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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德里达的“补充”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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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被翻译成“替补”,在对德里达的翻译中,补充、替补、填补等,主要是对英译“supplement”的翻译,但翻译显然很不统一。英译的德里达著作中,也经常可见substitution, substitute, replace等,英译当然是对应法文词,其对应可以做到比较精确。德里达最经常用的是“supplement”,翻译成补充或增补应更恰当些,这样可以与对substitute和replace的翻译区别开来。后者的意思更接近替换,代替,置换。补充和增补,更合符德里达的原意,因为那是对原来不存在的的填补,是对起源根本不在,根本是无的补充,是对没有的增补。由于汪堂家翻译的《论文字学》中主要使用“替补”,本章节在讨论“这危险的替补……”时,也依照汪的翻译,使用“替补”。在其他地方则多用“补充”),是对卢梭《忏悔录》的解读。这无疑是一篇精彩的文学评论,如果要把它称为哲学论文可能会让大多数哲学家大惑不解,正统哲学家把德里达看成以文学批评来处理哲学问题,从而试图将其拒之门外。但事实上,德里达大多数的写作都是这种风格,而且抓住西方哲学的要害。 德里达的解构总是找出文本自身的某种观点态度作为立脚点,而后找到其自相矛盾之处。“这种危险的替补……”也不例外,它从批判卢梭的文字观开始,从而揭示卢梭是如何利用文字,卢梭是如何用写作填补说话在场的缺席。卢梭曾经指责文字是在场的毁灭和言语的疾病,卢梭把作家的写作看成是通过某种制度和有意的退隐,来恢复在言语中对自身感到失望的在场。德里达引述了一位卢梭研究者斯塔罗宾斯基在《透明性与障碍》中所作的分析。卢梭对即席发言存在恐惧,他选择了隐居和写作。有一段时间卢梭有意回避上流社会的交流场所,他躲在巴黎远郊乡村写作。在《忏悔录》中卢梭表示,写作和隐居适合他的天性。而且卢梭也看到,如果他抛头露面,人们将会怀疑他的存在的价值。德里达分析说,以文字代替言语也是以价值代替在场。人们宁可选择“我所是”或“我所值”,而不选择“我存在”,或“我出场”。于是写作活动成了为实现对在场最具象征性的重新占有而作出的最大牺牲,通过书写来表达对我的重新创造。 但是卢梭却又总是把书写或文字看成是言语的补充,言语通过约定俗成的符号再现思想,文字则以同样的方式再现言语。于是写作的艺术仅仅是思想的间接表达。卢梭还多次表示过,声音是自然,而自然的声音能表达真实和真挚的感情,而是写作则是第二义的,是与自然隔了一层的替代物。在《爱弥尔》中,卢梭强调了自然的情感,那些情感又是从灵魂深处流出,那些写在灵魂深处的文字,本质上是由不可磨灭的文字写成。他说,“只有一本书向所有的眼睛打开,那就是自然之书”。德里达指出,这种书本观念要入在永恒的在场中加以思考,从总体上理解它,并用书本包装它。这种书本观念就是能指的有限或无限总体的观念。“不断指称着自然总体的这种书本观念与文字的意义大异其趣。它是对神学的百科全书式的保护,是防止逻各斯中心主义遭到文字的瓦解”(参见《论文字学》,汪堂家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23—24页。文中所引卢梭的话转引自德里达的引文,也可参见该书第24页)。卢梭一方面迫切需要用文字来补充言语,另一方面却又把这种作法看作是“奇怪的”,而且是危险的。用德里达的话来说,文字是强加给语言的宿命的暴力。 德里达看到卢梭对写作或文字的矛盾态度,进一步去发掘卢梭本人的写作中是如何展开替补的游戏。德里达分析了替补了二个基本含义:其一,替补补充自身,它是剩余物,是丰富另一种完整性的完整性,是彻头彻尾的在场。