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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抒情到“红色经典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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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健
长征是一个值得沉溺其间并进行客观研究的历史性课题,也许最好的成果,还会在百年以后出现。应该说,《行吟长征路》这一诗集在意义上的转折性突破并不强烈,但是作为一种历史积累和文化沉淀,我们可以说,这部重要作品是长征话题在当代的极有意韵的诗意转述,是对1997年以来的出现的“红色经典”现象的非常有意义的审美回应: ·“是的,世上难道还有比床 更亲密的谈话? 七八句来去,便是一门亲事: 彝山顿飘饭香 彝水吹响唢呐”——摘自《凉的山,暖的家》 ·“我也很愿意说这个镇子是个女人 她的乳房常因胀痛而鼓成瓶形 她很希望整个人类 都能用上她的奶嘴 天下英雄皆以呼噜互相厮杀 饱嗝如雷”——摘自《过茅台镇》 很难想象作者会以如此日常化的意象来描述、转译长征题材内蕴的革命诗意。在传统的长征诗化传达中,以如此精确的日常、人性、世俗的细节来剥蚀遮蔽、型塑对象的,确实极为罕见。这里有一个理念的历史转型:重写红色经典已经不再是政治意识形态的简单复归。 毋庸讳言,长征作为十分醒目红色经典资源,在曾经急功近利的主流意识形态所型塑、整合而带来历史积累中,有着不可否认的“能指空洞化”负面效应。似乎一涉及革命、一提及党派,就逻辑地陷入了狭隘化的尴尬境地。于是,“在10多年时间里,红色经典的正面形象几乎完全消失在中国文化舞台上,惟有以负面形象出面在反映文革悲剧的背景之中”。(刘康《在全球化时代“再造红色经典”》,《中国比较文学》2003年1期) 其实,在从前及今延到将来的所有涉及到中国近现代发展史的文学文本中,革命、长征、共产主义这样一些话语都是绕不过去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是,认真研究、推进、积累对红色经典的文学叙事,以重新发掘有益于当代经济建设思想资源与价值情感,方为一条可取的理性路径。实际上,这一本文已经涉及了一个敏感的话题:红色经典抒情诗的可能性空间。 应该指出,政治与诗歌密不可分,因为政治是事关价值分配程序的活动,诗歌作为“政治动物”人类心灵活动的语言分泌物,是人类追求自由的审美记录,其政治性建立于个体人权保障的底线之上。因而,将诗歌与政治绝对分开的说法是幼稚的。正是基于此,杰姆逊才说,“第三世界的本文,甚至那些看起来好像是关于个人和利比多的本文,总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来投射一种政治。”(杰姆逊《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三联书店,张旭东编,陈清桥等译1997年版,523页。)因此,不论是观照从前的红色经典,还是书写当下的都市经验,你都无法摆脱政治、意识形态、道德、伦理、宗教等非个人化的价值纠缠,这是一种宿命。由此我们说,关键不在于能不能政治言说,不在于能不能重写红色经典,而在于如何言说,而在于如何重写,在于视角、立场、态度、话语等是否具纯粹个性化、零度化。在这一方面,《行吟长征路》为我们提供了相当有益的探索。 从革命的合法性到文化的合法性:视觉象喻的创设。传统的政治抒情诗创制是基于革命的合法性立场的写作,而没有将革命的合法性有效地转化成文化的合法性,致使传统的政治抒情不能很好地进展为文化和美学的文本。这种致命缺陷也顺便带来了政治抒情在当代的尴尬与吊诡。黄亚洲虽然并未完全解决这一尴尬,超越这一吊诡,然而他真诚的诗学努力正在将这一类写作修正到有效性的道路上来。他所采用的方法论就是人性化的视觉象喻景观创造。 总体上看,黄亚洲是一个象喻写作的技术主义者,他的诗歌总是充满了奇崛、朴素、酷似太湖石式的视觉景观,翻开他的《密密的小树林》、《无病呻吟》、《磕磕绊绊的经纬线》和《父亲,父亲》,触目所及的都是一些峭拔、新异的视觉意象: ·“花朵,太阳/悄悄选在这里/打一场无声的乒乓,/只推挡两个字:芬芳”——摘自《放蜂》 ·“其实,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广场上的独木/需要一座森林扎成扫帚/让天空洁净/需要所有的百姓/都像‘尧’的字形一样/昂首,走动起来/这样,全部的春天才会雨水般落下”——摘自《尧庙,那根木头》 ·“草尖的云彩裁剪进去了/河底的星星裁剪进去了/天边最清凉的那一抹油画般的晨曦/以及成吨的花香/则一概浇入大理石廊柱,或者/倒进人工湖的波澜”——摘自《堪培拉》 这个在当代中国电影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著名编剧,以《开天辟地》等影视文学的创作磨砺而成的视觉形象捕捉的能力,在书写长征的文本中得到了超常的保存、延续甚至发扬: ·“雪山和[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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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哲士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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