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你平反的”
1975年5月身着空军装的毛泽东的“客人”小丽带着身着陆军装的护士小孟走进了那道以前封建社会时的“紫禁城墙”,当时社会主义的神秘的“红墙”。小孟不由得既紧张又激动,毕竟是七、八年了,而这七、八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丽却十分平静-她常来常往,已习以为常。对亿万中国老百姓来讲,这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一个文工团的小姑娘可以随便出入当时亿万人民无限崇拜的“导师”的住所。当时谁也没听说过这种神话,如今我们知道,这确实是事实。
在中南海北门警卫把条子递给了张玉凤,她当时可以阻挡或同意把要见毛泽东的消息传给老人家!张玉凤何许人也?有这么大的权力。即使当时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江青、毛泽东的正式夫人,也要“巴结”这个张玉凤才能接近主席。现在我们知道,张当时是毛泽东的“机要秘书”,而作为一国元首的“机要秘书”,她所受到的教育和专业训练的背景竟是主席专列的一名列车员!
张玉凤告诉毛有人来看他,毛泽东点头同意。小孟怯生生地跟着女友向里走。走了很长一段路,传过一个大铁门,小孟终于来到了毛泽东身边。毛泽东记忆力惊人。八年了,他接触了多少人物、事情,已经八十多岁了,而在他的脑海里竟仍为孟锦云这个小姑娘留了一席之地。小孟兴奋地走上去:“主席,我是湖北来的孟锦云。”“记得,你不就是我的半个小同乡吗?”“主席,我是来找你平反的!”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脱口而出。毛泽东拉着小孟的手,轻轻地模着。他又用手模着小孟的面颊,仔细端详。毛此时正患白内障,只有一只眼有微弱视线……“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见面就让我给你平反,这个反莫法平啊。”“我怎么不想来,只是来不了啊。”小孟不顾一切地讲了自己被捕、劳改等经历。毛十分认真地听着,一直拉着小孟的手,抚摸着,渐渐眼睛湿润了:“你不要讲了,你来了,就什么都好办了,你就留在我这里工作。”小孟被毛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的将信将疑,留在主席身边工作,这怎么可能?我行吗?“我是找您来平反的,我的档案里肯定有黑材料。”小孟又把话题转回来时的目的。“你在我身边工作,就是平了反,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朋友。”事情竟然如此离奇,小孟进了中南海,成了毛泽东生命之路上的最后一名护士。这是1975年5月24日。
几个月过去了,小孟仍心里不放心自己的平反结论。毛主席年事已高,小孟想着自己更长远的事情。有一天她对毛讲了自己的担心:“主席,我觉得我的问题还是有个书面结论才行,光您说了谁能证明。”“孟夫子,还在耿耿于怀吗?倒也是,空口无凭。不过,我的历史上也曾被扣过许多帽子……没人给我平反,那些帽子早不翼而飞了。”“您是主席呀,我是什么?……”“这个好办,找汪东兴办就可以。”果然,不久,小孟就收到了她的书面平反结论。
中国有“红学”,西方也有“红学”
毛泽东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会滔滔不绝,有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到了晚年,他依旧谈锋甚健。那还是小孟刚进中南海时,毛精神尚可,虽然视力已完全不行,但说说笑笑的时候还比较多。
一天,毛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块儿看电影。影片的名字是“红与黑”。看过以后,大家不免对影片的情节议论一番,客厅里出现了少有的热烈气氛。毛泽东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等大家走后,毛看了一眼仍坐在那里的小孟问,孟夫子,对刚才的电影有何意见哪?没等小孟回答,毛就接着说,有何高见,今日可以不谈。你去借一本“红与黑”,至少看一遍,然后再谈。你不是读过“红楼梦”吗?可以再借一本“红与黑”,对比着看一遍,也许会更有意义。小孟真去借了书,仔细读了,并记下了很多问题。
一天,毛泽东问,怎么样,两本书都读了吗?小孟点点头。毛说,真是无巧不成书,“红楼梦”和“红与黑”两本书的名字第一个字都是红字,可见东西方都有“红学”。今天我们先谈西方的“红楼梦”。你看了书,有发言权,先谈谈。小孟说:那个于连是个无事生非、大胆包天的坏蛋。他无耻地勾引市长夫人,破坏别人的家庭……
等小孟讲完了,毛十分自信而又肯定地说,你说于连胆大包天,我看,他是有些胆大,却没有包天。他只敢在小桌下面摸夫人的手,还是夜晚没有人的时候。他到夫人的房间里去,也是紧张得很啊。即便是胆大包天,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看那个夫人就是欣赏他的这个胆量……
