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政治抒情到“红色经典再造”
|
>草原 就是康巴汉子和康巴女人 你们走动,就是马 你们坐下来,就是茶叶 而你们歌唱的时候 全世界的玫瑰,顿时 都会被异性抢购”——摘自《康定》 ·“山的那一边,是著名的夹金雪山 朱毛应该是穿过那一场风雪 那边的风雪与这边的风雪一样残忍,它们 喜欢用衣衫单薄的士兵和没有衣衫的马,即兴地 做一些雕塑”——摘自《巴郎雪山》 诗意的电流瞬间传遍阅读的感官神经。缓过神来,我们才发现,这是奇特的感觉打通,却像电影分镜头稿子上的一句句操作记录,尽可能简洁地传达一种视觉质感,或者事象肌理。口语的朴素与书面语的枯槁,刺激了心理体验的社会经验大当量地分泌,因而,诗读起来有一种内在的滋润。而这样的书写所造就的视觉象喻景观,将革命的话语转换成了人性的细节,给概念的政治灌注人性的柔软,一种对集体的牺牲被熔铸于对个体自身的泛爱之中。 从集体人格承担到个人人格承担:陌生意境的营构。传统的政治抒情诗创制的主体,即诗人是从集体代言者身份来表达对公共事件的诗歌回应的,所以,“一般说来不可能出现多种视角和声音”,“在诗体形态上,表现为强烈的情感渲泄和政论式的观念叙说的结合”,因而其艺术有效性极其有限,甚至等于零。(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75页)这同样为当代诗坛带来了包括宏大抒情在内的文学样式的被消解、被鄙弃的命运。而这一册《行吟长征路》,依我看,则基本上扭转了集体人格取向,转而将重大历史事件、社会细节置换为个人化书写。一种个体人格承担的书写风格正在可喜地形成。 综观黄亚洲的创作方法,我以为最值得重视的一点在于:通过连环象喻营建陌生化意境。陌生化是西方形式主义诗学的一个重要范畴,而意境则是传统中国诗学的一个核心范畴,是古典诗美的一种极致性的追求。作者非常擅长运用比喻、拟人、象征等传统手段,连环性地组合成一个整体意境,进而来传达其诗思洞见与意念穿透: “娄山关那扇窄小的城门,头一回 成为通畅的弹洞 斗笠和草鞋 都是子弹的一部分 冲锋的呐喊声 一律摘自《共产党宣言》”——摘自《古战场娄山关》 这首诗有一个最核心意象,即“子弹”,围绕“子弹”,“弹洞”与“城门”,“残阳”与“击中”,“流血”与“句子”,连带“冲锋”、“呐喊”、“石达开”、“毛泽东”“马蹄”、“关口”组成了一幅动荡的社会与心理画面,将曾经的岁月争斗浮雕在读者眼前,既栩栩如生,又陌生谲奇。同样的情境还有《关于赤水的四渡》,从“缝衣针”到“褂子”“颜色”“旗帜”“装订”“针法”“线结”,简直妙喻连珠,连缀起来,则自成手工工艺一格,意蕴多多。 《走进息烽》一诗构思更妙,诗写了一只“嗡嗡有声”、“不懂事”的“小蜜蜂”: “走进息烽,正值中午 太阳像蜜蜂一样嗡嗡有声 也真有一只蜜蜂,以牢栅为花茎 绕进绕出 显出自由的姿态——摘自《走进息烽》 这只我们眼熟能详的“小蜜蜂”将诗激活了,仿佛一个电影特定镜头,将一种储蓄的文化附加值和人性粘连意义,融入了整个诗歌境界,使诗特有的陌生化功能溢出了文本的符号所指,指向复杂的个人悲欢、担忧、敬奉,甚至于对黑暗、专制的恐惧、焦虑与隐约的不安。 从集体的人格承担到个体的人格承担,是一种历史的巨大进步,是后来的诗人抒政治之情、载伦理之道、传宗教之善、布理性之义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从民粹英雄主义到个人自由主义:日常事象的超越。传统政治抒情诗创制者一般都具有无意识的民粹主义、英雄主义追求。所谓民粹主义,是指上个世纪初由法国大革命与俄国革命中引进的一种文化思潮、一种文学观念,甚至是一种情感意向。这种思潮以自我否定为核心价值,将非知识的某些阶层和群落无条件地神圣化。然而,由于主观前提与客语境的刺激,民粹主义知识分子很快就显示出个人英雄主义取向,进而铸就了非驴非马的民粹英雄主义人格结构。这种人格结构驱动下的文本往往表现为“假大空”盛行,霸权、对立、非历史化、普遍本质化,将政治抒情推进到主观夸饰、唯我独尊的模式。转型期的红色经典创制,则重视立基于个人自由主义,以法治秩序为边界,以自由人权为鹄的,以他人的存在为个体存在的前提,从而诉求政治渐进、传播理想道义、重塑人文精神。由于时代语境的推动,黄亚洲的民粹水份已被历史地挤干,而其身上的英雄情结也被相应的时代消解,在他的身上,更多的一种以新儒学为主核的理想主义,同时杂糅了些许后现代解构主义思想成份。在这样的价值观推动下的写作,不管观照什么题材、书写何种话语,其某些个人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
来源:中国哲士网
世界人物库,古今中外人物资料 黄亚洲简介,介绍,生平事迹 图片照片
有关作品从政治抒情到“红色经典再造”详细资料
|
上一篇文章: 在场的写作 |
下一篇文章: 从黄亚洲看文科人才成才规律与教学实践改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