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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德里达的“补充”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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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起源与依据都不可靠,只有解释之链在起作用,而替补式的解释无疑是对无的诉说,是对要说出的东西的掩盖,替补是一个盲点——德里达说,是开阔视野而又限制视野的未见物,文本只是围绕这个盲点而排列开来的,“对这个系统,我们既了解,又不了解。”德里达的“替补”概念与其说是对文本不可知论的极端发挥,不如说是把文学性修辞的批评方法推到一个全新的阶段,在这里,哲学与文学被最大可能的混为一谈。 五、可归纳的解构方法 多年来,人们总是试图概括解构的方法论活动,总是要找到一个系统的规则和方案,其结果当然是功败垂成。解构就象是一出舞台剧,任何一次的演出都不尽相同,或者说象是足球赛,同样的规则,却是完全不同的场面。这使人觉得规则和方法只是在具体的场景中才有意义。解构分析总是面对具体文本才有用武之地,不管是德里达还是他的美国同行。但是不管如何,我们在阐释解构主义时,我们还是能看到一些策略和方法在起作用,不是去归纳它,把它教条化;而是去接近它,呈现它的活力。 总之,在德里达的阅读中,哲学文本与真理接近的神圣性与权威性被打破了,对于德里达来说,哲学文本与文学虚构文本并没有本质区别,它都是一种表述,充满了修辞策略,都是语词的自为运动。以西方的形而上学的方式,并不能把握真理。德里达的质疑显然彻底而不留余地,他总是追踪知识发生的可能性,把它们处理为不可能的梦想。所有的知识发生起源都是不可靠的,都是人为的增补,随后则是延异和替换。德里达一路运用颠倒等级的方法,把那些理性设计的优先项目,那些以逻辑规范建立起来的意义秩序加以瓦解,揭示概念与概念之间的推演不过是隐喻的替换而已,理性、逻辑和真理的在场都是不可能的梦想。很显然,在我们的分析中,德里达的思想并不是不可理解,他的“补充”概念也不是不可捉摸,抓住他的几个要点:其一,解除知识发生和起源的依据;其二,把它的推论看成是延异的过程;其三,概念之间的逻辑推理只是隐喻的替换;其四,文本的动机和效果总是自相矛盾的,在文本间性中,作者的意图总是有自相矛盾之处。其五,利用那些微不足道的字词作为切入点,这些边缘的从属的等级,如何颠覆了那些主导主題和意义中心。补充作为一项玄奥而奇妙的解构活动,它的方法带有鲜明的文学修辞特征,它对文学批评无疑是可以借用的方法。在今天看来,人们依然承受着如此强大的在场的压力,如此宏大的起源性的历史的支配,这一切都以符号的形式,以无可辩驳的力量在起作用。“补充”的概念给予我们提示的是无止境的反思动力。 德里达拆除中心与起源的做法,把理性逻辑看成是一种修辞性替补,对西方形而上学历史构成巨大挑战,他的分析看似随意感到荒诞,却显得那么巧妙而令人信服。尽管说正统哲学可以拒绝并回避他,甚至发起象在1992年的剑桥大学那样的事件,但德里达的影响却是深入人心,他使人们对真理的绝对性,对起源的优先性再也不能那么武断坚定。在非哲学领域,特别是文学批评领域,德里达的这套解构策略则显示出他的无穷活力。通过他的这些见解和方法——正如乔纳森·卡勒所说:“解构展现了一切文学科学或话语科学的不可能性,从而将批评研究带回到阐释的任务上来。例如批评家与其借用文学作品来发展某种叙事诗学,莫如研究个别小说,以便弄清它们是如何阻碍或颠覆叙事逻辑的。曾经被结构主义编入广泛、系统化方案的人文科学现在被敦促回到细读,回到‘将本文内部意指作用的各种冲突力量细心区别开来’。”(参见乔纳森·卡勒《论解构——结构主义之后的理论和批评》英文版,伦敦,劳特莱支公司出版,1983年版,第219 页。译文亦可参见中文版,陆扬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第198页。译文作了较大改动) 试图把解构理论加以规范化的理解不仅是危险的也是困难的。解构理论本身就包含着一个矛盾:解构理论离不开它所批驳的形而上学和语言学系统,解构理论事实上也在自由运用它以前的术语和概念。为了填补先前的各种理论缺口,解构理论实际已经受到它所反对的传统的损害,被阉割了的解构理论很容易同化于学院派的主流之中。米勒在1976年就展望解构策略的规范化未来:“这些关于文学的假说与英美的文学研究中许多传统假说大不相同,但过些时候将被同化。将来它们会被其他理论所采用,受到检验、责难、驳斥,或许最终将自然而然地以某种形式被规范化……”(J ·希利斯·米勒:《斯蒂文斯的岩石和文学批评疗法之二》1976年,载《乔治亚评论》第30期,第330 页—348页)十多年过去了,解构理论这个法国大陆的舶来品在美国已经非常流行,它被广泛地理解和运用,当然也免不了多少被规范化。正如德里达所抱怨的那样,他的思想每一次被理解都是一次“歪曲”的结果。确实的,在“非概念”的形成以及利用旧概念的同时又试图排除旧概念已为人们所接受的意义等方面,德里达不得已才陷入困境,——罗里·赖安公正地指出:“想迫使德里达的术语和概念顺从哪怕是部分规定了的意义,从而驯服德里达,人们就是在取消德里达的构想。但是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因为‘翻译’就得以某种方法解释德里达的概念,而这个方法是德里达本人也不会冒险一试的。”(参见罗里·赖安编著《当代西方文学理论导引》第140 页,李敏儒等译,四川文艺出版社,1983年版) 当然,人们完全可以怀疑解构理论是否真的如此容易被损坏,德里达是否有些故作神秘玄奥?对一种理论的正确理解或曲解在很大程度上是难以验证的,这是一种约定的理论禁忌。事实上一种理论的边缘界线可能也是模糊的,一种理论与另一种学说之间未必就是那么壁垒森严,不可越雷池一步。各种理论为了保持住自己在思想史上的一席之地,总是各执一隅而互相排斥,而它们实际上可沟通的地方并不少。今天我们可以在更加全面而综合的平台上,对解构主义作出恰当的评价,并且找出在今天依然有活力的那些见解、策略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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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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