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龄和陈独秀。瞿秋白向斯大林报
告了共产国际东方部最近讨论中国问题的要点,并说明他个人的见解,请斯大林给以指示。斯大林说他没
有什么新的意见,中共六大决议已经把问题讲清楚了。他说:中国共产党的布尔什维克化,首先应学习马
克思列宁主义。他说他少年时,在穷乡僻壤,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直到三十多岁,才得读马克思《资本
论》的第一册,以后又千方百计找到第二、三册,和马克思、恩格斯的其他著作,在警探环伺的环境中,
用了几年时间,熟读这些书,才真正懂得一点马克思主义。这时的斯大林,正在与党内外的反对派作斗争
,因此他还是谨慎的,谈话也比较现实和谦虚。 这次会见前后,瞿秋白因病到南俄的黑海疗养地休养了一段时间。回到莫斯科又投入紧张的工作,结
果到1929年2、3月,肺病又加重,不得不再去休养。地点是马林诺的列宁疗养院,位于莫斯科南面数百英
里,要坐一夜火车才能到达。这是一个乡村疗养所,附近有青苍苍的寒林,厚厚的积雪铺满大地,空气冰
冷,异常清新。同来休养的黄平,身强力壮而又喜欢运动。瞿秋白羡慕他那强健的身体,自己觉得惭愧,
但很想锻炼一下,使自己也有那样好的体魄。黄平常去滑雪,瞿秋白便高兴的同他一起去练习滑雪。手握
撑杆,跕出稀疏的灌木丛,踏着滑雪板从坡顶往下滑。滑雪板在雪面上发出丝丝的声音,顺坡而下,轻快
,平稳,犹如荡舟,又与荡舟不同;江南水乡的荡舟,另是一番情趣。瞿秋白从此爱上了滑雪,后来回到
莫斯科,他和黄平还一起到列宁山去滑过雪。 共产国际机关的外国工作人员,都住在特维尔斯卡亚大街(今高尔基大街)的柳克斯旅馆,离克里姆
林宫不远。瞿秋白第一次旅俄时住过的东方大学宿舍,就在这条街的A字15号。柳克斯旅馆公寓式的房间
,每月要付四十多个卢布的房金。瞿秋白每月约有二百五十个卢布的薪金,这个数目是当时苏俄机关的最
高薪额。杨之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特别班中学习。这个班的同学里,有吴玉章、林伯渠、何叔衡、徐特立
、方维夏、江浩、夏曦、董必武、叶剑英、赵世兰、李文宜、杨子烈等。别的班的同学称特别班为老头子
班。性格开朗活泼的杨之华来到这里,顿时使班中热闹起来,充满了生气。人们常常看见她在校园里参加
篮球、排球运动。她刻苦用功,学习俄文进步很快。班里讨论时,她积极发言,观点鲜明,言之有物。回
到公寓的家中,她还要抽出时间来照料瞿秋白的生活,使他集中精力于写作和工作。当时莫斯科的物资缺
乏,有钱也难买到东西。食品更缺,有时一连三个月,顿顿饭的菜品只有鱼类,吃得使人腻味。杨之华总
是设法调剂副食品,尽可能使瞿秋白吃得好些。 俩人的生活是俭朴的,但他们的生活又是十分和谐的,感情是十分亲密的。据当时在列宁学院学习的
庄东晓回忆说:“每逢节日或假期,我常到华姐秋白的住所——柳克斯公寓十二号去看她。”“当秋白工
作的时间过长,面带倦容,需要休息时,华姐在旁就说几句诙谐风趣的话,或叫秋白放下笔去做点什么,
调剂调剂。有一次我和潘家辰同志去看他们,寒暄了几句,秋白又伏在桌上,奋笔疾书了。华姐向我递了
个眼色,笑着说:‘有个人连脸都懒得洗,洗手也只洗手心,连手背也不洗,这个人更不喜欢搞卫生,房
子里有气味,他就洒点香水,你们猜这个人是谁?’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秋白也只好放下笔,同我们一
起说笑,这才稍得一点休息。”① -------- ①庄东晓:《难以忘却的怀念》。《回忆杨之华》第40页。
女儿独伊到莫斯科后,送进了一家孤儿院。瞿秋白、杨之华平时很忙,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去看她。独
伊一人,言语不通,有些调皮的苏联男孩看她是黑头发,便把她当作犹太人,歧视她。虽然孤儿院院长、
一位老布尔什维克待她很好,但她还是时刻都想念爸爸妈妈。每次他们来看她,都使她感到无比的快乐。
瞿秋白知道独伊爱吃牛奶渣,每到周末从共产国际机关下班回来路过商店,总要买一些带到孤儿院去给女
儿吃。 后来,独伊调到另外一个幼儿园,在离莫斯科较远的一个小城依凡城。瞿秋白夫妇仍然每逢周末去看
她。他们在星期六晚上从莫斯科坐火车,星期日早晨抵达伊凡城,要坐整整一夜的车。他们就睡在火车上
过夜。星期日清晨,一家人见面,分外高兴,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整天。 早晨,我们走到幼儿园的时候,孩子们排了队出来,唱歌欢迎父母,接着又表演节目给父母看。父母
带来的食品玩具都放在一起,大家一起吃一起玩。然后由父母分别带领自己的孩子出幼儿园,秋白和我带
着独伊到附近的森林中去。这是我们最幸福最愉快的一天,我们充分享受了天伦之乐。在这一天中,秋白
是高兴的,活泼的,使他忘却了工作的紧张与疲劳,他和孩子痛快地尽情地玩着。夏天,我们在树林里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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