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玮
家中收藏着一本《燕山夜话》,闲暇之时取出浏览,常常被作者在文章的字里行间所倾注的对我们伟大祖国和中华民族的忠贞之爱;所表现出的对错误思想和歪风邪气嫉恶如仇、不可调和的战斗精神所感动。
这本书的作者马南村,即一九六六年林彪和“四人帮”大兴文字狱的第一个牺牲者——邓拓。一九六一年,我国暂时经济困难时期,时任北京市委文教书记的邓拓同志应《北京晚报》的要求,以提倡读书、丰富知识、开阔眼界、振奋精神为宗旨,开设了《燕山夜话》专栏。他利用繁忙工作中的每一点空闲,将自己一点一滴的新的感想,以杂文的形式写下来献给读者。《燕山夜话》(合集)所收集的一百五十多篇杂文,旗帜鲜明、爱憎分明、切中时弊而又短小精练、妙趣横生、富有予以,捧读之后每每使我深深受益。
在《贾岛的创作态度》这篇文章中,作者从唐代著名的大诗人贾岛表达自己英豪侠心情的五言绝句《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又不平事?”开头,忽然一个转折,将文章引入正题:“然而,贾岛之所以成名,却并非由于它的英雄气概,而是由于他的苦吟。人们最熟悉的‘推敲’的典故,便处于此公身上。毫无疑问,写‘僧敲夜下门’当然比‘僧推夜下门’的句子要好得多。这几乎已经成了讲究炼字的一个最寻常的例证。可是,懂得这样一些起码的文字‘推敲’的技巧,难道就可以称得起是一位苦吟的诗人了吗?问题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否则,成为一个大诗人也就太容易了。”文章只此一停顿,将读者进一步引向分析和了解贾岛的“创作态度”方面。
作者对贾岛淹死的创作态度非常推崇,他分析说“贾岛的苦吟,实际上是在炼意、炼句、炼字等方面都用了一番苦功夫。而这些又都与作品的思想内容和时代性分不开的。首先我们看到的贾岛非常用力于炼意,因而他的作品具有引人入胜的意境。如果写一手时而意境不佳,味同嚼蜡,叫人读了兴趣索然,那就不如无诗。有了好的意境,然后还必须保证这种已经能够在字句上充分表达出来。贾岛的每句诗和每个字都经过反复的锤炼,用心推敲修改。但是到了他写成之后,却又使读者一点也看不出修改的痕迹,就好像完全出于自然,一气呵成的样子。由此可见,所谓苦吟只能是从作者用功的方面说的,至于从读者欣赏的方面说,却不应该看出作者的苦来。”
随和,作者举例说:“贾岛的许多作品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例如: <度桑干河>的是写道:‘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这首诗的意思很曲折,而趑趄却和平易。这样就显得诗意含蓄,使读者可以反复地咀嚼它的意味。如果多用一两倍的字句,把它的意思全都写尽,读起来反而没意思了。在贾岛的作评中,像这样的例子太多,我简直不知道应该举出什么例子才能更好地说明问题。”
文章的末尾,作者针对有些人常以“险僻”来评论贾岛的诗,甚至举出宋代所谓江湖诗派,明代的所谓竟陵诗派,以及清末同、光年间流行的诗体,一味追求奇字险句,内容平法的证据,来说明贾岛的是对后来的诗坛产生的不良影响的观点,谈了自己的见解,他明确诙谐地写道:“我以为这是不公平的。各个时代诗歌流派的优缺点,主要的应该从各个时代的历史条件和社会背景中寻找根源,前人不能为后人担负什么责任。贾岛的创作态度是很严谨的,这一点直今天人染值得我们学习。假若有人片面的和表面地模仿贾岛,以至于产生了坏诗,这怎么能叫贾岛负责呢!”
通篇文章观点鲜明、论证透彻、行笔流畅、通俗易懂、诙谐幽默,既充分表达了作者对贾岛创作态度的推崇,有明确表明了作者对否定贾岛之言论的不屑。令我读完之后,不仅体会到做文章时、甚至做其它事情时都应当有“严肃”的态度,深受启迪;而且还看到了作者邓拓向广大人民群众倡导健康向上的人生观念、学习方法的积极认真态度,和他的一颗时刻跳动着的,对党、对革命事业、对人民群众的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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