,他会声色俱厉地坚持 他个人①②③
④孤桐:《吴敬恒——梁启超——陈独秀》,《甲寅周刊》第1卷30号,1926年 1月30日。
章士钊评陈独秀的原文为“不羁之马,奋力驰去,不峻之坂弗上,回头之草不啮,气尽 途绝,行同凡马踣”。
给陈其昌等的信,1937年11月21日。
叶剑英、博古致《新华日报公开信》,《新华日报》,1938年3月21日。
的主张,倘然有人坚决反对他,他竟会站起身来拂袖而去”。①但他从不玩手段耍诡 计。他认为“企图从阴谋诡计小把戏的基础上团结同志做自己个人的群众”,这是张国焘 “做过的大买卖,而是我所深恶痛绝的”②。鲁迅曾说“假如将韬略比做一间仓库罢,独秀 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 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③鲁迅先生的话,一语破的,陈独秀待人处事是 光明磊落的。
陈独秀的个性是刚烈与温情的矛盾统一。刚烈,使他见义勇为,疾恶如仇;温情,使他 优柔寡断,以致姑息养奸。他在《自传》中说:“有人称赞我疾恶如仇,有人批评我性情暴 躁,其实我性情暴躁则有之,疾恶如仇则不尽然,在这方面,我和我的母亲同样缺乏严肃坚 决的态度,有时简直是优容奸恶,因此误过多少大事,上过多少恶当,至今虽深知之,还未 必痛改之。其主要原因固然由于政治上之不严肃、不坚决,而母亲性格的遗传,也有影响 罢。”这一段自我剖析的话,“其中疾恶如仇则不尽然”一句是很中肯的,既没有全部肯 定,也没有全盘否定,肯定与否定二者兼而有之。
陈独秀这匹“不羁之马”到了晚年,“气尽途绝,行同凡马踣”,他挣扎于贫病交迫之 中,贫穷和疾病也没有压服这位倔强的老人,他把大部分时间用于研究文字学,著书立说。 ①②
③《鲁迅全集》第6卷56页。
《无产者》第11期,1931年2月。
静尘:《我所知道的陈独秀》,《古今月刊》第5期,1947年7月。
在当时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款子。陈独秀却托人退还给张国焘,说“却之不恭,受之有 愧,以后万为我辞”。①陈钟凡曾赠诗与陈独秀,曰:“人方厌狂士,世岂识清尘?且任鸾 凤逝,高翔不可驯!”陈独秀和诗:“悠悠道途上,白发污红尘。沧溟何辽阔,龙性岂易 驯。”②杨鲁承的孙女杨树君请陈独秀题字留念。陈独秀赋诗一首,开头两句是“相逢须发 垂垂老,且喜疏狂性未移”。这一切都说明陈独秀的倔强性格与他的一生相始终,并渗透在 他一生的功过是非里。①
②雪云:《陈独秀诗录略注》,《革命史资料》第5期,1987年2月。
郑学稼:《陈独秀先生的晚年》,《掌故月刊》,1972年4月。
第二章 青年时期
{{院试夺魁婚姻子女}} 几个塾师”,他“都不大满意”。到十二三岁时,便由大哥教他读书了。
大哥孟吉(府学廪贡生)的脾气与祖父恰好相反,是个老好人,他了解弟弟的脾气和爱 好。陈独秀说:“大哥知道我不喜欢八股文,除习经书外,就教我读《昭明文选》。”《昭 明文选》是南朝梁代文学家萧统(梁武帝萧衍的长子,死后谥“昭明”)编选的一部大型诗 文总集,录选先秦至梁八百年间各体文章的代表作,其中主要是诗文、辞赋和杂文。陈独秀 初读《昭明文选》时,“也有点头痛”,但没多久就“读出味道来了,从此更加看不起八股 文”。①而且在《自传》里还自①《实庵自传》。本节下文凡不注明出处的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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