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对我说,不愿陷在小圈子里
1944年4月28日,星期六,在绥德地委后院的一个窑洞里,举行了我们的婚礼。这天上午各方人士来了不少,都向我们表示庆贺。其中有我们的证婚人,时任抗大总校教育长,曾是抗大一分校校长的何长工,李井泉(抗大总校负责人之一),独一旅旅长王尚荣,政治部主任杨琪良、绥德专署正、副专员袁任远、杨和亭,地委副书记自治民等。那天,时任绥德地区保安处长,被称为“中国的福尔摩斯”的布鲁同志还给我和仲勋拍了两张相片留念。婚礼上我和仲勋及以上几位来宾同桌吃了一餐饭。这在当时的条件下,算得上是很隆重的婚礼了。
婚后,仲勋对我说:“从此以后,我们就休戚相关了。但是,我不愿意陷在小圈子里”。我理解他的意思,在艰难的岁月里,作为革命的夫妻不可能要求彼此的过多关照。这一年的夏天,我在绥师刚毕业,就去农村基层工作了。
“我不仅是个好爸爸,而且是个好丈夫”
孩子尿他一身,他笑说,子屎不臭
1949年3月1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仲勋的秘书黄植立即电告正在西柏坡参加七届二中全会的仲勋,庆贺我们得了一位千金。这就是由我母亲亲自取名为“桥桥”(她出生在延安桥儿沟中央医院,原鲁迅艺术学院校址)的女儿。
仲勋同志非常爱女儿,工作之余常常把未满月的桥桥抱在怀里,记得有一回,一不留神孩子拉尿了他一身,见此,我尴尬得不知所措,仲勋却笑着说:“子屎不臭,子屎不臭”。自从桥桥降生以后,只要仲勋工作稍有间隙,就会把女儿抱来看看,有时他还亲自为孩子拍照片。当桥桥稍大一点时,仲勋如有机会就带着她外出活动。
尽管仲勋非常疼爱孩子,但他对孩子从不娇惯,记得我在参加长安县“三反五反”试点时,仲勋曾在一个星期天带桥桥(两岁左右)到长安县检查工作,顺便让孩子看看我,因为女儿总要找妈妈。傍晚,当他们就要回西安时,桥桥扑到我的怀里大哭起来,一定要我也一同回去。看到女儿满是眼泪的小脸,我动心了。想想晚上没有什么活动,第二天一大早我可以坐大车赶回县委所在地,不至延误工作。但仲勋考虑影响没有同意我一同回去,硬是抱着哭喊着妈妈的桥桥离开了我。
1952年秋,仲勋先到了北京,任中宣部部长,我带着桥桥和安安(尚未断奶的小女儿)于年底来到北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1953年,我们把4岁的桥桥送入北海幼儿园,原因是我已在马列学院学习,照顾不了孩子。可是,每当周末结束往回送孩子时,桥桥就会哭个不停,有一次竟哭晕在爸爸的怀里,但等她一缓过气来,仲勋还是送心爱的女儿去了幼儿园。我那时的感受,凡是做过母亲的人是能够想象到的。为了我能安心工作和学习,仲勋硬让小女儿靠吃奶粉长大。
我工作在颐和园附近的中央党校,家却住东城区。因此,我每周末回家一次,等到了家多已是晚上8点钟了,星期日晚上还赶回单位上班,也就不能和仲勋一起参加周末的文娱活动了,常常是他独自带着孩子们去参加周末活动。周恩来总理十分关心仲勋(仲勋任国务院秘书长长达10年之久,可以说多数时间都是和周总理在一起的)。每当见到仲勋独自带着孩子们参加活动时,总理就要问:“怎么见不到齐心同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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