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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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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成为几条不同方向联系的无奈选择。现在,勤奋街的两侧多是忙碌忙碌的建筑工地,扬尘暴土的,噪音肯定会超过检测的标准。既是一个中转的大站,就会有很多周转的流动客人,下了车之后,马凯才意识到,自己和高丽英亲密地站在一起,是他预先所没有西想到的。 高丽英当然不会在意马凯所想到的问题,她站在马凯的右肩旁,大声说:“去设计院应该坐16路。” 马凯似乎不想和高丽英常时间并肩站在车站等车,当然,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他看了看表,时间已接近中午11点。马凯说:“不去设计院了。”“不去啦?”高丽英用征询的口气抬头看着马凯,阳光正面对着她,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马凯下意识地碰了自己的口袋一下,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和高丽英一起吃饭。老同学吗,又多年没见,况且现在又到了中午。还有,自己刚发了工资,口袋里有足够的资金,而高丽英恰恰没工作,没有钱,等等,有足够的理由促使他和高丽英去找一个饭店,并由他请客。只是,他马凯已经有很多年没请过客了,即便是节假日亲朋好友聚会,张罗的是妻子而不是他。 但是当时,马凯想到的更多是应该请客的理由,而对请客带来的后果却没怎么想,所以,他向高丽英提出请她去饭店时,马凯的表现还是挺敞快的。高丽英没什么说的,表情上还是掩盖不住的高兴。 马凯和高丽英选择了路边一个还算大一些的饭店,饭店的店名叫“光彩酒楼”。叫是叫楼,实际上是居民楼下的裙子房,只有一层。“这个饭店的价格还行。”高丽英说。马凯问高丽英:“你以前来过吗?”高丽英说来过几次,这一带没有太象样的饭店,这个就不错了。这几年,马凯虽然不自己请客,可他对饭店却不陌生,参加会议也好,参加单位组织的宴请也好,人们对饭店的环境要求越来越高了。进到光彩酒楼之后,马凯觉得档次确实是低了点,不过,自己掏腰包请客,就不能挑剔什么了。 马凯和高丽英很快就点了四个菜,不是什么贵重的菜。他让高丽英点菜,高丽英当然不会点贵重的菜,而马凯自己,本想点好一点的,可真点的时候,他想又不讲究排场,还是实惠一些的好。高丽英对菜似乎不太挑,只是到了点酒的时候,她坚持要亲自去吧台选择。“今天一定喝点白酒。”高丽英说。马凯说我很多年没喝白酒了,你喝白的,我陪你来点啤的吧。高丽英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二十年没见了,你今天就破点例……马凯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那你就选低度的吧。……以往每次单位聚会,马凯都在酒上藏心眼儿,有一次处长对他说,没听说吗,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能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领导放心;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干部早晚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当然,处长说的多半是玩笑,可马凯心里还是不太舒服。马凯所以不肯过量喝酒,主要是他喝醉酒时失过态,得罪过老领导,影响了他的进步。可话说回来,很多年来,马凯已经不敢喝酒了,他也没进步起来。 好在他和高丽英喝酒,完全是私人性的聚会。 高丽英拎着一瓶白酒坐在马凯的对面,她张罗着,好象请客的不是马凯而是她。马凯的目光也一直随着高丽英转着。这时,他突然想起小时侯,扎着羊角辫的高丽英从他家的门前走过去。每次看到高丽英走过去,他就知道,自己也该跨上书包上学了。那个时候,高丽英的母亲跟他开玩笑说,将来,等你长大了,把把高丽英送到你家,给你当媳妇。小学四年级上半学期,马凯还真觉得高丽英是他未来的媳妇,只是,那个学期结束,他就跟随父亲下放到了农村,他娶高丽英的梦才破碎了。 “想什么哪?”高丽英问。 马凯说没什么,来,喝酒,怎么喝?高丽英说按规矩来,先干三杯。马凯没有犹豫,和处于兴奋状态中的高丽英一连气儿干了三盅。三盅过后,马凯觉得晕忽忽的,他说:“好久没这么喝了,酒也有点认生。”高丽英笑了起来,她说酒这东西说好还真好,说不好也要命。她讲起工厂时的一个工友,特别好酒,一沾酒就控制不了自己。平时,那个工友特别小气,一分钱都掰半儿花,但是,只要喝一盅白酒,他就变了个人似的。所以,到了中午,大伙儿想让他请客时,就用酒瓶盖儿给他喝一平盖,他推托一番还是喝了,这一喝不要紧,他的眼睛铮亮,把手里盒饭一放,说:这样的饭哪能下酒,走,去象点样儿的饭店。大伙儿笑着闹着跟在他的身后,心满意足地蹭了一顿。“他自己不知道是你们圈拢他吗?”马凯问。“怎么不知道,”高丽英眼睛有神地说:“酒醒过来,他肠子都悔青,可下一次让他喝酒他又忘了。”“就是,”马凯说:“喝酒的人没记性。” “你还记得大撇了吧,就走路外八字、住你家西街头的孙强。”高丽英手里拿着半根黄瓜,一边嚼一边问。马凯想起来了,小时侯他不愿同那小子玩,在他的印象中,外号大撇了的同学一肚子坏心眼儿。“啊,怎么啦?”“喝酒喝死了,最后喝得倾家荡产的。坏心眼儿的人是不得好报的。” 马凯不由得感叹了一下,时光流淌得太快了,大撇了小时候的模样就在眼前晃动着,仿佛昨天一样。问题是,坏心眼的人都不得好报吗。黄平不就这样的,马凯和他在一起工作十年,那小子似乎天性就坏,遗传基因里有问题,可他可比马凯活得滋润多了。黄平刚来机关时,对马凯那个恭敬啊,一口一个领导,一起出差,他还给黄平打过洗脚水。后来就不一样了,在黄平提拔副处长之前,黄平专门整马凯,马凯是他的竞争对手,所以,他专门对马凯下拌子。马凯并不怎么把黄平放在眼里,他知道,司机出身的黄平,论人品论工作能力,论什么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大家的心里也有个衡器,能量出他们不同的分量的。社会上说: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拍的,会拍的不如会送的。黄平属于什么?会送的?他送不送谁也不知道。在机关里,人际关系就像八卦中的阴阳鱼,此消彼长,变化极其微妙。后来,单位里的人暗传黄平和局长的关系好,大家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当着马凯的面,大家说黄平什么也不是,就会喝酒打麻将。可同黄平说话,也一样表现出了新的热情。尽管如此,马凯还信心十足,他觉得黄平怎么折腾也不是他的对手。黄平的表现谁都清楚,他私心太重,言行粗鄙,一点都不像一个机关干部,领导起用他,在场面上不丢脸才怪呢,所以,不易过领导关。再有,在群众中,他马凯再差也比黄平有人缘,就他们处来说,大家都知道黄平是个小人,提拔干部是要经过民主测评的,测评是无记名的,这样说来,群众这一关也够他过的。然而,出乎马凯所料,半年前,黄平一下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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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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