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 style="WIDTH: 300px; HEIGHT: 448px" alt=毕飞宇 src="/Article/UploadFiles/200812/20081218222917724.jpg" align=center border=0 md5="" sourcedescription="编辑提供的本地文件" sourcename="本地文件">
昨天,作家毕飞宇《推拿》首发式选在了京城某黑暗主题餐厅。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现场,毕飞宇说:“进来以后,大概有两秒钟有一点不安。两秒钟过去之后,我告诉自己应该感到幸福和快乐,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最多一个小时世界会把光明完完整整还给我。人生多么地不能离开希望和企盼。”
写作像闭着眼睛剥洋葱
《推拿》这部近18万字的小说讲述的是一群盲人推拿师内心深处的黑暗与光明,写出了他们的快乐、忧伤、爱情、欲望、性、野心、狂想、颓唐。读过这部小说的读者丁杨说,最让他感动的是,这部作品是以平视,而不是以怜悯、同情的眼光去关注盲人。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潘凯雄说:“静下心来读《推拿》的时候,发现它在艺术上非常讲究,非常精致,于当前的小说写作来说尤为难能可贵。”
毕飞宇特意从南京赶来参加了这场黑暗中的“约会”。“没有写《推拿》这部长篇小说之前,我的文学野心很大。多多少少会想要把一部作品做得特别宏大、特别深刻、特别有意义、特别有美学价值,或者特别受到朋友们的鼓励、读者朋友的青睐,或者能够有更多的版税、文学之外的额外奖励,我把这些笼而统之叫做文学的野心。”但他开始写《推拿》之后,诸如此类的文学野心竟然荡然无存了。毕飞宇总是告诉自己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写这部作品就像闭着眼睛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把我所知道的盲人的生活好好写下来。把想要塑造的几个人物塑造好,作品结构大致能够完整,语言相对来讲比较流畅就可以了。”
想让盲人“听”到新书
如何真正走进盲人的内心世界?“我和盲人朋友相处时其实并不是通过推拿,更多时候是在和他们一起玩,和他们聊天。”盲人有超强的记忆力,毕飞宇办会员卡的时候,听到他的名字,他们就马上反应了过来,说在广播里听过他的小说连播。
首次见到盲人的感受却让毕飞宇难忘。“我在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当教师时,有一年夏天,我见到了大概几十个10岁左右的盲孩子。见面之后我特别痛苦,好几天以后才平静下来。”
就在几年前,毕飞宇交往了一大批盲人朋友,他发现和盲人交往并不是悲情的事情,反而是非常快乐的事情。他说:“千万不要觉得跟有残疾的朋友在一起,世界将会变得特别凄凉。不是这样的,他们有他们的乐趣,唯一缺少的只是他们有些不方便。”
10月15日是“国际盲人节”,毕飞宇很想让盲人朋友“听”到他的新书。他的那些朋友都有电脑,电脑里有专门为盲人设计的软件,只需把U盘插进去输入,很快就能变成声音。
写盲人知道了自己的局限
在毕飞宇的眼中,盲人最复杂,最难写,最有挑战性。他说:“盲人的生活有点类似于因特网里头的人生,在健全人需要的时候,一个点击,盲人变具体起来了;健全人一关机,盲人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虚拟空间。总之,盲人既在,又不在。盲人的人生是似是而非的人生,面对盲人,社会更像是‘瞎子’,盲人始终在盲区里。”
因为写盲人,毕飞宇也得到从未有过的收获。通过写盲人他最大的欣慰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局限,比如认知上的局限。“但我不会为这个痛苦,正视自身的局限对我们有帮助,有时候,正是我们的局限在挽救我们。”
喜欢英超、NBA,爱看各种各样的电视剧,每天不忘健身,被老婆幸福地骂作“懒鬼”,生活充满情趣的毕飞宇下一部作品会给读者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这个我不能说。”毕飞宇调皮地笑了。
(路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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