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故事,当朝人恨,后人也恨!真可谓遗臭万年,还加个“0”!万万年也没法抬头。司马迁也是深通此理,他走遍全国收集材料,当然会有不利于秦的东西。再说,史家秉笔直书,真地就是“秉笔”么?司马迁恨秦王政,如果不是秦王政,何来这汉家刘邦的事?没有刘邦,天下会是这样么?独尊儒学,一学治天下,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百家争鸣”,那学术还如何繁荣……这类道理,他司马迁比谁都懂。他恨的东西又不能放在表面上,所以,他可以给吕为韦和嬴政泼上那么一些污水,把民间的东西放进去,也不是他的编造,有何不可?尤如我们今天的人写东西,“信”手捡点什么,说是民间的。你能说是与不是?多说并存,有什么坏处!我敢说,司马迁也是个吃荤喝辣的,他恨吕不韦搞那种《吕氏春秋》,但他又不好明说,用点“曲线救国”的手段,有何不可呢? 从《史记》的《吕不韦传》来看,通篇都是对吕不韦不利的。请问,吕不韦再傻也不会拿万贯家产去做那种冒险的事啊!家有万贯之财,为何还要去做那种“立一个国君之利”的买卖?那么做,真是为了子孙也有钱?还是怀有政治目的?这一开始就叫人觉得吕不韦选择了一条“走钢丝”式的买卖路,这在有了多年经商生涯的吕不韦来说,不可信。后面的破绽便是一个接着一个,通篇都有牵强附会。尤其是那赵姬的“至大期时,生子政”的话。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理规律,尔能抗抵?进子楚家后12个月生子政,不是子楚的儿子还能是谁的!事至此,不能不叫人认为,司马迁在《吕不韦传》上用的材料,可能通篇都是街头巷尾的道听途说。你能说得出他那篇《吕不韦传》歌颂了吕不韦什么么?文人相轻。吕不韦编纂的这部《吕氏春秋》的确使司马迁头痛。如果没有《吕氏春秋》,会引出嬴政的焚书坑儒么?会有汉家刘氏那个独尊儒学,百家齐废的局面?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是:从汉代开始,还有公开的杂家存在么!没有杂家,这实际上或多或少也是对于《史记》能否成书面市的一大威胁。
由此可见,吕不韦安安稳稳当他的仲父,做他的丞相,也是可以做得漫漫长的。为什么要去编纂那个“混帐”的《吕氏春秋》?惹得反秦的文人们恨之入骨,怒得嬴政由灭他而迁恶于众儒。这还不算,还让司马迁给他再踏上一只脚,弄得他臭名万代难洗。你说,后来的谁喜欢过《吕氏春秋》?那一代一代的皇帝,哪个不是变着法子学嬴政的手法去整一整文人,就恐怕你们再来一部《吕氏春秋》!高潮是清王朝,当然,也有人说历史在以惊人的相似而重复着。正如文革去了,若干年以后,还会有“文革”,不同的只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也许不叫“文革”而叫“武革”、“经革”、“政革”什么的罢了。但历史也告诉我们,《吕氏春秋》的伟大之处。他的伟大就在于,你无法把它从历史上抹去!你时时会感到它的存在。对于一个以仁德治天下的人来说,它是一部好书,一部赏心阅目的好书,一面绝好的历史明镜。对于那种刚愎自用者、对于私欲炽烈者来说,它是一部立于眼中的刺!
这么说,吕不韦从一开始就下“错”了棋?那也未必。其实吕不韦的错是“错”在编纂《吕氏春秋》上,而且更不应该在后来搞什么悬于城门下,来“一字千金”的把戏。这对于老于世故的吕不韦是很不相衬的举动。一部《吕氏春秋》让后人看到了如何治国是对的、是好的、是正确的、是惜民爱民的,让人们知道怎样做是仁、是暴,是善、是恶。不管你是否喜欢,它的存在就是一面镜子,照出你这个当政者的形象、面貌,你的所作所为。把一面镜子无时无刻地放在当政者的面前,让他看着,能舒服吗?能惬意么?谁愿意呢?我想,谁也不愿意的。我也没有看到历史上那些个贤良的皇帝做过那种事。所以,我说《吕氏春秋》错就错在这里。
它是一面镜子,这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它与历史共存。它永远有那么一种光泽──无论你照它还是不照它的时候,它都那么一样地告诉你:
这是一部帝王学的经典!
不是帝王的人搞出这样的东西,不是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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