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大概就不相同,就不会有这么多绵软的尖团音,话语就会朝着凌厉、铿锵、掷地有声的方向节节逼进。
荆歌倒也不辜负人们的信任,竟然一直做将下去,搞得有声有色,还被评为杂志里最爱 欢迎的栏目。作为组织者,他得小心纠偏,既让它靠近于流俗,又小心翼翼,握着缰绳,不让谈话的方向往鄙俗的围栏靠拢。同时,要做总结,要理出关键性指导性的词汇,不至于让谈话成为一堆混乱观念的大杂烩,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这时,我们才知道,荆歌原来还有另一方面正经的组织才能。
在选题的策划上,看得出他也颇费了一番脑筋。应时的题目,如何做出不同的效应?就因为发言的是作家,多半还称得上是年轻的作家,他们的话语就具有权威性吗?倒也未必。人多嘴杂时,就能显出各自情趣、品性的不同。看人在里边争抢说话,权当是看个人才智和心性的展示。每每看到熟悉朋友的发言,既觉亲切,有时也难免窃笑。
比方说那个大才子陶文瑜,功底深厚,满腹经纶,同时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促狭鬼。跟荆歌在一起,每每他们都成了哼哈二将,相得益彰,斗嘴斗得有趣。
汤海山,那个年轻英雄的“干部同志”,也是荆歌的死党,有签单和派车权。每次我们前去,他都被荆歌拉来全程陪同,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众人嬉笑时,他则腼腆地侍立一旁,不多言多语。然而,见他在谈“性感”一章里几句不多的发言,优雅品性立现,令人刮目相看!
还有叶弥、魏微、戴来、朱文颖等一杆江南美女,大家都喜欢荆歌,并且拔刀相助,但也个个机敏过人,显然她们对这个长得一张莎士比亚脸庞的家伙,怀着应有的警惕。还好,捧完了场,人还是囫囵个儿的,并没有被他给带到沟里去。
最后不得不说的是,尽管我对荆歌兄的才气高度赞美,但在这部小说中,有些题目,比如“换妻游戏”一节,超出了我个人的底线,换成我,是不会去做的,对其倾向和趣味也不尽赞同。性幻想是一回事,道德责任是另一回事,必须严格区分开来。就个人而言,对于爱情、婚姻、家庭,我还是有着保守主义倾向和宗教情绪,从不认为它可以轻侮或轻慢。这关涉到一个人的内心伦理与美学趣味问题。当然,我的这种个人选择,并不妨碍男人们兴致盎然地对此讨论与苛责。然而对于书中如汤海山般的往来有序和谈吐优雅,仍百倍尊崇而心向往之。
2005年7月24日于北京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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