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耳、田汉、冼星海、孙师
毅等人作曲作词的进步歌曲录制成了百代公司的唱片,使《渔光曲》、《毕业歌》、《义勇军进行曲》、
《大刀进行曲》等歌曲唱遍了全中国,在抗日救亡运动中,成了最有效的、最能鼓舞群众抗日情绪的宣传
工具。 瞿秋白对左联的指导,到1933年秋冬为止,大约近三年的时间。后来,他离开上海,人们普遍感到惋
惜。茅盾曾这样设想过:假如1933年底,当时王明路线的中央不把瞿秋白调到中央苏区去当什么文化教育
委员,而继续留在上海,那么,左联后期的不团结就不至于发展到那么严重,两个口号的争论也不至于发
生。 左翼文坛两领导, 瞿霜鲁迅各千秋。① -------- ①茅盾1980年11月中赠丁景唐诗。
回顾左联的辉煌战绩,谁都不会忘记鲁迅和瞿秋白的作用。如果把三十年代初期的左翼文艺家队伍,
比作一支向反动派冲锋陷阵的大军,那么,这支大军的统帅就是鲁迅,而瞿秋白当之无愧,是这支大军的
最杰出的政治委员。这,也许不过份吧! 当然,谁也不会忘记,先后担任左联党团书记的冯乃超、冯雪峰、周扬、夏衍、丁玲等人,对于左翼
文艺运动所起的重要作用。
“我们是这样亲密的人”
紫霞路的常客是冯雪峰。他每次来找瞿秋白谈工作或取文稿,都带来一些文坛的新的信息。他们的谈
话,常常伴着笑声,给这个安静的居室带来了欢愉。他们经常谈到鲁迅。这不仅是因为谈左联工作,必定
联系到他,更主要的是瞿秋白十分敬慕鲁迅。他总要问:鲁迅近来好么?鲁迅在写什么?鲁迅对工作有什
么意见?冯雪峰见到鲁迅时,也经常谈起瞿秋白,转告瞿秋白对左联工作的意见。冯雪峰后来说:“在两
人没有见面以前,秋白同志已经是一看到我,就是‘鲁迅,鲁迅’的谈着鲁迅先生,对他表示着那么热情
了。在鲁迅先生也是差不多。”① -------- ①冯雪峰:《回忆鲁迅》第135页。以下关于鲁迅与瞿秋白的友谊,多参考冯著及杨之华、许广平的
回忆录,恕不一一注明。
鲁迅早就知道瞿秋白是著名的共产党人,知道他是文学研究会的会员,是一个年青而有才华的文人。
鲁迅从冯雪峰那里知道瞿秋白从事文艺的评著并愿意与闻并领导左联的活动的时候,很看重瞿秋白的意见
。当冯雪峰把瞿秋白谈到的关于鲁迅先生从日本文译本转译的几种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著作的译文的意见
,转达给鲁迅的时候,鲁迅并不先回答和解释,而是怕错过机会似的急忙说:我们抓住他!要他从原文多
翻译这类作品!以他的俄文和中文,确是最适宜的了。又说: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能够译得精确流畅
,现在是最要紧的了。鲁迅只要有俄文的可介绍的或对研究上有用的材料到手,冯雪峰来时就交给冯说:
“你去时带给他(指秋白——笔者)罢!” 对于瞿秋白的杂文,鲁迅也很看重,他不止一次向冯雪峰谈到瞿秋白的杂文:尖锐,明白,晓畅,真
有才华,真可佩服!也指出瞿秋白的杂文深刻性不够,少含蓄,读二遍有一览无余的感觉。鲁迅更看重瞿
秋白的论文。有好几次,他微笑着对冯雪峰说:“真是皇皇大论!在国内文艺界,能够写这样论文的,现
在还没有第二个人!”这是指瞿秋白批判与打击“民族主义文学”、“第三种人”、“自由人”以及论述
文学革命、文艺大众化问题的那些辉煌的论文,如《学阀万岁》、《鬼门关以外的战争》、《普罗大众文
艺的现实问题》、《“自由人”的文化运动》、《文艺的自由和文学家的不自由》等。正是在共同的革命
斗争中,对工作和事业的巨大的热情,对同志的赤诚纯真的情谊,把鲁迅和瞿秋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鲁迅最初交给瞿秋白翻译的书,是苏联作家格拉特柯夫的长篇《新土地》。当时国内很难得到俄文原
版书籍。为了防范敌人的查禁和没收,瞿秋白请他的朋友曹靖华从列宁格勒把苏联书籍报刊寄两三份,分
批或经西欧寄给鲁迅,然后由鲁迅转给瞿秋白。《新土地》就是这样转到的。1931年下半年,译稿送商务
印书馆出版。《新土地》真实地反映了苏联的现实生活,瞿秋白看重它的出版。他写信告诉曹靖华说:当
这部书出版的时候,他要亲自写篇序,而这序文只有五个字:“并非乌托邦!”。可惜,《新土地》书稿
,后来在“一·二八”事变时毁于日军的炮火中。 1931年秋,曹靖华把《铁流》译稿寄给鲁迅。但曹靖华未及译出涅拉托夫写的序文。鲁迅以为,译本
缺乏一篇好的序文,实在有些缺憾。但发稿在即,要远在列宁格勒的曹靖华来译已来不及,便托冯雪峰请
瞿秋白翻译。瞿秋白欣然同意,把别的事放下,很快把这两万字的序文译出,并将《铁流》一部分译稿与
原著校核了一遍。在把译稿送给鲁迅时,瞿秋白写了一封信;这是迄今发现的瞿秋白写给鲁迅的第一封信
: 迅、雪: 这篇序是译完了。简直是一篇很好的论普洛创作的论文。其中所引《铁流》原句只有一半光景是照曹
译的,其余,不是曹译不在我手边(在下半部),就是作序者自己更动了些字句,我想,可以不必一致,
这是‘无关宏旨的’。不过,当我引着下面一段中的几句时,我细把《铁流》原文和曹译对过。① -------- ①下面是曹译文字一大段。信是手迹残页,没有后文,也没有日期和署名。
称鲁迅为“迅”,冯雪峰为“雪”,这是多么亲切的称呼!信中的语气,也充满了老朋友一样的亲切
感。鲁迅在1931年10月写《〈铁流〉编校后记》里,告诉读者说:“在现状之下,很不容易出一本校好的
书,这书虽然仅仅是一种翻译小说,但却是尽三人的微力而成——译的译,补的补,校的校,而又没有一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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