此时,毛侃侃而谈,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谈话的对象,忘了国情,无所顾忌。小孟睁大眼睛惊奇地听着毛的“奇谈怪论”。那么,您说于连是大好人了?那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去看,角度不同,结论也就不一样。你说于连不值得同情,我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你看他多可怜,想说的吞吞吐吐,想干的躲躲闪闪。为了感情影响了他的职守,我看也不足深怪嘛!那也不能光凭感情用事呀!小孟不同意。你说于连破坏了别人家庭,是幸福的就破坏不了。破坏了,可见不幸福,那个家庭是有压迫。我看于连是帮助夫人进行反抗的解放者。
毛兴奋地接着说,你不了解那时,也就是19世纪,西方的家庭,尤其不了解那些家庭的虚伪和残忍……至于家庭,我看东西方加在一起,真正幸福的不多,大多数是凑凑合合地过……那于连把人家的家庭搅得四分五裂总不好吧,小孟说。毛哈哈大笑,不破不立嘛!那于连到处钻营,一心往上爬,不象个堂堂正正男子汉,小孟还是不同意。照你的看法,堂堂正正男子汉,就不应该往上爬,而应当往下爬?毛说,当然了对于连还要分析一下,他眼前没有路,都是崖……他不能走,不能跑,只能爬……
毛停了一下,突然问:如果于连是个有钱有势的人,而夫人是个穷人家的奴女,结果将会怎样?小孟想不到毛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怔了好一会儿,说,那就好办了,于连就娶这个奴女吧。毛说,你看,换个位置就好办多了。有钱有势就可得到一切。关键是那夫人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势。于连虽然失败了,但他的雄心勃勃是值得赞扬的。说到底,还是阶级的压迫,阶级的较量。
同样具有普通老人毛病的毛泽东
在毛泽东身边最后的护士孟锦云的回忆里,和自1954年到毛1976年去世,一直任毛泽东的保健医生达22年之久的,被人称为“狐狸面孔”的李志绥大夫在西方发表的回忆里,都提到一件让人膛目结舌的事情,那就是张玉凤骂毛泽东是“狗”!一个是在中国国内很谨慎的公开发表,一个是在西方的任意漫谈和对毛泽东的全盘否定。但在张玉凤曾骂过毛这一点上,描述却基本相同,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据小孟回忆(郭金荣著),那天她睡觉之后来接张玉凤的班。刚走到主席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吵嚷的声音:“你给我滚!”小孟听出是主席在大声吼着。声音显得又高又细,是竭尽全力发出来的。“滚就滚,谁不让我走谁是狗!”小孟听到小张那不太高但也显得很激动的声音。“你骂我是狗,你……”主席显然是气得在发抖。小孟听到这里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是啊,这对一般人,岂止是好奇!)。后来小孟听说主席还把张玉凤骂她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这张纸还交给了有关工作人员。
据李志绥回忆,1975年6月10日李和天津医学院院长朱宪彝、北京医院内科主任陶桓乐去会诊毛泽东的病情。他们一进去,毛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套(当时,毛说话已不清楚了)。张玉凤不肯翻译。毛发了脾气,举拳跺脚,张才说明真相。原来是6月8日张玉凤出去了。毛要读文件,等了很久,张才回来。毛生气了,写字条说:“张玉凤,滚。”张玉凤回骂毛泽东:“我要不滚,你就是狗。”毛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朱、陶二大夫是第一次来,听完后都不禁愕然。张在旁边说,这些话也要同医生们去讲,有什么意思?
小孟当然和张玉凤不一样了。在她眼里,毛泽东也是人,也是一个爱发脾气的老人,他也和普通人一样,要吵架,要发怒……
小孟记得1975年夏天,她来到毛的身边4个月后,对她很热情的毛泽东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小孟几次想同他说话,毛都不愿理睬,要不然就用手示意让她出去,显得心烦的样子。这是怎么啦?主席过去不是这样啊,讲故事、开玩笑、唱京戏……小孟思前顾后,找不到答案。经张玉凤问询,毛告诉她,毛让小孟吓着了。毛房间里特别静,小孟进房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常把毛吓一大跳(这或许是一个82岁体弱病人的普通反应)。张让小孟以后进屋时,先给他点声音,比如咳嗽一声,或出点儿粗气。这样毛好有个思想准备。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晚年时的毛泽东和江青的“关系”及“处境”
江青,毛泽东的最后一位正式夫人,四人帮之首。现在所有接触过毛和江的人在回忆里对江的描述几乎一样。除了她的政治野心、文革的恶行和罪过之外,对她生活中的处事为人的描述也令人厌恶之极。
她的骄横、肤浅、无知让人膛目结舌。李志绥大夫曾在回忆录里大量地描述了江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的蛮横无理,对护士的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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