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贝宁,1976年生于广东湛江,从小在军营长大。1984—1991年在武汉洞庭街小学、红领巾小学读小学。1991—1994年在武汉一中读中学,1994—1998年在北京大学法学院读书。1998年至今,为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栏目主持人,同时继续在北京大学法学院深造,获硕士学位。曾先后荣获“荣事达”杯全国电视主持人大赛冠军,第22届电视金鹰奖电视节目主持人最佳奖,2006中国播音主持人金话筒奖,以及“中国电视节目主持人25年25人”称号。
采访撒贝宁不容易。因为他实在太忙:录节目、采访、出差,几乎马不停蹄。联系了几次,采访正值他忙于全国“两会”,不忍心打搅,便约好等“两会”结束后再找时间。采访小撒那天,春天的北京正刮着大风。小撒已先到,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嗑着瓜子。他说,难得这样清闲。没有电视上正襟危坐的严肃表情,生活里的小撒是沉着、愉快、率性的,有一种云淡风轻的自在和机智。
没想到一朵菊花开成了牡丹
董岩:作为中央电视台法制节目的主持人,除了担当日播栏目的主播,还要参加许多特别节目和重大事件的采访报道,是不是很累?
撒贝宁:的确很累,而且压力很大。尤其是“两会”期间,对每个采访对象要做大量准备,从选题、背景资料都不能有一点疏漏,因为这涉及到国计民生,代表了“小撒探会”的水准、代表了央视的视角,要给观众更新、更深、更有用的资讯。“两会”对主持人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与专家对话,要面临着专业知识储备的压力;还要跟上“两会”的快节奏,能抓到时机见缝插针地采访代表委员,提高工作效率。但实际上计划常常被打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协调与嘉宾、采访对象的接洽。
董岩:“两会”期间,你每天要工作多长时间?
撒贝宁:除了“两会”热点的采访报道,还要主持晚间的日播栏目。常常从早上八九点一直忙到四五点,有时为了赶第二天的播出节目,晚上12点了还在代表、委员驻地奔波。比如,“两会”特别节目“小撒探会”中有一期《大雪出考卷》,主要是探测东北一些城市在经历百年不遇暴风雪后的城市应急服务和公共管理水平,当时我采访沈阳市委书记陈政高时已经是午夜了。为了工作打搅别人的休息,这不礼貌,但没办法。每天在去采访的车上,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因为可以睡一会儿,我的同事却还要继续工作,他们更辛苦。心理的压力,身体的疲惫,这样高度紧张的状态,要坚持十七八天,是个很大的考验。
董岩:“两会”既是国人关注的政治焦点,也是一场媒体的新闻大战。在央视,经济频道有“小丫跑两会”,新闻频道有“柴静进会”,法制频道则有“小撒探会”。客观地讲,从影响力而言“小撒探会”似乎不如前者。
撒贝宁:它们的历史要比“小撒探会”长很多,“小撒探会”今年才是第二年。“小丫跑两会”已经七八年了,在二套播出,从播出平台的覆盖面、影响力来说,社会与法频道处于弱势。尽管如此,“小撒探会”比去年有了明显的量变,传播效果和社会影响力提升迅速。未来“小撒探会”的品牌发展潜力更大、前景会更好。我有这个信心。
董岩:就像当初进中央电视台一样自信?
撒贝宁:那时幸运的成分占了很大,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了央视。刚刚组建的“今日说法”有三个主持人:肖晓琳、张绍刚和我。我根本没想到一个中午时段的法制节目会有这样高的收视率。每天光观众来信就有四五百封,多的时候有两三千封,而我们只有两个专职律师和主持人一起看信,所以不是每一封信都能回复大家。为此我经常感到很愧疚。
董岩:你印象中的法制节目是什么样呢?
撒贝宁:是表情严肃的老教授普法,是一朵平平淡淡的菊花,我没想到一朵菊花最后开成了牡丹。“今日说法”的意义在于开创了中国法制节目以案说法的新形态,生动平实,贴近百姓,抓住了许多观众的眼球。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和它融为一体了,它是我的家。
每一个人都有不了解的另一个自己
和小朋友玩打仗,把人摔得头破血流,老师拿他没办法,只有将其“遣送”回家……这是小撒顽皮快乐的少年时代。就是这样一个淘气的少年,创下了演讲的神话,初、高中时,只要有他参加,别人就别想拿第一。
董岩:在去北大、中央电视台之前,你是武汉的一个中学生。
撒贝宁:那时我特别淘气,也特别活跃。我是回族,父母都是军人,在部队从事文艺工作,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没离开过艺术,我对世界的理解或许就开始于父亲所在的文工团里那一方小小的舞台。因为那时候我爸在排练时,台下的观众往往只有我一人。小学二年级时父母转业回到武汉。初中二年级,一次不经意参加的演讲比赛后,我几乎成了区里的演讲新星,后来又到市里,省里,就差全国了。高中在武汉市一中,省重点,只看分数,演讲是歇了,但还是贼心不死,逮个机会就要露脸。“12?9”纪念晚会、“5?4”汇演,最过瘾的一次集导演、主持、独唱演员、舞蹈演员、小品演员于一身,搞得老师们都说我入错了行。
董岩:后来因为艺术特长和良好的学习成绩,你被保送北大了?
撒贝宁:北大每年都邀请各省重点中学里学习好、有文艺特长的同学参加冬令营。高三那年,我有幸去了北京。试演时,别的同学唱的多是美声或民歌,我却唱了一首《把根留住》,担任评委的老师感觉还不错,问我:你会唱民歌吗?我搜肠刮肚地想起了一首《小白杨》。老师说,明天汇报演出,你就唱《小白杨》吧。我傻了眼,连夜找到父亲战友那里(他是搞作曲的),赶制伴奏带,还请了一位声乐老师,用两个小时速成,调整发声发音,总算把第二天的演出糊弄了过去。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班主任通知我,“你被保送念北大了”时,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回宿舍收拾书包时眼圈红红的,同学不解,“你被开除了?”
董岩:法学是严肃、理性的,与感性的艺术有天壤之别,为什么选择北大法律专业?
撒贝宁:在我眼里,法律同样是一种艺术,是一种用来解决人与人之间矛盾、纠纷,用来平衡整个社会的艺术。其实自己最初对律师的肤浅认识来自于影视剧:带着假头套,在法庭里走来走去,很威风。我从小就喜欢表演和演讲,律师是最难得的表演。因为每个案子不一样,辩护词、当事人、观众也不一样,我喜欢这种挑战。在我看来,律师既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又有渊博的学识和表演的空间,能满足我表达和说服的欲望,很符合自己对职业的想象。我很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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