德里达解释说,这种替补性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所有的概念对立,卢梭将自然概念铭刻在这种对立中,因为它应该是自足的。其二,替补进行补充。它仅仅是对代替进行补充(英译的原文是这样的:But thd supplement supplements. It adds only to replace. 这就是说,补充仅仅是替换。原来的东西并不在了,不是补充进使之更丰富,而是进行置换,原来的东西缺失了)。也就是说,它在填补时仿佛在填补真空。这是德里达一贯的看法,符号始终是物本身的替代物。德里达解释说,替补的第二种意义与第一种意义无法分开,他将不断证明,这两种意义均在卢梭的著作中发挥作用。 德里达首先分析了卢梭的关于“母爱的替代”问题。卢梭在《爱弥尔》中表示过,“母爱是无法替代的”,卢梭认为人的生长应该是一自然的过程,一切教育都是一个替补的体系,这个体系只是为了尽可能自然的方式重建可能的自然。但是在《忏悔录》中,卢梭自己陷入了“替代的母爱”。德里达的解构按照如下的程序进行:首先,他通过卢梭的相关作品来形成一个互文性的语境,让这个语境显现出卢梭的矛盾,他在《爱弥尔》中的主张,与他在《忏悔录》中的自己的言行相互矛盾。其次,他从论述卢梭的最重要的自然观念出发,来看看这个观念是如何对卢梭的行为构成反讽。卢梭讲究从自然出发,而他本身是如何违反自然的。例如,他如此深地沉迷于“替代的母爱”中。其三,德里达广泛运用隐喻与联想,由此构成一种奇妙的反讽效果。在这里显示出德里达解构对文学性修辞的妙用。德里达从卢梭在《爱弥尔》中关于儿童的教育入手,在那里,卢梭认为儿童的教育是替补性的。儿童无法满足自然向他们提出的一切要求,儿童使用现有的天赋,他们不会滥用这天赋。应当成人应当帮助他们满足生理需要,以弥补他们在智力和体力上的不足。按照卢梭的看法,儿童隐含着人类堕落的天性,他们一旦有能力调动周围的人作为支配工具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并弥补他们的弱点,就会变得颐指使气、专横跋扈,顽劣不驯和难于管教。毋须太多的经验就能使他们意识到,“借他人之手行事并且动动嘴巴就能推动世界有多么快乐”(参见德里达《论文字学》中文版,第213页)。 德里达引用卢梭在《爱弥尔》中的这一句话来对卢梭在《忏悔录》中的言行构成强烈的反讽。卢梭用于描述儿童的自私并利用成人作工具的经验现在被德里达用来解读他对华伦夫人的爱欲。德里达说道:“替补始终是动动嘴巴并借他人之手行事。一切都在这里汇合起来。这里既有作为堕落的可能性的进步,也有向邪恶的倒退,但邪恶并不是自然的,并且使我们得以缺席的替代力量,替代力量则通过委托、通过代表、通过他人之手、通过文字来发挥作用。”(同上书,第213页) 卢梭谴责了违背自然的盲目性,这给人类社会带来了灾难。但是盲目性也创造了与社会同时产生的东西,即语言、符号和对事物的有条不紊的代替。人们是从盲目走向替补。德里达的解构式阅读经常依靠联想和自由随意的跳跃,他可以从某个观点,突然转向某个完全不相干的议題,随后与当前的主題联系起来。隐喻与联想使他的阅读变得异常自由而宽广。德里达仅只为了阐述了如何“从盲目走向替补”,他就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卢梭的其他文本再回到当前的问题,他为了说明的还是:符号是事物的替补,替补是因为盲目,盲目必然要依赖替补,因此,替补也不会被觉察,对替补茫然不见就成了规律。理性是无法认识到这一点的。 德里达由此回到他论述的重点:“危险的替补”。这是卢梭在《忏悔录》中使用的词,卢梭自己试图解释这是“一种理性几乎难以理解的状况”。德里达表示,他这么阅读的唯一奢望是从中发现以后的阅读根本无法忽略的意义:一种书写文本的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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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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